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微动,看向她时,神色间多了一份不耐烦。他将一张宴会邀请卡放在桌面上,淡淡开口:“这是本次慈善晚宴的邀请卡,你的父亲与姐姐作为苏氏集团的董事长与第一继承人,都会前来。而你,作为弃子,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次宴会的。”
他走近一步,语气冰冷:“苏落,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力证你已有资格返回苏家。我相信以苏映腾的性子,会不顾一切地将你接回。毕竟,有了这次露面,也还是可以作为联姻的棋子继续存在的吧。”
他靠近她,语调未变:“你说呢?”
她退后一步,拿起那张邀请卡,不动声色地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不明白。”她仰起头,鼓起勇气直视他:“我不想返回苏家。那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那你想要什么?”他的目光深沉难解,语气中渐染讥讽:“莫非是这第一夫人的位置?”
他退后,一字一顿:“你、没、有、资、格。”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都说冷言冷语令人宛如置身四九天,如今她终于将这句话体会得淋漓尽致。
同床共枕逾三年,她为钱财,他为欲望。
少年时积攒下的情分终于被挥霍一空,面前的男人便迫不及待地与她划清界限,果真是冷酷无情。
可她呢?
沉溺在他不时的温情之中,以为终于有人肯给予她依靠,护她飞天遁地、无往不利。
可大梦初醒,才晓得,不过是她一人的错觉。
而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局外,看她独自一人上演的独角戏。
“我怎敢?”她恢复往日艳丽的笑容,眉梢微挑,整个人媚态毕现,活像只勾魂的妖精。
她思索片刻,还是向前走了一步,圈住他的脖颈,轻言细语:“第一夫人哪有我这个地下情人坐得舒服呢?不仅不用担心其他女人的狐媚手段,而且也不用担心,某一天一句话说错,荣华富贵皆成为指间沙。对吧?总统大人。”
赫廷玦冷笑一声,使劲推开她,看她的神情宛如看一堆垃圾。
他目光阴鸷,冷冷地掸了掸衣袖,随即快步走出,步伐快得令人怀疑身后是否有什么洪水猛兽,完全不顾身后的她是否因他这一推而受了伤。
苏落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屋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却瞬间将她打回原形。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微微闭了眼。
苏落,你怎能如此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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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而不近人情的手机铃声响起,苏落站起身,面色不算太好的接起了电话。
未等她说一句话,电话彼端的人便噼里啪啦一大段批评,大意在斥责她不负责任,扔下工作就跑。未了,那女声又斟酌地问了一句:“苏落,你弟弟怎么样了?”
她抚了抚脑袋,勉强笑道:“老样子,估计要该动手术了。”
女声扼腕了一番,复又叹息道:“又是一大笔钱!苏家是不能指望了,可你要从哪里集齐这么大一笔钱啊!”怔愣了一番又道:“不对啊,前段时间药物治疗你钱是哪里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