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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假期

又到了假期。也只有这时候一向静悄悄的办公室才能热闹一些。

“这一次我们去哪里?”最关心这方面话题的就是安德鲁了,“电影院?游乐场?还是去喝杯啤酒?”

“您最好先把您的报告写完给加兰德警长送上去,否则我们只能送你上天堂。”朱莉也总是不忘给安德鲁泼冷水,安德鲁一看报告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

“全是上一次毒品的案子?”

“就是因为你一拖再拖,才把这么简单的报告压到现在。”

“该死的报告.......如果他们全部被风吹走那该有多好。”

安德鲁垂头丧气的趴在办公桌上,不过他的愿望竟然实现了,一阵狂风从没关的窗户吹进来,不光是安德鲁桌子上的,就连朱莉桌子上的报告也被吹得满天飞,和地上的各种废纸混在一起。

“安德鲁,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朱莉异常温柔的声音让安德鲁头皮直发麻:“好......好啊......”

“以后......请闭上你的乌鸦嘴!”朱莉报复性的朝着安德鲁的背上打了一拳,然后愤愤的蹲下身收拾地上的报告。

“嘿!瞧我找到了什么!丛林生存冒险加夜晚露营和篝火晚会!报名截止在明天!”

安德鲁完全无视朱莉的目光自顾自的念着手中广告上的内容。最后朱莉甚至站起身拿过了安德鲁手中的广告纸,她隐约想起来这是一个星期前他们去餐馆里执行监视任务的时候偶然在餐馆里拿的,安德鲁竟然还保存到现在。

“发生什么事了?”海伦娜的声音把两个人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还有一地的报告没收拾。

“托某个人的福,报告全被风吹乱了。”

“不过我们找到了这个!”安德鲁打断了朱莉的话,他把手中的广告纸拿给海伦娜看。

“丛林冒险?好主意!”海伦娜的反应让朱莉大跌眼镜,她本来还以为海伦娜会以工作不当并且分心的理由教训安德鲁。

“不过......六人以团队的方式报名?我,朱莉,加兰德警长,塞斯,还有您,还少一个人!”

“我倒是有一个好人选。”海伦娜说着微微一笑。

“......探...探险?”丹尼尔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广告纸,其实他根本就没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啊,我们到假期出去玩,并且这个活动要求六个人,你去正合适。”

“那么你会去吗?”丹尼尔一脸期待的看着海伦娜。

“当然。另外朱莉安德鲁塞斯加兰德都会去。”

一听加兰德这三个字,丹尼尔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我......我还是......”虽然加兰德不像一开始那样虐待他,可是他还是有些害怕,特别是这几天加兰德不冷不热的态度,反而让他心里发毛。

“放心出去玩而已,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另外下个星期格兰古瓦是不是回家看朋友?那么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就会有.....比如说我看抽水马桶如果再不清理的话就要......”

“我去......我去......”

丹尼尔完全是一副舍身取义的态度,不过他回想起加兰德这些天对他虽然不冷不热但是至少比刚开始好一些了,另外海伦娜也在场应该没什么问题。再加上这些天在家里待了这么久也应该出去走走了,所以对于下个星期的出游他还是充满期待的。

“哦到了。”朱莉晃醒身旁睡得死死的安德鲁。

“真不愧是丛林求生,连报名处都在深山里。”加兰德感叹道。

“我的汽油....”安德鲁神经质的开始伤感,几个人没理他径直走下汽车。

几个人到了报名处之后才发现虽然说到了最后一天,报名处还是冷冷清清。毕竟广告上的是一处山势险要的山峰,数年来在里面迷路的游客不计其数,并且全程还无人保护,所以报名者寥寥无几,即使是有也因为各种身体条件而被拒绝。所以六个人一去就立刻受到了热情接待,了解到几个人是警察之后工作人员当即就发给了他们地图工具和服装,并且把行动的路线指给他们看。只要能沿着规定好的山路走出来,不但中途能欣赏篝火,结束的时候还能得到礼品。

“不过令我担心的是,这位先生真的可以吗?”主办方的负责人最后突然指着丹尼尔问道,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当,当然,他可以的。”海伦娜强笑道。同时看向丹尼尔,“你可以的是吧?”

“当.......当然......”丹尼尔看了一眼加兰德,声音小了一半。

“好,在你们的背包内侧有求救弹,必要时可以拉开求救。祝你们玩的愉快。”负责人在证件上盖了章,几个人就此开始了冒险之旅。

一路上说说笑笑也倒是热闹,并且毕竟是警察体质和行动能力上比普通人好很多。因此当他们到达第一个露营地点的时候天甚至还没有黑下来。几个人开始动手支帐篷。

“应该去找点吃的准备晚饭了。”朱莉看着手表,其他人表示赞成。

“瞧!我们找到了什么!”话音未落,消失了一下午的安德鲁和丹尼尔回来了,丹尼尔手里还拎着一大筐的野生蘑菇。

“他对这方面还真是个专家!不一会儿我们就找到了这些!”安德鲁兴奋地表扬着丹尼尔,其实他并不知道丹尼尔其实对蘑菇不感兴趣,只不过是想到能避开加兰德,所以安德鲁一叫他就跟着去了。

“天哪,野生的蘑菇!不会有毒吧?”朱莉叫道。

“应该不会......”海伦娜看了一下蘑菇:“这种我记得原来野生训练的时候吃过,没事的。”

确定了无毒之后,几个人兴冲冲的开始生火做饭。加兰德沉默的在一旁用腰刀削着木头,然后扔给不远处的丹尼尔。丹尼尔默默地生着火,时不时的观察着加兰德的表情。海伦娜看出了丹尼尔的担忧,在水烧开之后便接替了朱莉的位置来烧蘑菇,丹尼尔才变得自在多了。

海伦娜的手艺确实不错,一大锅蘑菇很快就被吃光。已经累了的六个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空,他们很久没有这么惬意过的了。

“哎呦......呃呃呃呃........”

如果不是安德鲁突然抱着肚子呻吟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

“怎么啦?”朱莉跳了起来,其余人也吓了一跳。

“不是吧?蘑菇中毒了?”

“不是中毒。”丹尼尔拿着手电筒往安德鲁的嘴里照了照:“舌头没有发黑.......大概是刚刚采蘑菇的时候喝了小溪里的凉水的关系?”

“........对对对!一定是........呃呃呃呃......”

“.........”几个人无语了。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朱莉打了一个哈气,顺便踹了一脚安德鲁走进了帐篷。

“等等.......那现在他怎么办?”

海伦娜看着安德鲁:“本来打算让丹尼尔和他睡在一起的,现在得让塞斯照顾他。”

“那不就是说.......”加兰德最先反应过来海伦娜的意思。

“怎么?要不然我和他一起睡?”海伦娜打趣道。

“当然不用!”加兰德连连挥手,“我去睡了!”

当加兰德回到帐篷里的时候,丹尼尔已经睡着了。丹尼尔选了一个紧贴着帐篷的位置把被子紧紧地蒙在头上。加兰德也不愿意再往里走动,径直看着帐篷门边躺下了。他把双手枕在头下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加兰德觉得丹尼尔那边似乎有动静。他打开手电,丹尼尔的被子正在剧烈的抖动。

加兰德没出声,只是稍微欠了欠身朝着丹尼尔挪了挪,之后他听见时断时续的哭声。据格兰古瓦说丹尼尔每天晚上睡着的时候都会做噩梦,并且一边哭还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当时他觉得格兰古瓦只是在编故事罢了,现在才知道竟然确有其事。

加兰德不想再在这个帐篷里待上一分钟,他随手抓起一件外衣走了出去。

月光很皎洁。加兰德在月光下一直坐到午夜时分。他表达不出来自己现在的复杂心情,他更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他的梦魇还是他唯一的情感联系。

“我到底在干什么?”加兰德开始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要原谅他?为什么?”

“不,我什么时候原谅他了?什么时候?”

“他一直都是我的仇人,一直都是........”

“你觉得这样的一个高手会在案发现场留下东西吗?”海伦娜对着他微笑。

“我觉得真的可能他和那件事没有关系,他或许只是收了钱不想说而已。这样他将会永远为银狐背黑锅。”

“他到底为了什么?除非他真的有精神病。”

“他真的都是为了你......卡西......”

“都闭嘴!”

格兰古瓦的声音让加兰德大吼一声,赶走了之前的幻象。他抱住脑袋,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精神失常了。

“自尊与宽容,孩子。”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声音来自于他的心底。

“妈妈......”

加兰德抬起头,他的手还僵直的停留在半空。

“你在走的时候怎么向我保证的?”

“我会......永远忠于自己的内心。”

“卡西......卡西.....”

帐篷里,丹尼尔还在哭着,不过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我在这。”加兰德用自己几乎认不出来的声音回答。

海伦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加兰德。她昨晚听见加兰德的帐篷里有动静但是晚上去不太合适,所以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去看加兰德和丹尼尔。海伦娜轻轻打开帐篷,加兰德还在睡着,丹尼尔已经醒了并向她挥手,只不过碍于加兰德横躺在门口不能出去,并且又不想吵醒他。海伦娜轻轻一笑,加兰德还从没有起这么晚过,毫无疑问他一夜没睡好。

“加兰德还没醒?”已经痊愈了的安德鲁问海伦娜。

“是啊,不管他,我们先去准备午餐吧。”

“可是行程.......”

“拖一天没关系的。”

安德鲁没再说什么,几个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各干各的去了。不过因为丹尼尔没去,这一次安德鲁收获的东西非常少,少到紧紧够三个人吃的分量。

“昨天把食物存起来一些就好了。”安德鲁看着碗里少的可怜的食物抱怨道。

朱莉看着安德鲁碗里连她都不够吃的分量,把自己碗里的分了一些给他。

安德鲁投去感激的眼神。

“看什么看!我需要减肥。谁像你胖的像猪一样。”朱莉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记挖苦安德鲁。

“卡西,卡西吃饭了。”海伦娜叫醒了加兰德,加兰德揉揉眼睛走出了帐篷。他感觉自己的头还是晕晕的

“您终于醒了啊,我的警长大人。”塞斯看着半睡半醒的加兰德打趣道。

“那我们开动吧。”

“等等?好像少了一个人吧?”

顺着朱莉的询问,几个人一起看向加兰德的帐篷。丹尼尔总算是从里面半爬着走了出来,一动不动的躺了一上午他全身几乎都已经麻木了。

“你没事吧?”海伦娜走上前扶着丹尼尔来到就餐的地方坐下。

“我没事,有点麻了.....”丹尼尔强笑道,他实在不愿意和加兰德坐的那么近但无奈身体麻的动不了了。他看了一眼加兰德的食物分量,“还有.....那个我不吃了,我有些..........呃,胃疼。”

“那他的这一份给你吧。”海伦娜看出丹尼尔的意思,把丹尼尔碗里的食物倒给加兰德,同时又把自己的分量匀了一些给丹尼尔,“不舒服也少吃一点,要不然一会无法走路了。”

加兰德朝着丹尼尔投去冷冷的一瞥,然后一言不发的狼吞虎咽。

“我的这些给你。”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塞斯觉得自己太没有绅士风度了,但被海伦娜拒绝了。

“你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下午还要指望着你拾柴呢。”

“就一顿饭而已,又不是断粮三天,我们能不能不再谦让了?”再也忍不住的安德鲁终于叫道,几个人对视一笑,这才吃上了午饭。

下午安顿下来之后,丹尼尔一边帮着干活一边用手压着胃部,毫不知情的安德鲁还关心的走过来问他胃怎么样了。

“没事,一会就好。”丹尼尔的胃确实还没好,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两顿饭没吃,他的胃开始强烈抗议了。虽然在雷斯顿就是这样,但是他这两天在加兰德家里已经逐步习惯了三餐吃饱的生活。

丹尼尔停下来歇了一会,他不知道他的胃还要抗议到什么时候。就在这时候,他感觉他的背突然一疼,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身上。他蹲下身,他的旁边滚落着一个红色的浆果。

“让他尝尝有没有毒,然后我再去摘一点。”加兰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海伦娜强忍着没笑出声。番茄会有毒?这种假设在十六世纪以前还有可能。

丹尼尔的胃成功工作以后,大家终于又吃上了比较丰盛的一餐,并且这一次吸取了经验,晚上在火堆旁把剩下的蘑菇烤成干存放以备不时之需。加兰德看着远处正和海伦娜谈笑的丹尼尔,这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也从未想象过的笑容。察觉到什么的丹尼尔抬起头,他看见加兰德的目光在火堆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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