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阳光照射在弗雷德·肯维的脸上,就像沐浴在阳光中的天使,朱莉和安德鲁都看呆了。
“你好。”弗雷德·肯维朝安德鲁伸出手,他的嗓音极富磁性。
安德鲁有些愣住了:“你、你好。”安德鲁觉得这个富豪似乎不像一般有钱人那样蛮横,反而平易近人。安德鲁握住他的手:“肯维先生,我叫安德鲁,这位是朱莉警官。”
肯维微笑看向朱莉,朱莉正打算和他握手,不料肯维轻轻握住朱莉的指间,轻吻一下朱莉的手指:“非常荣幸见到您,美丽的朱莉警官。”
朱莉脸泛起一层红晕:“你、你好。”
安德鲁轻哼一声,朱莉还真是个大花痴。
肯维邀请他们坐下,朱莉悄悄对安德鲁说:“他真是个绅士。”
安德鲁不满道:“少犯花痴。”
朱莉一脚踩在安德鲁脚上,安德鲁只好忍痛抿着嘴。
“两位警官要喝点什么吗?”弗雷德问。
安德鲁本要说什么,却被朱莉打断了:“不、不用了。”显然,朱莉还沉迷在肯维的魅力中。
肯维对中年男子说道:“斯伯丁,给两位警官倒杯咖啡。”
“是。”名叫斯伯丁的男子欠身离开。
朱莉一听“斯伯丁”这个名字,就像被电击了一下,她想起上次偷听到银狐说话,银狐的那个手下好像就叫斯伯丁!难怪刚才总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她心想幸好来得早,还来得及提醒肯维小心斯伯丁,一定要抓紧时间把这件事告诉肯维。
斯伯丁为安德鲁和朱莉倒上咖啡。安德鲁一个劲儿夸咖啡好喝,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这里干嘛的。
“那么。”肯维开口道,“两位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啊,是这样——”安德鲁打算说话,却被朱莉拦住。
“肯维先生,这件事事关重大。”朱莉看了一眼斯伯丁。
肯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警官,斯伯丁是我的管家,他跟了我很多年,您不用担心。”
见朱莉坚持,肯维只好让他离开:“斯伯丁,你去帮我整理那些文件吧。”
“是。”斯伯丁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朱莉和安德鲁。
眼见斯伯丁走远,朱莉才松了口气,她刚才一直紧盯斯伯丁的一举一动。
“警官,现在可以说了吧?”肯维的神情就像准备听戏的人。
“首先,肯维先生,我得先问您几个问题,请您如实回答我。”
肯维点头表示答应。
“刚才,那个叫斯伯丁的人,他是什么人?”
“啊,他只是我的管家,他跟着我好多年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说您的这位管家想杀你,您会怎么看?”
安德鲁一开始还不明白朱莉为什么好端端地问一个管家的事干什么,现在他打算闭上嘴听朱莉说。
弗雷德想了一会儿:“您一定弄错了,这怎么可能?”
“你知不知道银狐?”
“听说过。”弗雷德抿了一口咖啡,想了想,“听说他作恶多端,是个狠角色。这和我的管家有什么关系?”
朱莉忍不住站起来:“斯伯丁是银狐的人,银狐派他来杀你!”
弗雷德举着杯子的手顿住了:“为什么,银狐要杀我?”
朱莉把前因后果全部告诉弗雷德·肯维。
“他在谋划一件阴谋。”安德鲁插口道,“但是缺少资金,如果他杀了你,就能掌控你的资产和码头的控制权。”
“他怎么会认为,只要我死了,就能抢走我的产业?”
“这……他可以威胁你。”
“那他就不会杀我了。”弗雷德一脸平静,就像在听两个警官在讲天方夜谭。
“这……”安德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个肯维看起来一点也不重视这件事情。
“总之,肯维先生,你一定要小心!我和安德鲁会在暗中保护你的。如果你发现什么线索,请立刻告诉我们好吗?”
肯维笑道:“好吧,我会的。”
朱莉手机铃声响起,她正接电话的时候,肯维若有所思地饮了一口咖啡。
“肯维先生,我和安德鲁先告辞了。”
“这么快就走了?我送你们吧。”弗雷德放下杯子。
“不用了,肯维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朱莉紧张地说道。
“放心,我会的。”
一个年轻人刚好从这走过,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岁。
肯维叫住他:“艾伯特!来这边!”
年轻人应声跑过来:“您找我什么事,爸爸?”
“这是我的儿子,艾伯特·肯维。艾伯特,这是安德鲁警官和朱莉警官。”
心细的朱莉发现,小肯维在见到他们时神色间似乎有一丝惊恐和不解,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
“你们好。”小肯维害羞地打招呼,这是一个褐发绿眼的年轻人,他声音中带一丝稚气,他像父亲一样英俊,只是缺乏他父亲那种与生俱来的魅力。
弗雷德温柔地说:“艾伯特,我还有事要办,你帮我送送两位警官。”
“好的爸爸。”
“肯维先生,那我们先走了。”朱莉礼貌地说道。
肯维点点头,笑着说:“好的,再见。”
在艾伯特送他们的这段时间里,朱莉问了不少问题:“我可以叫你艾伯特吗?”
“当然。”
“我看你一直抱着这个包裹,里面是什么?”
“啊,这个呀。”艾伯特目光闪烁,“这个,是送给爸爸的礼物,过几天,是他五十二岁生日。”
“五十二岁!”朱莉惊到,“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肯维先生只有四十几岁呢!”
“哈哈,很多人都这么说呢。”
安德鲁提醒道:“不要花痴。”
这次朱莉直接一拳打在安德鲁胸口上。
“艾伯特,你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您为什么问这个?我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不过他们还小。”
安德鲁插口道:“因为她喜欢和帅哥搭讪,唔……”安德鲁终于意识到,再不闭嘴会被朱莉弄死。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我觉得,你好像很崇拜你爸爸?”
“不错,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一直都是爸爸在照顾我们几个,他很厉害!是非常非常聪明的人,人们都非常喜欢他。”
“对了,你那个管家斯伯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他这人还不错吧。他在我们家当管家很多年了。”
“这样呀。”
在回局里的路上,朱莉一脸严肃,走得也很慢,显然在思考重要的问题。
安德鲁不知趣打搅了朱莉的思考:“喂!你一路都在瞎想些什么呀,人在这里,魂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在想哪个帅哥了吧?”
“走开!人家在想正经事呢!”朱莉怒道。
安德鲁好奇凑上去:“什么正经事啊?还是说你对银狐的案子,有什么新发现?”
朱莉心想,这小子终于变聪明了:“哎,你觉不觉得,艾伯特的声音像谁?”
“谁啊?”安德鲁摸摸后脑勺。
朱莉又是一脸鄙视:“你不觉得,他的声音,很想之前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吗?”
经朱莉这么一说,确实像,可这样更不对啊,艾伯特怎么会跟要杀弗雷德的斯伯丁混在一起呢:“你弄错了吧?斯伯丁可是要杀弗雷德的呀!”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可是,肯维不是问了我们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他说‘他怎么会认为,只要我死了,就能抢走我的产业?’他问的一点没错。”
“这能说明什么?”安德鲁说完立刻想起什么,“难道?”
朱莉问:“你觉得呢?”
“对啊,只要弗雷德死了,艾伯特就会继承弗雷德所有的!那,艾伯特真的跟银狐勾结到一起了?”安德鲁心想,果然是豪门深似海,为了钱和权,连自己亲人都可以下毒手。弗雷德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和外人勾结来谋害自己,不气疯才怪。
“我们得快点报告检察长!”
卧室内,弗雷德在书桌前写信:“今天,有两名警官告诉我,银狐再次出现,这次,他是冲着我来的。在真相未明之前,千万小心。”
“砰砰!”信写了一半,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弗雷德用书把信遮住:“进来。”
“爸爸,警官走了。”
见来者是艾伯特,弗雷德松了口气:“嗯,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肯维想起什么,又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儿子:“艾伯特……”
“怎么啦爸爸?”
“没、没什么,你走吧。”
艾伯特耸了耸肩:“好吧。”
“他二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肯维对拿枪指着他后背的人说道。
“告诉我怎么找到他。”
弗雷德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打了打火机点燃烟,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吐出烟雾,一脸满足。“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的别墅戒备森严,但是对我来说还不够,难不倒我。”
“哼。也是。”弗雷德冷笑,他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一个紧致的白边相框里装着一张他十八岁生日时和哥哥的合照。
照片中的他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容貌英俊,笑容甜美,怀里抱着一只小博美犬,他给小博美犬取名阿瑟。弗雷德·肯维清晰的记得,这是哥哥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也是最后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