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如飘在东方进步的旁边，身子还在门外，脑袋却穿墙伸进去，窥探着里面的情况。
她还不忘了给东方进步讲解，“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朱华的爱人，一个是朱华的二房。这别墅是朱华安置二房的，平时，他来这里的次数最多。”
里面的人还在说话：“妹妹虽然没有名分，但是朱华以前也经常来看你，给了你很多钱，还有这套房子。他对你多好？现在他住院了，你不去看看，别人知道了，要说你忘恩负义的。”
小老婆冷笑一声，悠悠地说道：“他是对我很好，因为我长得漂亮，又年轻，又会撒娇，会伺候人。如果我是个又老又丑的大妈，他还会多我好吗？”
大老婆沉默了一会，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他确实对你很好，在你这里存了那么多钱。他的病情很危险，已经花了二十万元了。医院通知今天必须交钱，我这里实在拿不出来，你先出一些吧。”
看来是大老婆来找小老婆算账了。以前朱华非常有钱，还可以给小老婆买别墅，现在报应来到了，是该付出的时候了。
大老婆既然想找就能找到，却直到现在才来，想必以前是需要视而不见的。老公整天不回家跟自己过日子，大老婆应该是痛苦的，却硬生生的忍了。
从话里隐约听得出来，大老婆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听上去非常可怜。
然而小老婆却完全没有同情的意思，笑着说道：“姐姐，看你年纪比我妈妈还大，我这么叫你，低了一辈，你不会生气吧？”
提起大老婆的年纪，这话实在伤人。大老婆的年龄，大约与朱华差不多，而小老婆相比之下如此年轻。朱华没有完全抛弃大老婆，保留着名分，以他一贯的道德品质已经很善良了。
知道大老婆因此痛苦，小老婆还如此幸灾乐祸，这种态度，显然是不想合作了。
大老婆故作大方地回答：“没事，都是朱华的家里人，我们就是姐妹了。”
于是小老婆得寸进尺，继续说道：“姐姐，我们都是家里人，这个没错。可是，你知道我们这些家里人，一共有多少吗？”
大老婆回答：“三个，外面还有一个。我刚刚找过她，再来找你，我们凑在一起，慢慢谈。”
朱华还挺能搞，足足有三个，这得花多少钱？就算他有钱，他那肥猪一般的身体，消受得过来么？
东方进步听了十分嫉妒，以前还以为自己搞理工科，非常赚钱，现在才知道朱华这种当领导的，才是真有钱。养二奶还要养两个，每人一个别墅，就是多少人打工一辈子也赚不了的巨额财产啊。
“不是三个，是四个。”小老婆呵呵笑着，给出了更精确的答案。
“不过我只知道，加上你我一共是四个，我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朱华的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当妹妹的能随便打听的。”
东方进步有点好奇，问了几十年来一直跟踪朱华的王玉如，到底是几个。
“八个，他说镜子上面的八卦，数字很吉利。所以他喜欢八这个数字，保佑他一直发下去。”
东方进步的怒火更加旺盛，觉得应该让朱华更惨一点，才能消解心头之恨。方法就是，尽量更多地拿走朱华的钱财，让朱华付不起医药费，活活病死。
大老婆说道：“妹妹知道的已经比我多了，我还需要妹妹的帮助，熬过这一关，不然朱华出事了，我们都跟着倒霉。”
小老婆却不给这个面子，“姐姐，我们自己当自己是家里人，可是朱华呢？他把我们当家里人吗？他真的爱我们吗？
他不经常回姐姐的家吧？所以姐姐来找我，是以为我能经常见到他吗？不瞒姐姐说，上个月，他在我这里才住了一个礼拜，剩下的日子，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又没有名分，怎么敢随便问他去了什么地方，平白惹他生气呢？”
东方进步悄悄问：“才七天，也不多嘛，你这么还说朱华最经常去这家？”
王玉如辩解道：“朱华真是最经常来，我刚才说了，他有八个女人。大老婆上个月根本没见到他。”
东方进步点头，“说得也是。”心中感叹，朱华没生在古代真是可惜了，一夫多妻制，对于朱华这种心性极为恶劣，除了自己谁都不爱的家伙，真是太合适了。
小老婆问：“如果那些姐妹愿意给你钱的话，姐姐也不用着急来我家了，对吧？”
一句话说得大老婆哑口无言。
小老婆又反过来劝道：“既然朱华不爱我们，我们又干嘛要爱他呢？姐姐，你也别给他花钱了。我们各回各家，我再找个老公，你有身份，遗产都是你的。这样，你拿着遗产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不是更好吗？”
这个主意正好符合东方进步的愿望，既然大家都想让朱华穷困潦倒而死，那就太好了。
他不由得暗暗赞叹，这小老婆的精神独立自主，自尊自爱，又年轻漂亮，能做二奶挣很多钱……虽然有点不对，可是她在这社会上，混得相当成功，会有很多女人羡慕她了。
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感，他的心里宽容了很多，决定只拿一少部分钱财，够自己用一阵子就够了。不必赶尽杀绝，书上都说了，江湖规矩，再有仇也不能牵连家属嘛。
于是他就跟王玉如商量一下，既然大家都希望朱华早死早投胎，那就有了共同语言，做事也该留下余地。
王玉如却不同意，阴毒地笑了，面目狰狞，“这种女人，也是跟朱华一样的贪婪，不择手段，才跟朱华在一起的。没有害死她，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告诉你，你敢跟她在一起，我就跟你翻脸！”
对这个小老婆，东方进步赞赏归赞赏，并没有打算接盘。王玉如说的对，这种女人重视利益，不讲感情，即使再漂亮，也不符合东方进步找女朋友的心理期望。
王玉如又说：“他家所有值钱的东XC在哪里，我都看到了。一会，等那个老女人走了，我再上她的身，给你开门，全部拿走。唉，要不是那个镜子能阻止我，我早就用这一招，杀死朱华了，还能留他活到今天？”
“那大老婆呢？”
王玉如有点犹豫，“嗯，大老婆是个好人。虽然跟着朱华，但是朱华不喜欢她，让她受了很多苦，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主意已定，东方进步就等着大老婆离开，然后小老婆家里的钱财就都归自己了。
不过如果小老婆事后报警怎么办？东方进步跟王玉如一边商量着，一边继续观察别墅里的情形。
王玉如忽然想到了，“不好，你进来一趟，保安监控里有记录，如果动手了，你肯定要被抓。”
“那怎么办？下次再来？让她主动把钱送出来？”
“只能这么办了……唉，晚一天报仇，我又多等一天，这是你欠我的人情，将来一定要还。否则因果报应，毫厘不爽，我会让你的报应相当惨烈的。”
王玉如又做出狰狞的表情，东方进步见她样子这么可怕，不得不答应了。
屋里又传出大老婆的声音，“我求求你了，给十万就好，帮我凑一半，朱华就活过来了。等朱华回来了，你想要多少都行啊！”
小老婆却十分地绝情，“干嘛要让他活过来？我拿着我的钱远走高飞，反正我也拿不到遗产，都是你这个正房的，还不好吗？”
东方进步打算走人了，等着下次动手，今天就只当是探探路。
“啊！你干什么？不要过来！”小老婆突然高声尖叫，嗓音隔着门板传到东方进步这里，还震耳欲聋。难道是大老婆气急败坏，要打人了？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再听一会。
大老婆决绝地说道：“你能舍得他，我舍不得！我跟朱华结婚几十年，我心里放不下，不可能再找别人了。他活不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扑的一响，然后是液体倾洒的声音，小老婆惨叫着。东方进步吓得两腿发软，“哎呀，杀人了！王玉如，我们要不要报警？”
王玉如伸头朝里面看去，久久不说话，小老婆的嚎叫持续不停，声音渐渐哑了。
东方进步又催促她：“怎么了？有事吗？现在叫救护车还来得及吗？王玉如，你说话啊！”
王玉如终于从门板上拔出头来，“没救了，大老婆划破了脖子，血喷了一地，肯定活不过来了。”摇头叹息，又说道：“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屋里，小老婆已经拿出了电话，掉在地上摔了几次，才勉强拿稳，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地叫警察过来。可是慌张之下，什么都说不清楚。
不料小老婆突然打开大门，正撞上东方进步，又是啊的一声尖叫。
东方进步心里非常苦哔，出了这种事，想走就不可能了。
“我只是想单纯地拿点钱而已，还什么都没干，为什么摊上这种杀人的大事？为什么大家不能和谐一点，非要想不开？这下完了，今天我肯定又被警察盯上，以后还怎么让我愉快地拿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