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颜每天被师祖和师父逼着学艺,真是苦不堪言。封子剑有时在旁观看,也偷学不少。文宣扬得知他是国主,也不避讳他。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向封子剑发难。
那日是小年,张天颜依旧被古烟峰叫至提虎崖。封子剑因为无聊,也随他们去了提虎崖。文宣扬早就坐在崖旁闭目打坐。
“师父!张天颜来了。”古烟峰恭敬的行礼。
“张天颜!你也学了不少时日了,今天我要教你飞跃山崖之法!古烟峰!你演示一下!”文宣扬的话音未落,古烟峰就已经过去了。
张天颜一看,两崖最近处也有四五丈,他的腿有些不听使唤。
“你去试试!”文宣扬斜眼看着张天颜。
张天颜的脚像定在了崖上,无论如何他也迈不开步。封子剑看了看那悬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跨越过去。
“文前辈!这是不是太危险了?”封子剑忍不住说道。
“这是我们师门内部的事!”文宣扬丝毫不客气。
“提气,身体上行,脚下如踩云雾!”文宣扬一掌击向张天颜。
张天颜感到一股气流在自己的身后冲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离开了山崖。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着师祖的提示向对岸提气飞奔。直到他落地,才敢睁开眼睛。
“好样的!徒弟!”古烟峰拍了一下惊魂未定的张天颜。
“我们过去吧!”古烟峰飞跃了过去。
张天颜只好向后几步,飞快的向前跑去。他气息上提,脚下飞奔。张天颜感到脚下的气流带着他上了对面的崖壁。他瞬间顿悟了,也不怎么害怕了。
“封子剑,你不试试?”文宣扬定定的看向封子剑。
“隔行如隔山!”封子剑也看向文宣扬。
“张天颜!你和封子剑比试一下!”
“徒孙不敢!”张天颜跪在地上叩首。
“文前辈!我们来比试一下如何?”
“好!老夫就等你这句话!”文宣扬说着,人已经到了封子剑的身边。
封子剑晓得他的无影手的厉害,那肯让他欺身上前。他的身形快速后退,双掌发力,推向文宣扬。文宣扬并不接招,身形左移。封子剑不给他喘息之机,左掌运气推出。不料文宣扬又闪开了。他的身法之快令人咋舌。封子剑现在背对着山崖而立。文宣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拍三掌。封子剑运气提掌相迎,两掌力相碰,各自飞出三步。
封子剑本来就在崖边,退步后直坠山崖。张天颜一个箭步也跃下山崖。
“师父!”古烟峰瞪着眼睛看着文宣扬。
“不碍事!你每天守在这里,并且要往崖下抛食物!”文宣扬说完就走了。
古烟峰趴在崖壁上看着崖下,除了近处的崖壁和树丛,在就是一片漆黑。古烟峰失望的擦了擦小眼睛,呆呆的坐在那里。
封子剑坠崖后,尽量使自己的身形平衡。他这几天跟着文宣扬也学了不少,知道了平衡的重要性。他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他脚尖一点身体又上升了几许,缓解了下降的速度。不料,封子剑却看到张天颜向他扑来。
这个呆子!封子剑提了一下张天颜的衣领,使张天颜头朝上了。但是封子剑的平衡却失去了。张天颜抱住了封子剑的腰。
“把手臂张开,提气!掌握平衡!”封子剑瞪着张天颜。
张天颜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提气、提左膝,张开了手臂,稳住了身形。
“快落地时,我们用力对推掌!”封子剑使用了腹语。
这崖实在是太高了。能不能活着就看这落地瞬间了。封子剑眼睛瞄着地面,他隐约看到了厚厚的树叶,心中一亮,双掌运气推出。张天颜的双掌也推了过来。两股气流相撞,两人各自想两边飞出,抵消了下坠的力。然后两个人稳稳的站在了厚厚的树叶上。
两人相视而笑。张天颜想迈步走到封子剑身边,脚却陷入厚厚的树叶中。
“我明白了!就算我们直接掉下来,也不会被摔死!”张天颜看着着厚厚的落叶道。
“你真是呆!”封子剑看着陷在树叶中的张天颜忍不住乐了。
“哎!主上!这有个洞!”张天颜眼睛看向左边的崖壁。那洞在封子剑看来只不过是个半圆。
张天颜将洞边的落叶扒开,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们进去看看。”封子剑走到洞口,拉着张天颜的衣袖进了洞中。
洞中的湿气很重,里面的石壁上有很重的水汽。他们到了洞里,看见了一个宽约三丈的蓄水池。在池对面有一个空地,空地靠近洞壁有一个石桌,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封子剑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洞里顿时有了些许光亮。
“我们过去瞧瞧!”封子剑飞身跃了过去。张天颜也提气飞跃过去。
封子剑看了看四周,除了一本书,这洞中别无他物。封子剑拿起书,看了起来。这是一本武功秘籍,书皮已残,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本什么武学奇书。封子剑边看便练,竟忘了张天颜还在身边。
他练了一天一夜,基本掌握了其中的要领。
“主上!休息一下吧!”张天颜轻声道。
封子剑席地而坐。他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不禁看向张天颜。张天颜聪慧透顶,知道封子剑担心什么。他站了起来飞身出了洞。不一会儿,张天颜用衣襟兜着一只烤鸡和一些水果进来了。
“哪来的?”封子剑有些讶然。
“一定是师祖让我师父扔下来的。”张天颜跃过水池来到了封子剑身边坐下。
两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我们怎么能出去?”封子剑咬了一口苹果。
“还没有好办法!”张天颜手里捏着果子,眼睛看着水池。
夜晚,洞中很凉。封子剑和张天颜只好打坐运功抵抗。他们练了一宿内功,好不容易到了天明。
封子剑又将书中的武功心法默记一遍,然后练了起来。张天颜出去看有没有办法出去,可是除了找到食物和两件棉袄之外,他没有想到上去的办法。
两个人吃了食物,身体暖和了许多。他们裹上棉袄挤在一起睡起觉来。
睡梦中,封子剑觉得脸颊有凉风袭来。他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长毛怪物正跃过水池落在自己身边。封子剑一掌挥出,那个长毛怪物怪叫一声后退数尺,避过了封子剑的掌力。张天颜惊醒了。他看着眼前的情景,茫然的站了起来。
那长毛怪物看到他们站了起来,就想跃过水池逃走。封子剑和张天颜又把他逼了回来。
“这本秘籍叫什么名字?我们怎么才能上去?”封子剑斥问。
那怪物看了那本秘籍一眼,怪叫着把秘籍撕得粉碎。封子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封子剑气的上前想要抓住那怪物,却无论如何也逮不住他。张天颜只好上前帮忙。两个人前封后堵总算抓住了他。封子剑封了他的穴道,那怪物不动了。
张天颜出去把食物拿了回来。那怪物眼睛盯着烤肉,只流口水。
“你告诉我们怎么能上去,我就给你吃肉。”张天颜把烤肉在他的眼前晃动着。那怪物的眼睛跟着烤肉转,不停的眨眼。张天颜把烤肉分成三份。封子剑解开了那怪物的穴道。
怪物拿起烤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了,他就去抢张天颜的烤肉。张天颜不给他,他就向上比划着。张天颜又把自己的一份分成两半,递给了那个怪物。
吃完后,张天颜用手在地上写着字:“我叫张天颜。你是谁?”
“我是羽化升!”
“你为什么会在崖底?”张天颜写道。
“我偷了师父的秘籍,被师父禁在崖底三十年。”羽化升擦了擦眼睛。
“你为什么不上去?”
“我犯了这么大的错,师父没有杀我,还把秘籍一起给了我。我没脸再上去了!”羽化升捂着脸道。
“都这么多年了,你师父可能早就原谅你了。”
“可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你师父已经坐化了!你不想去祭拜他一下吗?”张天颜继续写道。
羽化升慢慢的站了起来。他不能马上接受他的师父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你带我们上去吧!”封子剑抓住了他的手道。
羽化升点点头。他蹲了下来,在地上写了起来。
“我教你们身法,你们需要自己练习。这座崖太高了,我只能自己上去,带不了你们。”羽化升真诚的看着封子剑和张天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