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慕沛依由于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看着面色如此苍白的她,莫明渊心里一阵绞痛,握住她那只冰冷的小手。“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也许从这次开始,莫明渊心里对慕沛依产生着一种异样的感情,不是爱,更像是一种愧疚,还有一种害怕,愧疚慕沛依为了自己而付出这么多,害怕习惯了被背叛,第一次被人在乎,不知道失去这种在乎,自己得承受多大打击。
第二天,回到教室,凌若岚就凑了过来,问东问西,对慕沛依那真叫恨之入骨,居然叫人把她扔出去。莫明渊也懒得理她,坐回自己的座位。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困,最奇怪的是胡美美今天看到莫明渊睡觉,就当做没看见。
第二节课下课。莫明渊被粗鲁的摇醒了。“干嘛?”莫明渊不用看就知道又是凌若岚。
“大天才,今天可是期末总结大会!快点到搬凳子到操场集合。”
操场上已经坐满了人,主席台上是学校的校长以及重要骨干,莫明渊就认识一个——张学谦。排队是按照班级为单位坐的,莫明渊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前面坐着越宇轩,越宇轩的旁边是杜雅曦。莫明渊刚准备起来换个位子,后面人拉着他的校服,一回头。
“我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莫明渊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到哪都能遇到凌若岚。
凌若岚往前面凑了凑,“我希望能沾点大天才的脑气。”
“别,我脑子笨,别把你弄进精神病医院去。”
一阵刺耳的音响嘶鸣声传来,瞬间让嘈杂的操场安静下来。“各位老师,以及在座的所有同学们,紧张的期末考试已经过去了,对于这次的成绩我非常不满意。”张学谦这个人非常的与众不同。“就以你们现在的成绩,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可以滚回家种地去了,就你们的成绩在千行高中就是耻辱。”
千行高中是千行市中最有名的一所高中,也是口碑最好的一所高中,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的。
大会按照规定的流程进行着,校长发言之后张学谦又狠狠把所有学生臭骂了一顿。然后就进行到所有人最期待的颁奖。
“下面我们来公布三等奖获奖名单,请刘老师和孙老师颁发奖品。高二一班的蔡高宇、何倩、朱宇凡……”
三等奖是没有奖品的,只有一张奖状,因为已经分科,所以这个排名是按照三科总分,至于三等奖是九十到二百的学生。
六班也有六个得了三等奖,有两个还是莫明渊的熟人,一个是凌若岚,另一个是越宇轩。
二等奖是二十到九十的学生,有一个小号的黑皮封面的笔记本,易宇翔上去领奖的时候还冲莫明渊竖了个大拇指。上去领奖的还有杜雅曦。
“嘿,你知道不,13班每个人都有奖!”五班的一个女生对凌若岚悄悄的道。
“他们班有多变态你又不是不知道!”凌若岚似乎不想多说。
莫明渊若有所思,在昊学高中,十三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张学谦定下过一个末尾淘汰制度,十三班只收40个人,若有人退出前二百名,就会被淘汰,然后选择新的人进来。其实本来没有这个班级的,高二分科,整个高二陷入了混乱的状态,打架、谈恋爱、抽烟、赌博……这些场面随处可见,身为年级主任的张学谦对整个高二进行了整顿,并按照中考成绩以及高一成绩挑选了四十个人,目的是为了拯救昊学的理科。往年昊学本科升学率虽然很高,基本上都是艺术生,文理科近几年没有一个。昊学对于十三班师资是绝对的倾斜,所以他们每一个在普通班眼里就是学霸。
接下来是一等奖,奖品是一个略微大号的笔记本,以及一只黑笔,获奖的是第二名到第二十名。一班一个男生,四班一个女生,五班上去的是瑾弘志,六班没有,七班一个女生,九班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十班一个女生,十一班一个女生,十三班十一个。
其实现在的九班和五班是原来的两个奥赛班,只不过分科以后分头被十三班盖住了。
“最后是我们这次期末考的第一名,六班的莫明渊。”
全校的目光都投到六班,莫明渊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往那走去。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我当时让他给我抄抄,或许我还能拿个二等奖呢。”这是考试时坐在莫明渊前面的那个女生。
第一名的奖品非常特别,两百块钱,一个特大号笔记本,一只黑笔。“你先等一下。”莫明渊刚要走,张学谦就叫住了他。
“大家知道为什么文理科升学率这么低吗,那你们知道全省有多少文理科考生吗?”张学谦竖起了五根手指,“五十万!”
所有学生倒吸一口凉气。“想必你们都知道,理科生各种好,艺术生各种不好,但是你们百分之八十都选择了走艺术生的路,理科需要小高考全过,每所大学要求选修不一样。莫明渊这次数学满分,物理化学满分,政史地生全部九十分以上。”操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渊哥,我等着你回来!”易宇翔在下面喊了一句。
“莫明渊,你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张学谦问道。
“这是我预想到的结果!”说完,莫明渊就拿着奖品走下讲台。
就因为这句话,莫明渊成立全校的名人,或许有人认为他自大,也有人认为他自信。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他只是希望有人可以在乎,他希望有的人可以为他自豪,但好像根本没有。
张学谦的目的不言而喻,他许诺给莫明渊一系列好处,甚至立下军令状,说只要莫明渊回十三班,绝对让他进京月大学,不过在莫明渊心里,只想安安静静的上个大学,第一学府也罢,三流大学也罢。
刚回到教室,又被刘卫尘叫到办公室。
“张学谦那个坏东西是不是让你回十三班?”
莫明渊没有撒谎,点了点头,“不过我拒绝了!”
“你可以去,我身为你的老师,希望你好,我们班确实不能和十三班比,在那种环境下更适合你。”
离开办公室,莫明渊第一次对刘卫尘产生了一种尊敬,在昊学里能让莫明渊尊敬的老师只有两个,张学谦是一个,还有一个可能已经对他失望的老师。
站在阳台,看着嬉笑玩闹的学生,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挂着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笑容,而唯独自己,永远都是这个忧伤,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撑不下去,或许永远消失也没人知道,就算知道,谁又会为自己流泪呢。
晚上,回到东朝城,打开门,就看到趴在餐桌上睡着的慕沛依。坐下,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孩,再看看她手臂上的医用胶布,她的神秘让他总是捉摸不透,偏偏她又对他这么好。“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想去问,却又张不开嘴。
一个人站在阳台,看着夜晚的这个城市。还有两个星期就放假了,高二的上半学期就要结束了,寒假就要来临,也就意味着要过年。
很多年以前,最幸福的日子就是过年的时候,洗完脚坐在床上看着黑白电视机,等着那个人回来,或许能给自己带上一份礼物。但是那个人走的太快,快到自己都跟不上,把那个人弄丢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慕沛依给莫明渊披上了一件外套。
“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