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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的梦

“吾王威武!”季夜迷糊间一激灵,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坐在一处古老的宫殿里!大殿略显残破,却不失大气威严!整座大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若经历了千万年岁月一般,王座之上盘旋着的奇妙气息让季夜感觉是那般熟悉!殿内跪满了一地的穿着古怪服装的人,尽皆恭敬的看着自己!举目望去,殿外同样黑压压的跪倒着一片不见尽头!

“灭天!……”

“我大商必灭天道,还世间一个郎朗乾坤……!”

“天道必死!我大商定取而代之……”

季夜疑惑不安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陌生的身躯与自己并不相像却又感觉异常熟悉,突然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起初模糊不清,渐渐的竟是仿若雷鸣一般轰轰的在这殿宇内回响,季夜痛苦的捂着双耳,想喊却喊不出来,那声音就像从自己脑海深处发出的一般,在脑海里咆哮回旋不休!

季夜满头大汗,突然发现原本恭敬跪在王座下的众人,此时尽皆站了起来,抬头愤怒怨毒的望着头顶,此时季夜才发现头顶一束血红的光照耀着宫殿,他忙起身想要跑出殿外看看他们在看什么,但是殿内到殿外那一小段距离却仿若咫尺天涯无穷无尽一般,无论痛苦抱着头的季夜怎么跑,就是出不了殿门,看不到那头顶究竟是什么……

突然那个站在前方的男子凶狠的掏出了自己的心脏,随后那一群黑压压的人尽皆掏出了自己的心,但却又奇怪的没有倒地死亡,那眼里的仇恨仿若无尽的天火一般,似要焚天煮地,烧毁一起!

‘嗤!’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跳动的心被捏爆,血肉融入的红光更加血红,季夜更加痛苦的抱着头,满地打滚,一行清泪缓缓流下!随着不断响起的破裂声,季夜莫名哀恸的想要大哭却发现自己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的看着殿外的众人一一捏碎自己的心脏……

——

“啊……!”鬼谷内的池塘边季夜突然惊醒,一声大叫血红的双眼留着泪死死的盯着天空,满头大汗过了良久头疼渐渐平息,茫然的看着四周才发现自己还在这鬼谷的池塘边,原来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可是为何自己的感觉如此强烈,内心深处那不知名的角落里传来的悲愤怨恨那般强烈真切?

旁边的苏慕与鬼谷子都被季夜突然的大叫吓了一跳,醒了过来,苏慕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咧嘴无声笑了笑,鬼谷子不温不火的悠悠睁开眼睛,瞥了眼苏慕手里的钓竿,似乎因为没有钓到鱼微微有些不喜,蹙着眉头望向季夜。

“不错!是个好苗子!”鬼谷子松开眉头笑笑说道,只是眼神深处的那一道隐晦的忌惮之色暴露了他外表的安宁!

“师尊,他便是季夜!”苏慕收起钓竿,起身对鬼谷子行弟子礼说道。

“恩,我知道!”

“季夜啊!你想学些什么呢?”鬼谷子缓缓的向着茅屋走去,身后跟着苏慕与季夜,随意的开口说道。

“师尊!……我在老家信安村的时候常跟着爷爷打猎,所以对于弓箭还算熟练,还有从小我就得烧火做饭,对于砍柴也挺在行的!”季夜饶了饶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狩猎用弓,砍柴那便是用刀了!弓该教的想来你爷爷都教你了,那么你是想入刀道了?”鬼谷子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颠,碗内泛起涟漪的水仿若狂涛怒浪一般席卷着他的心神!刀乃杀器,最重杀伐!

“我们鬼谷呢说大不大可说小倒也不小,现今这天下啊,诸侯分裂,人人皆可称王称帝,虽说我们鬼谷在那俗世也有势力存在,可那终究不是我们该走的路,修行,修行!讲究的便是修为与行走的方向!唯有大毅力大决心者方可得偿所愿证得己身大道走的更远!我鬼谷历代先师皆不是无名之辈,所以这天下还是有我鬼谷的一席之地的!”鬼谷子默默平稳了心神,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还什么都不懂,现在跟你说这些有些为时过早了,赶路累了吧?先休息下吧!你可还有什么要问为师的?”鬼谷子喝完碗里的水,看着季夜说道。

“师尊……修行那便是会成神仙了是吗?可是我来这里是想请教师尊棋子的下落的!不过呢要是能成仙人那可就更好了!”季夜有点小兴奋的说道。

“神仙?呵呵呵!神仙不过一个名头,我们修行要的可不只是神仙怎么简单的啊!”

“至于棋子呢,倒是不必着急!时候到了你自然便能寻到,你且先在谷里安心住下吧!让你师兄给你讲些修行界的事儿,闲暇之时也可自己在屋里看看书,或者随意逛逛这谷子熟悉一番!”

“这弓倒是有点眼熟,挺不错!”鬼谷子躺在门外的藤椅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流云,双眼微微眯起!你这老匹夫这些年倒是心善不少,虽说世人无辜可你想过他醒过来的结果没有?你就真的放心让我来教他?这千古骂名硬是要我来背!你倒是想的挺美!鬼谷子想起季夜身后的长弓默默的在心里说道。

“如此那弟子便先告退了!”苏慕带着季夜向着后方的草屋走去。

——

“小夜啊!你别光看这谷里就怎么大,我来这里三年了可是还没逛透呢!树林里有几只猴子倒是挺好玩的,你闲暇时若是觉得无聊倒是可以去找他们玩耍,他们可都算的上是我们的前辈了,有些不懂的问题你也可以问问他们!”

“对了!这谷里呢屋子只有三间,先前我跟师傅两人一人一间,你来了那剩下的一间便给你了!里面也有我鬼谷前辈留下的一些感悟,你若是无聊之时可以观摩一番,还有屋子里的书也该看看对你的修行很有帮助!”苏慕一回到鬼谷便话多了起来,好像变了个人儿一样,让季夜好生不适应。

“知道了师兄!师兄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一觉哈!”季夜打了个哈欠迷糊的说道。

送走了苏慕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这两个月来所经历的事,还真是挺神奇的,自己从一个小山村里的小猎人转眼间便是成了这鬼谷里的弟子,似乎还要开始踏上修行的道路,世事有时还真是无理,说不清道不明,很是玄乎!

和衣而睡,累了一天的季夜缓缓睡去,睡梦中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处宫殿,却有没有方才在湖边那般强烈清晰,总是像隔着一层纱一般,一切都模糊不清!但这次的梦更加的离奇了,那不时飞过的仙风道骨的道人,以及那远处传来的模糊咆哮声都仿若置身远古之中,走在时光的道路上!身旁的一个个尽皆衣着古怪,不像自己在外面看到的那般!

季夜迷迷糊糊的飘着,远处突然出现的一个女子身影,让季夜原本茫然的心有了一丝清明,那女子头顶扎着两个小辫子,瘦弱的肩上扛着一把巨大的斩马刀,在夕阳中奔跑在田埂上不断尝试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她一次次的跌倒却又一次次的爬起来,嘴里没有半句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抱怨,始终沉默的继续着跌倒爬起这一循环!身后那微荡的小辫子仿若她的命运一般不得安宁……那是紫月!……

床铺上辗转一番的季夜终于是渐渐的安稳了下来沉沉睡去,不时嘀咕几句模糊不清的梦话,奔波了两月有余的季夜终于美美的睡一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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