那温润淡然的声音,彷如一颗清脆的玉珠子般碎在心头。或喜、或忧,两相交杂,说不清是何滋味。
只知那时,心里最深刻的想法便是:“这世间在也找不着如他那般好看的人。”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灵魂仿佛互换,她恍惚间,仿佛认识男子数万载之久,只是她生生遗忘了。才会伤他、恨他、怨他。
“哥哥,是小七的错。”
她喃喃自语。
“郡主,您的手,愈发的凉了。奴婢为您取暖炉,煨上。”
蝶儿轻轻的碰触月璟藏在衣袖内的指尖,一边心惊,一边手脚利落将手中的暖炉,塞进月璟的衣袖处。
暖炉到了手中,果然传来阵阵的暖意,月璟轻声的喟叹一声。
清冷的眸子,带着些许满足的微眯,只唯着那心里早已止不住的凉薄之意,却无端的在释放着寒气,不断侵蚀着月璟全身。
“郡主,可还是冷?”
窗口的凉风,还在徐徐的吹入,月璟孱弱的身子,在那窗前颤栗、打摆。
“无碍。且这都是我欠哥哥的,早就该还了,早就该还了。蝶儿,你不若为我打扮打扮吧!”
月璟哆嗦着身子,嘴里小声的呢喃,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素来憔悴的面容,此刻竟渐渐的染上一丝红润。
蝶儿心下闪过一丝不安,却也不敢再问。只是顺着月璟的意,为她细细的梳妆打扮。
镜中之人,神色安然,清冷的眸子,此刻含着一丝的温情。
月璟轻轻的抬手,捋了捋发髻旁散落的,一缕发丝。嘴唇微微扯动,绽放出一丝极浅的笑意。
恍惚间,她仿似又看见了那纯白色的衣袂在眼前旋然、飘落。
轻轻的伸出那纤细的指尖,想要去碰触那衣袂。
“唔……”
嘴角处蓦然开出一朵妖冶之花,那鲜红的血迹,慢慢的顺着她的唇角滑落。
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绞痛,她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郡主,你怎么了。”
蝶儿手中的木盆陡然跌落,滚烫的水,刹那倾泻一地。溅起一颗一颗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玉珠子。
就彷如哥哥的双眸,温润的凝视着她。
月璟双眸微眨,黑而冗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般,轻轻的煽动。
有些无力的瘫软在蝶儿的怀里,嘴里断续而语:“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
“唔……”月璟的嘴角那刺目的红色,沾染她整个衣襟。彷如一朵美丽的罂粟花,开得异常的妖-冶、魅-惑。就如月璟的面容,魅-惑、倾城。
她断续着还在言语。终究不过是气息渐弱:“还有,记得告诉他,我并不是你们的郡主,唔……我是……白……小七。”
那纤细的手,终是渐渐的滑落。
西凉萧帝二十六年,初。
享年十八岁的西凉郡主,萧月璟。薨。
萧帝悲拗,罢朝三日。众臣劝阻,不得。
据野史传:
萧帝罢朝三日,连下了三道密旨:
其密一:月璟郡主身世奇异,非皇族血脉,去除宗籍。
其密二:凡知晓月璟郡主和亲三年者,杀无赦。
其密三:西凉后位空悬,有女白小七,品德淑良。今朕特封后位,是为西凉月后。
众臣不允,萧帝曰:
凡有违者,杀无赦
三日之后,一切如常。
但从此,世间传闻:
萧帝生来,狠戾、残暴。性,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