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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相

把晓珏救出来以后陈虎对妹妹更加关心了,他比以前还要频繁的回去。他曾和母亲商量把妹妹转移走,母亲拒绝了。她说,生活中的仇恨是逃避不了的,真正可以消除这些的办法就是认清自己的选择。不要执迷不悟的做着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现在虽然没有感觉等到年老了,后悔的心会比山还要重,或者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这样的生活力保不齐没有未来也说不定。

更何况要建立什么家庭之类的完全是痴人说梦话。根据你的境况,倘若让一个姑娘跟着你,岂不是一天到晚都是心惊胆战的过日子。如果是这样的生活,作为男方,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母亲的话在陈虎的心里既温暖又苦涩,即积极又悲观。但陈虎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的想法过于偏激,把原本正能量的话理解的有些歪曲。可是事实终归是事实。有些事情不是说断就断的,但母亲说,有些事情就是说断就断的,只有这样才能懂得放弃,懂得放弃才能有得到,这样的话才能从之前的生活里走出来。

这一天陈虎心情不好,但老天没有眷顾他的心情,寒冷还是在肆无忌惮的继续着。九三的家人把九三的尸体拉回去,陈虎看到他的两岁半的儿子,顿时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狼狠狠的咬了一口,他不知道痛。当初他想让九三脱离hēi社会,不要在心里装满仇恨。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他还没来得及说九三就走了。但他没有忘记曾经有过这样生死相依的兄弟。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和从死亡线上逃回来的亮子结拜为兄弟,旁边放着九三的照片。这一刻让医院的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

天还是阴沉沉的,嗖嗖的风非常敬业的从西北方向源源不断的吹来。陈虎又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侦查蛊哥的事。他的心里始终被母亲的话推搡着。他不断的告诉自己把这件事查清楚后就退出黑宇宙,他怕自己控制不了狠狠的发下了毒誓。如果自己再沉浸在打打杀杀的世界里就废了自己的一只手。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陈虎把牙齿咬的咯嘣响。但他后来想想这样的毒誓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是没有脱离那些噩梦的侵袭。就像七宗罪的结局那样,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内心里。

翻来覆去的线索只有一封可疑的信,魏警官凭着自己的办案经验反反复复的研究了写信人的笔迹,他询问竹岚和胡婷婷在大学期间小颖都和什么人来往过。

“哥,这些有用吗?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和现在会有关系吗?”胡婷婷疑惑的问。

魏警官没有吱声,他始终保持着思考的样子。陈虎和竹岚同时白了一眼胡婷婷。胡婷婷不干了,撅着嘴说:“怎么,两个欺负一个?我......”

胡婷婷故意没有把话说完,她看看魏警官什么反应。结果胡婷婷更生气了,魏警官压根没有被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惊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侦查世界里。忽然魏警官问起蛊哥尸体的事情。

“现在蛊哥的尸体入土了吗?”

“还没。在医院里,我让太平间的人特意留了一个位置。”

“那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去查找一下尸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的。哦对了,我大哥****那边自从知道三哥出事后,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和往常一样。不过大哥和二哥这几天不怎么出门,一天到晚都是在公司。即使参加什么重要的会议也是用视屏,我觉得有些奇怪。”

“他身边都有哪些信得过的人,有没有经常出去的。”

“他最信任的是他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大哥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即使二哥那么忠诚的对待他他还是有所戒心。”

第二天到医院里陈虎他们发现蛊哥的尸体不见了。询问了好几次是不是被火化了。看守人唯唯诺诺的说不知道。他按着陈虎的指示一直在看守。就在昨天尸体还在冰柜里,可是今天早晨巡检的时候就不见了。陈虎和魏警官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赶紧让医院的监控室调出视屏,但什么也没有发现。太平间的走廊从昨天到今天只有运送尸体的医生,其他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为了不落下一个线索魏警官把视屏又看了一遍。他询问监控室的人运送尸体的人是不是都是医院的人。监控室的人说不清楚,医院的人太多,而且镜头里的人头有些微低着,面部特征不是很明显。魏警官询问了人事部门,才知道他和陈虎多虑了。运送尸体的是医院里的老职工,他在医院里干了三年了。为了以防万一陈虎还让人事部的人仔细辨认一下,他们说不用看了肯定是他。但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

开始他没说话,眼睛随着思考的轨迹在转动着。

“对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老李是个左撇子,他平时挠头的时候都是习惯用左手,这怎么用右手了呢?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你是说老李是个左撇子。如果左撇子程度严重,做什么事情都是用到左手,即使推担架车也不会把自己的习惯弄错了。这样的举动有悖常理。”

“这样吧。我帮你们打个电话把他喊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那麻烦你了。”

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老李说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去太平间,如果去了肯定通过小吴的同意。这件事变得离奇了。从视屏的时间就是在上班的时间啊,怎么会没有发现呢?魏警官和陈虎他们犯了难。事情看起来就在水面上,可就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所有监控录像都翻看了还是没有发现。

为了仅存的证据,魏警官反反复复的把视屏看了个底朝天。正在这时候,太平间小吴打电话说尸体在一间废旧的储藏室里找到了,不过他很抱歉的说尸体的一只胳膊被砍了。陈虎听到这个消息心就像被无数只蜜蜂疯狂的叮蛰,他恨不得把凶手剁碎。是谁与蛊哥有那么大的仇恨,临死了也不能留个全尸。

胳膊的位置是从刀疤砍下的。由此魏警官可以推断凶手是为了毁灭证据。为什么没有在之前就把证据毁掉呢?这个疑问把自己问住了。

“可能凶手知道我和虎哥去查看过,所以才毁灭了证据。”竹岚疑惑的说。

“你们去太平间的还有谁知道?”魏警官质问道。

“没有别人。只有我和竹岚。”

“你确定!”

陈虎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不怎么有把握的说:“确定。”说完,陈虎又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最后只有胡婷婷了。但是胡婷婷根本和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关系,立马被排除了。陈虎有印象和九三说过,但是九三已经死了。想到这里陈虎更加觉得愧疚,他不该在他入土以后用怀疑的方式把他回忆起来。他的心很痛,深深地呼吸让他交缠的心舒缓了一些。

会长一直都没有消息。陈虎感到会长的安危凶多吉少,可是他不知道现在会长是生是死。****的不动声色的行为让对他了如指掌的陈虎倍感担心。他单枪匹马,亮子已经倒下。天正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对这事情原本就不想掺和,倘若不是当初被会长招徕纳贤之用,天正根本不会陷入黑宇宙这个窟窿里。在会长的位置上天正没有威胁,也许这是****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可是蛊哥从来没有觊觎着会长的位置,这是兄弟五人都知道的。而且蛊哥跟会长也提过,以后竞选会长自己会弃权。他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在自己围成的圈子里做好自己这是他最大的心愿。</p>

从任何逻辑分析魏警官和陈虎都感到****没有杀害蛊哥的必要。但是既然被杀了,也算一个不起眼的威胁者自生自灭了。

礼拜天的上午医院里传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在太平间的门口放着一束新鲜的菊花,里面有一张很小的信笺。这样的事情在医院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内容是:期然,我们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我和孩子会一路看着你走好。没有落款。

来看蛊哥的女人相貌很清晰,但医院里人没有人认识。陈虎和魏警官还有竹岚过去从监控里看,竹岚吓得咯噔一下。

“怎么了?”陈虎问。

“怎么会是她?”竹岚的眼睛一直瞪着。

陈虎再一次的看视屏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忽然他想起来了。这是竹岚的同学小颖。她怎么和蛊哥有关系呢?心里面有一千万个否定,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连竹岚都无法相信。所有人都无法相信小颖和蛊哥会有什么瓜葛。或许是所有人都想多了吧!或许是信笺上的名字和蛊哥的名字相同而已。回到住处竹岚把这件事告诉了胡婷婷,她一听居然没有多大反应。

“这不奇怪啊!发生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奇怪。你忘了在大三的时候我们寝室都知道她和一个神秘的男人来往,你不是还劝过她。他当时跟走火入魔似的,谁的话都不听。”

“是他吗?”

“是他。她跟我们说过这个男人来头不小。而且还恬不知耻的说这是她喜欢的类型。这男人一看就是大叔型的。有钱,有势力,很多女孩子都喜欢。”

说完话胡婷婷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竹岚和陈虎。不再说话。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他们不会分开。奇怪的是她不会和那个叫千盛的在一起以后还和蛊哥有联系吧!或者说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断。”

三个人同时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原本正襟危坐的魏警官。没想到他也那么八卦别人的糗事。胡婷婷的嘴角还露出难以揣测的微笑,让竹岚和陈虎看了很为魏警官捏一把汗。

“如果说蛊哥的死是情杀,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可以说的通。但是会长的消失又是怎么回事呢?开始我们都看到小颖和千盛在医院徘徊好几天,但那时候只有会长在那。蛊哥并不在,他如果要杀了蛊哥干嘛不到家里或者在公司。为什么要在医院踩点呢?就算那次蛊哥送完花圈他到其他地方逗留了一圈。可是蛊哥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和陌生人出去的,有一个可能的话就是中间有蛊哥认识的人。”

一件事情刚刚熄灭,又被陈虎点燃了会长的事情。中途的时候陈虎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晓珏被所在的疗养院赶了出来。原因是因为晓珏总是给医院惹麻烦。况且母亲联系了其他的疗养院,看了身份信息后都拒绝接受她。有些医院吞吞吐吐的说话很委婉,有些医院则直截了当的说是得罪了政府,不敢收留。

灰暗的日子接踵而来,陈虎非常自责。因为自己,妹妹连医院的去处都没有,只能偷偷摸摸的请私人医生。但私人医生被发现后总会伤及无辜,搞得妻离子散。晓珏知道哥哥为难,他也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她固执的要求呆在家里,这样的话可以每天陪着母亲。陈虎拗不过妹妹暂时答应了她。

陈虎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是刘胜在搞鬼。自上次的交战之后刘胜受了重伤,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也算他的命大。陈虎身边最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亮子,但他的伤需要好几个月的调养才能恢复。看来只能去求魏警官。魏警官的频繁出去,让吴局长产生了怀疑。狡猾的吴局长派人跟踪,发现魏警官和陈虎有来往就下了最后通牒。倘若再和陈虎有来往不仅自己的工作难保,而且在整个省份里都很难立足了。

一个人的黎明在灰暗中叫嚣着,陈虎将要对这件事做一个长远的打算才能将其斩断,或许这件事是一个无止境的深渊无法通透这深渊里究竟藏匿着什么。竹岚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深深的自责。虽然口头上劝说陈虎金盆洗手,但这样的事情谁都心知肚明。事情的发生是相对的,一方不再追究另一方不会善罢甘休,矛盾还是会引起。或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黑洞,都想用一些生活中能够催化自己兴奋的东西来填补。当黑洞慢慢地吞噬食物以后,他并没有满足感也许会将自己的贪欲延伸到黑洞的边缘。或许只有生死才能定夺一个矛盾的重生点。

生活里的喜悦这段时间不知了去向。每一项事物都呈现着萎靡的状态。除了唉声叹气就是生硬的去面对自己打出的波纹。波纹因为不平静而产生,她若消失了,水的本身的意义又无从诠释。一件事情在生活中是无法解释清楚的,解释清楚的是自己的认知。竹岚知道在这件事的发展中存在着选择性,如果是一般的人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但事与愿违,每个人的世界或许需要与众不同吧!这是认命的叹息声。

又一个矛盾在竹岚的心里萦绕着。在生活里一件事的发生必然会有另外一件事的填补。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因自己而发生的这件事,被陈虎和刘胜填补,而随着朝夕的相处,竹岚与陈虎有了感情的萌芽。当这件事需要有一个结果的时候那么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秣马厉兵的日子持续着。竹岚没有对陈虎有丝毫掣肘,她也不得不参与进来。她知道这件事的结果需要有她的足迹更要有他们的影子和回忆。

一天,天正气势汹汹的走到陈虎的办公室。陈虎以为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他,没想到是因为****的介入让他恼羞成怒。陈虎居然赤裸裸的想要天正除掉陈虎,而且****还答应天正事后会让他接管整个市区的公司。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虎淡淡的说。

“怎么办。虎哥我以后跟着你一起扳倒大哥。不对,扳倒****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一直都很尊敬他,他和会长的辈分都差不多。我喊他陈叔,没想到他为虎作伥。为了一个会长的位置居然想收买我除掉你。”

竹岚和天正看到陈虎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默然。他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妹妹和母亲在家里他一直都不放心,整天脑子里都是她们的样子。加之蛊哥和会长的事情,让他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最令他悲痛的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会长的下落。

他的心里因为蛊哥的不测对会长的安危有些寝食难安。自从会长住院以后他的办公室一直都是锁着的。可是陈虎从办公室的门下被打扫过后的水渍有一对鞋印,有一半已经被洗没了。另一半还在房间里。为了掩人耳目,陈虎晚上带着黑色的面罩进入会长的办公室。这里早已一片狼藉,文件材料散落的到处都是。办公室的一扇窗户开了。他要找什么呢?难道是会长辞职令。陈虎顿感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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