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一路疾驰,直奔医院.
快到医院时,已经见到在门口翘首等待的傅宇琛.
“到底怎么回事?”跳下车,我着急的询问.
傅宇琛拉着我就往里面走,边走边说,“家明出了车祸。”
“什么?”我心跳加速。
与傅宇琛来到病房,只见家明躺在床上,除了头,全身都被包裹住。
我吓了一跳,直奔过去。
“家明,你怎么样?”我不敢碰触他。
家明微微一笑,表示并没有大碍。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双眉紧皱。
“醉酒开车,撞坏了护栏。”身后传来傅宇琛的声音。
“酒驾?怎么会?家明一向自制。”我满肚子的疑惑。
待我还想开口问时,晓晓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家明,家明。”晓晓一出现,便急急地扑过来。
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小心!”家明见状想要起身,只稍抬了一点,便又倒下,额头渗出了汗。
“家明!“晓晓半跪半爬地来到床边。
“家明!”晓晓又唤了一声,便泣不成声。
我从未见她这般慌乱过,当下一阵心酸,眼泪欲要下来。
傅宇琛从晓晓出现,便一直冷眼旁观。
现下,脸色更是沉了又沉。随即,冷哼一声,甩门而去。
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直觉有什么不妥,连忙跟了出去。
“宇琛,等等我。”
傅宇琛走得急,并没有听到我的呼唤。我忙追上去。
“宇琛,别走。”我喘着粗气。
傅宇琛应声转身,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你可是知道什么?”我拉住他。
“不知。”傅宇琛态度僵硬,“想知道,去问你那无所不能的好友。”
撂下这一句话,傅宇琛匆匆离开。
冷言冷语成习惯了?我恼火起来。
返回病房,已没了晓晓的踪影。
“晓晓被护士唤去了。”家明看出了我的疑窦。
“到底怎么回事?”我关切地问家明。
家明面向窗口,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个摄影师来找我。”家明面露苦色。
“哪个?”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宝哥哥?”
“你们认识?”家明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不认识,就见过一次,晓晓说是工作搭档。”
“哦!”家明惨淡一笑,显然并不相信,但也不恼。
“他找你做什么?”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他叫我放晓晓自由。”家明平静地开口。
“丫的,他凭什么?”我霍然起身,学晓晓爆了粗口,“他们不是已不再来往。”
话刚出口,我才意识到露了馅,心虚地看向家明。
家明并没有太大的吃惊,眨了下眼睛,示意我坐下。
“他若真能让晓晓幸福,我可以放手。”家明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胡话?”才坐下的我又弹跳起来。
“家明?”身后传来晓晓怯怯的声音,紧张的盯着我们。
“你还真能呀?林晓晓,我真是小看你了。”我转身冷冷地说道,“现在一幅做错事的样子,要给谁看?”
我边说边向她走去。说实话,我真想掌掴她。
家明向来冷静,如今失态至此,可见是有多心伤了。
“荞麦!”家明见我凶神恶煞地走向晓晓,急得大叫。
我晓得家明想说什么,无奈地闭了下眼睛。
临走前,我重重地撞了晓晓一下。
这人,当真要给她点教训。
“荞麦,荞麦”晓晓呜咽着,声音里透着委屈。
我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闷得透不过气来。
老麦来电,我这才想起,从下车到现在还没和他言语过,当真怠慢。
“老麦,你在哪呢?”我稍微平复了下情绪,接起电话。
“我看你们忙,也帮不到什么,就先回去了。”老麦坦白,“家明没事吧?”
“车祸撞伤了,但没有危险。”我心痛道。
“照顾好晓晓。”老麦话锋一转。
“呵呵!”我冷笑起来。
“怎么?”老麦小心地探问。
“老麦,你真是乔乔的亲哥哥?”我没头没脑地问。
“是呀,有什么问题?”老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和她太不同了。乔乔是痴情,你呀,是多情。”
不等老麦回话,我狠狠地掐断电话。
这电话不来还好,现在我越加气愤。
晓晓玩得转呢,哪还需要我们来关照她。
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俊辰这边,这次并没有被阻挡,应当是傅宇琛交代妥当了。
我黑着脸走了进去,坐在里屋的俊辰从我进门便一直微笑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不够妥贴的样子,来到他面前后,立马转了神态。
“俊辰哥哥!”我蹲了下来,拉起他的手。
“晏晏。”俊辰抚着我的脸,眼底尽显柔情。
我由衷地笑了。
还好,如今还有个俊辰,让我相信世间仍留有真情。
我起身拿了把椅子坐下,才好的心情又染上了阴霾。
俊辰一瞬不瞬得盯着我,忽然伸手触摸上我的眉心,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似要将我紧皱的双眉抚平。
我拉过他的手,将心事缓缓道来。
我自顾自地说着,从和晓晓误打误撞地相识到后来诚挚地交心,再到现在家明的出事。
俊辰认真的听着,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我知道他听不懂。
其实,我并不要谁能懂,只是想要有个地方让我发泄一下。
俊辰的眼神最终穿过我,停在了后面,我这才意识到后面有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傅宇琛。
“宇琛?”我结巴起来,慌忙起身,碰翻了椅子。
傅宇琛眼带笑意,示意我继续。
我脸一下子红了。
和傅宇琛去餐厅的路上,我思忖着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庆幸我还好没有道出林逍。
“你什么时候来的?”坐定后,我再也沉不住气。
傅宇琛为我点了壶茶,又外加了杯凉水。
凉水?这天喝凉水?我越加心虚起来。
待一切办妥后,傅宇琛才不疾不徐的开口,“不早,就听到你说羡慕嫉妒恨。”
我连忙低头掩面,太难堪了,这样阴暗的心思让他听了去。
“哈哈!”傅宇琛笑了起来,“麦子,没什么,家明受得起。”
“什么意思?”我这才放下了手。
“家明做过绝育手术。”
“什么?”我才喝了口茶,烫得我吐了出来。
家明不慌不忙地把旁边的凉水递给我。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傅宇琛,仿佛他说的是天方夜谭。
“是真的。”傅宇琛强调。
“为着晓晓?”我口吃起来。
“是!他说自己的妻子不想要孩子。”
我这才想起,晓晓体质敏感,过多的避孕措施对她并不利。
家明连这个都为她考虑到了。
我感动得红了眼圈。
傅宇琛默默地喝着咖啡,临了来了一句,“家明做到如斯地步,实在难得,试问有几个男子会这般心甘情愿?晓晓当真不该!”
傅宇琛的双眉又再一次紧皱。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地问
“我们是校友,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个熟人比较稳妥。”傅宇琛老实地回答。
世界当真小。
这顿饭吃得我闷上加闷,心里无比烦躁。
与傅宇琛出现在病房,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情景。
晓晓趴在家明的床前,睡得正香,这家伙,向来贪睡。
家明手搁在晓晓的头上,、,轻轻地抚弄着。
见到我们开门进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已到这地步,家明依然视她为珍宝。
我为之动容,泪如雨下。
“荞麦,我没事”家明见我这般,有些局促。
随即又抚上晓晓的头,想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荞麦,你就别再同晓晓置气,好不好?真的不是她的错!”家明殷切地说道。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
“其实,我知道她并不快乐。”家明双眸再无生气,“她并不爱我,能嫁给我,全是因为你。”
家明的话如同惊雷般震得我不知所措。
他开出版社,我以写作为生,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怎么转来转去最后竟转到自己身上了?
难道,我才是这场情殇的始作俑者?
不,不会的!
我惊得连连后退。
傅宇琛显然也是始料未及,忙上来扶我。
家明见我这样,也不忍再说下去,只是淡淡地说,“晓晓若能找到幸福,我自当会放手!”
我后退一步,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我似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声响。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晓晓忽然呜呜地哭出声来。
家明是最见不得她哭的,慌乱地要起身看她。
晓晓缓缓抬起头,抓住家明的手,颤抖地说道,“家明,我从未想过离开你,我只有你。”
到这时,家明也再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不哭不哭。”家明伸手不停为晓晓拭泪。
此情此景,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待下去,我是多余的。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傅宇琛见状,立马出来。
我真想大哭一场,可是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我才是那个罪人,我才是那个罪人!”我喃喃自语。
一口气接不上,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麦子,麦子。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一旁的傅宇琛一边为我拍背,一边扶我坐下。
我茫然的望着前方。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