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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未知药草

一个月后。

都门御馆内,陆离所在的庭院五色光芒如惊虹划过,在不大的地方纵横转折,令人眼花缭乱。

期间还夹杂着欢快的呦呦鹿鸣。

良久后,光芒敛去,五色灵鹿显化真身,绚丽的皮毛花纹斑斓,光洁柔软如绸缎,它眼神清幽明亮,轻纵到陆离面前,显得极其亲昵。

“多谢主人相助,终于突破化灵境,彻底恢复过来。”小鹿释放出一道神念,表达谢意。

到了化灵境,意味着它又可以此种方式与陆离交流。

陆离笑眯眯地摆手:“既然你甘愿认我为主,生死相随,从此当然要有福同享,我得到的好处不会少你一份。”

近一月来,他一直让小鹿在聚灵阵中跟自己一同修行,吸纳浓郁程度远超外界的灵气,的确如他所言,有福同享。

多了小鹿分享阵法中聚集的灵气,势必影响他的修行进度,但陆离很慷慨,丝毫没有介意。

小鹿此时的灵智早已不弱于人类,对于陆离的无私内心中深深感激,觉得认对了主人。

对于灵兽而言,认人为主本身就是带着屈辱的意味,若非被强制签订主仆契约,很少有兽族愿意失去自由,心甘情愿为奴为仆,供人驱使。

特别是一些血脉强大,具有灵性的族群,天生桀骜不驯,种族意识强烈,骨子里透着优越性,压根就瞧不上人类,更遑论屈从为人仆。

五色灵鹿就是这样一个高傲的种族,天性自由,跳脱红尘外,徜徉于名山大泽间,圣洁自恃。

在皇家狩猎场,小鹿认陆离为主,实乃走投无路,情况危急下的权宜之计,才有了五百年约定。

于它而言,称得上是一次迫于无奈的豪赌,赌的就是这位新主人今后能善待自己。

现在,它觉得情况不是很糟,这位主人对它极好,并没感觉到低人一等的屈辱,彼此更像是朋友,很亲切。

这让小鹿心存感恩,情愿追随左右。

陆离当然不知小鹿心思如此复杂,他自幼生于山野,狐朋狗党与兽为伍是常有的事,当年有一只小白狐还是他的玩伴。

“现在你也完全恢复,正好今日有人相约,不如我们就去皇城中逛一逛。”陆离摸了摸小鹿的脑袋道。

“好啊,还未见识过人类城池的繁华呢。”小鹿心情很好,兴高采烈道。

当然,它还无法口吐人言,只是在以神念交流。

数日前,黄镇来访,相约今日酒楼一聚,陆离爽快答应。现在正好快到赴约时间。

他倒不太担心有人再来偷袭自己,这一月来,修为大有长进,他勤修体转诀,肉身强横程度增加不少,哪怕再遇上神胎境高手,纵然不敌,当可自保。

当然,这也是针对神胎境初期的人而言,倘若修为更高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上次黄镇来时,告知还未找到偷袭者,二人一番参详后,认定那人的修为当在神胎初境。

此外,要在皇朝闹市中,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偷袭他,显然不是明智选择,他相信自己会很安全,可以放心走动。

不久后,陆离带着小鹿来到皇城繁华区,街市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商埠密集,叫卖声嘈杂不绝。

小鹿露出明晃晃的眼睛四处打量,显得格外好奇。

这里是皇城,也是修士之城,修炼者中不乏带有形形色色的坐骑或者灵宠,是以,陆离身旁跟了一头鹿,并不显扎眼。

并且,小鹿刻意收敛气机,五色皮毛隐去光泽,变得晦暗寻常,更不引人注意。

途径一条坊市,在道路旁的一处地摊前,小鹿突然驻足,像是被什么吸引,目光一眨不眨,歪着脑袋打量摊位上的物品。

通常来说,地摊上很难出现什么极具价值的物品,售卖的都是一些寻常之物,陆离仔细瞧去,果见也没摆多少物品,全是些适合锻骨、聚精等境界使用的草药,有些认识,有些却一时想不起名字。

陆离微觉奇怪,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

小鹿以神识道:“你看那枚黑乎乎的东西,我觉得它很不同寻常。”

地摊上摆了一大一小状若地薯,质地乌黑的球形物,像是什么植物的根茎,皮质粗糙暗黑,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土,品相丑陋不敢恭维,实在跟奇珍异草沾不上半点边儿。

陆离也不认识,狐疑道:“除了生得古怪,看不出有何不同寻常。”

小鹿凝重道:“我也不知它究竟为何物,不过我们这一族天生对灵物灵草异常敏感,我可以确信,它对修炼大有裨益,是罕有的珍品。主人若手头宽裕,不妨买下来。”

陆离心中一动,常言天材地宝之畔皆有灵兽出没,有一些种族的确天生具备感知宝物的本领,难道五色鹿也有着方面的天赋?

“老伯,此为何物?”陆离直接问卖家。

摊主是个头发灰白的老者,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沧桑,这是一位采药人,从城外的大山中寻到修炼者需要的草药后,来此售卖。

老人精神倒还健旺,听到陆离问询,老脸上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呵呵笑道:“不瞒小公子,老头子我采药一生,对各种灵草灵药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此物却是平生仅见,不知为何物。与其他同行一起参详,始终无人能辨识,也不知是废是宝。摆在这里,但盼有高人能解惑。”

“我也不识,不过很好奇,想买下来研究,不知老伯要多少灵晶才卖?”陆离问。

老人眼睛一亮,想了想,道:“既然你想要,就给五十灵晶吧,权当老头子爬山涉水的辛苦费。”

事实上,老人将之摆在这里,压根就没想到能卖出去,当了一辈子采药人,经验何其丰富,纵然不识,也大致能鉴别出药性,是否蕴含精粹能量,是否是有助修行的灵物。

他曾直接切开过一枚,里面的肉质的确晶莹剔透,可是既无灵果的甘甜,亦无异草的芬芳,口感甚至比寻常果蔬都不如,涩而无味如同嚼蜡,压根就不含一丝精气能量。

陆离拿出五十灵晶,交给老人。

老人正色道:“我还是要提醒小公子,此物或许没有任何价值。”

陆离笑了笑,道:“无妨。”心想,这老人心肠倒不错,就算小鹿错认,五十灵晶也算没有白花。

离开摊位后,小鹿认真道:“不会有错,此物肯定买对了。”

陆离未置可否,忽然间,前方的一间商铺中传来嘈杂的争论声,几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居然认识,陆离惊讶道:“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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