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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火海

丁灵美对孙庆文说:“孙大少爷,你出来有多日子了,老爷和太太牵挂你,快回府上看看。”

丁灵美,走到了马启亮身边:“小马哥,你也快回家看看马叔和马婶。你现在,立刻,和大少爷一起回去。”

马启亮起身走过来,来到大少爷身边:“大少爷,你先回沂水去。你放心,这里有我照顾灵美。你就放心吧。”

孙庆文:“这事急不得,灵美,我们在这秦淮河边慢慢找。大概,找寻的范围太小了。启亮,扩大范围找一找。那我回府上看看,很快赶回来。”

丁灵美和马启亮,送大少爷出了旅店门口。孙庆文一跃上了马背,丁灵美:“大少爷,路上注意安全。”

孙庆文:“启亮,我很快就回来了。遇事要小心,你和灵美等我回来。”

孙庆文骑马朝沂水疾奔而去。

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在老太爷的客房里。大太太:“妹妹,喜事来了。恭喜恭喜了。”二太太:“爹,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我们得找算卦先生算一算,看看庆昌和李梅的“八”字合得来吗?李梅的命里能旺夫吗?”

孙老太爷,哈哈笑道:“咱老祖宗是皇帝钦点的翰林学士。咱这府上,思想很开明,儿孙的幸福由他们自己做主。我们当长辈的话,适时引导引导他们,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做不得。喔,还有啊,你姐妹二人要好上相处,家和万事才兴,是不是?”

大太太和二太太都点了点头。

大太太笑了:“是啊,孩子们长大由不得娘了。你看看,庆昌风度翩翩,李梅姑娘善良又美丽。李梅这样的媳妇,哪个婆婆会不心疼?”二太太笑着点点头。孙老太爷:“我呀,现在也盼着庆文和苹儿,赶紧把婚事也定了。”

大太太笑着道:“爹,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催一催苹儿和庆文的。”

九菊跑进了屋里:“老太爷,太太。大少爷从南边回来了。”老太爷笑哈哈:“这个庆文,他终于回府了。”大太太和二太太,笑着起身来到了院子里。孙庆文:“二娘好。”二太太:“庆文,出门这么久了,害的你娘天天想。”

大太太:“你快探望爷爷吧,刚才念叨你了。”二太太插话:“念叨你和苹儿,念叨你的婚姻大事。”

孙庆文一听二娘的话,急忙说:“那我先去看爷爷了。”他朝爷爷房里走去。

二太太:“姐姐,庆文风流倜傥,他和那个叫什么灵美的姑娘,在外头这么多天,有没有发生了什么?姐姐,你可不要告诉苹儿,要不然,他和苹儿就有了隔阂。”二太太话锋一转:“姐姐。我知道,他和她的感情是一坛子黄米酒,甜滋滋地发酵,越发酵越有滋味。徐苹儿啊,已经是孙府上的大少奶奶了,你说呢?姐姐。”

孙老太爷:“庆文,你恩人的妹妹找到了?”孙庆文:“没有呢。启亮,灵美,还在秦淮河附近继续找。这找人象水里捞针,难。”

孙老太爷:“你回去的时候,赶紧报警。再不报警,如果耽搁了巧美的命,后悔就太晚了。”

大太太走了进来,孙老太爷接着说到:“庆文,你也累了。什么也不要说了,赶快回你屋里睡觉。”孙庆文起身站起来:“爷爷,娘,再见。”大太太:“听爷爷的话,睡去吧。”

大太太看见孙庆文走出了门口,走向了他的睡房。孙老太爷问道:“你有事?儿子回来了还不高兴。”

大太太:“爹,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这些天我心里堵得慌。”

孙老太爷:“在家里有不能说的话吗?这个孙富统出门多少天了,他就知道往府上写信了,在外边忙什么!“

大太太:“我说的不是富统。我是为庆文的事。外边有人传言徐苹儿有一个相好的,那个人是有妇之夫。我担心传进了庆文的耳朵,他会被气疯掉。”

孙老太爷略一沉思,他笑笑道:“徐大夫知书达理,家教严明。徐苹儿聪明,做不出来那糊涂事。咱府上的几位少爷,李家少爷比的上?还是王家少爷能比上?”

孙老太爷顿了一顿,他喊了一声:“强子。”强子应声走进来,老太爷:“你去东院徐大夫家,把徐苹儿接来。再告诉她,大少爷从南方回来了。”强子答应着,他去徐宅接苹儿了。

孙庆文:“苹儿,你不要。”他一下从床上做起来,睁开了睡眼。

徐苹儿:“庆文,你醒了。”孙庆文看到了苹儿,他跳下了床,猛地抱住了她。

他嘴里轻轻地说:“苹儿,我可相你了。你想我吗?在南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特相你。”苹儿搂住了大少爷的脖子:“孙庆文大少爷,我也是想你。”

月亮西斜,有几个蒙面人顺着绳子滑下了墙头。院子里静悄悄地。

一蒙面人,压低声音说道:“你跟我来,前面那个屋子就是绸缎仓库。我们要动作快点。”

蒙面人到了仓库边,他们点亮了火把,火把一瞬时熊熊燃烧起来。五、六个火把,一齐投向了仓库,火把又引燃了仓库。几个蒙面人迅速撤离到墙头,他们手拽住绳子,往上爬到墙顶,又从墙上爬到树上,顺着树干滑下逃跑了。

火光蹿的很高,映红了店铺里的窗户。

王经理一下睁开了睡眼,看到了窗户外面的火,他一咕噜爬起来,推门朝仓库奔去。他嘴里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快起来救火啊,快救火啊。”

店铺里的几个伙计,急忙跑了出来,扑打着火的仓库。有的伙计用铁锨扬土沙子,有的用水浇灭着火。

王经理拿着铁锨停下来,他喃喃道:“晚了,太晚了。这是绸缎仓库啊,它是孙府的命根子。”

他摸了一把汗:“小李,你快给孙府打电话。告诉府上绸缎仓库着火了,你快点。”小李:“是。”

小李跑去打电话了。王经理拿着铁锨继续扬沙,有几个伙计往里泼水。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孙府上的电话响了,它响个不停。徐苹儿:“庆文,我好像听到电话响了。”孙庆文:“不错,电话响了。天这么晚了,肯定有急事。”孙庆文赶紧蹿下床,跑去接电话。

他拿起话筒急急地问:“喂,哪里?”话筒里传来:“绸缎仓库着火了。你是谁?”

“我是孙庆文。我这就赶过去。”他放下了电话。“苹儿,你快告诉庆昌,绸缎库失火了。”孙庆文说完冲出了房门,跑到了马儿身边。

这匹马通人性,它扬天嘶叫了一声。这孙府上的人都听到了马叫声。

强子赶紧跑出来,看到大少爷骑上了马,他干紧打开了门,大少爷飞一样的冲出了孙府。

大火熊熊燃烧,火势点燃了东边邻居的屋子。王经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他嘴里自言自语:“这下完了。这把火烧净了绸缎庄里的货物。”

孙庆文跑进来,他拉起地上的王经理:“王经理,仓库怎么起火了?”王经理:“大少爷。我发现的时候,仓库火势已经很猛了。”二少爷跑过来:“庆文。你看,东边邻居的房子,也起火了。我们赶紧去救火。”

几个员工跑到东墙边搭成人梯,二少爷爬上人梯,他爬到墙顶迅速跳下去。大少爷爬上人梯,迅速从墙顶跳下去,接着是王经理,紧接着是几个工人。

二少爷撬开了邻居院子的门,几个人窜进了院子。火已经燃烧到了屋门,里面的人已经被火堵住了出路。屋里有个女人在喊:“救火了,救火了,快来救命啊!”

有个婴儿在哭:“哇,哇,哇。”大少爷拔脚往屋里冲。二少爷一把拉住了他:“哥,你不要命了吗?人跑进去,就只能躺着出来了。”大少爷:“那怎么做?屋里边有婴儿有女人。我管不住那么多了,我要冲进去救她们。”

村里邻居有的拿着铁锨,有的提着水桶跑来了。村里救火的一个人:“火势这么大,这火很难消灭的。”

二少爷:“乡亲们,把你们家的棉花被,赶紧抱来救火!”

几个女人答应着,跑走了。二少爷:“哥,王经理。棉花被来了的时候,赶紧把它放到水里泡湿了。然后披裹住身体,冲往火里去救人。”

屋里的婴儿继续哭着:“哇,哇,哇。”

跑来救火的人,人人心都提到嗓子眼。

几个女人飞一样的跑来,二少爷接过棉花被迅速地泡在了水缸里,迅速地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冲进了火海里。大少爷迅速裹住了身体,紧随弟弟跑进了火海里。

王经理也裹住了身体:“乡亲们,我的工友们,你们想办法扑火。我和孙府的两位少爷,跑进去救人了。”王经理说完冲进了燃烧的大火。

救火的人们被感动了,他们拿起水桶往火里泼水。孙府的老太爷,老爷和太太们赶来了。苹儿也赶来了。他们加入了扑救大火的行动中来。

二少爷猫着腰摸进了一个房间:“有人吗?有人吗?”他的前面掉下来一根木梁,没有人应答。

他又猫着腰出了房间。他出来碰上了孙庆文:“哥,这里面危险。你赶紧逃出去。我来救那个婴儿。”大少爷对二少爷说道:“庆昌。你先出去。我来救那个婴儿。”

一根着火的梁,“趴”地落在了后面。他俩人都猫腰摸进了另一个房间。

“大少爷,二少爷,你们在哪里?”王经理的声音传来。“我找到了那个婴儿了。”

大少爷和二少爷,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王经理的声音。”

大少爷:“房间里有人吗?”二少爷:“有人吗?我们来救你了。”大少爷:“看来这间房里没人了。”弟兄俩赶紧走了出去。

这时屋里已经浓烟四起了,屋顶上开始往下落东西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这个声音持续不断地响着。

王经理抱住那个婴儿冲出了火海。苹儿看到有人从火海里窜出来,她跑了过来。王经理把婴儿递到了苹儿怀里。王经理转身往火里冲。老太爷:“站住。你不要进去了,王经理。”

老爷接口说:“王经理,里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再冲进去了。”王经理:“老太爷,老爷。大少爷和二少爷还在里面。里面,还有婴儿的娘啊,里面还有人。”

苹儿怀中的孩子,他又哭了起来:“哇,哇,哇。”

苹儿把孩子递到了二娘的怀里,她赶紧把王经理身上的棉花被拿下来,她迅速泡到了水缸里,她快速地披到了身上。大太太:“苹儿,不要进去!”苹儿头也没有回,她窜进了火海里。

老太爷眼里挂上了泪花。老爷的眼里噙满了感动。大太太的眼里有着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二太太的眼里有了不舍。

苹儿猫着腰,喊着:“庆文,二少爷。”“庆文,二少爷。”

二少爷:“我听到好像徐苹儿的声音。”大少爷:“什么?我只听见火啪啦啪啦声。”徐苹儿:“庆文,你在哪里?”苹儿被火烟熏得咳嗽起来。

孙庆文:“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你听?”二少爷仔细听:“是,好像在隔壁房间里。”

他俩人又摸进了一个房间。

“救命,救命。”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大少爷:“我们来救你了。”二少爷被烟熏得咳嗽起来。

二少爷扶起了喊救命的女人。大少爷:“喂,喂,你醒醒。屋里有几个人?”大少爷把耳朵凑到了女人的嘴边。只听这女人说道:“我和孩子。只有我和孩子。”说完那女人晕过去了。

大少爷:“这个女人说,只有她和孩子。你们快点往外冲。”

他们出了房间,忽然传来了咳嗽声。苹儿:“庆文,你在哪里?”二少爷:“哥,谁喊你的名字?好像徐苹儿的声音。”大少爷:“苹儿,是你吗?”徐苹儿:“庆文,是我。”大少爷站起来往声音那边跑:“苹儿,我来了。”

二少爷:“哥,你和苹儿要小心。”大少爷:“二弟,你也要当心。”二少爷眼里满含着感动,他抱起晕倒的女人往门口冲去。

大少爷:“苹儿,你怎么样?”徐苹儿:“我能坚持。王经理救出了一个婴儿。”大少爷:“太好了。这屋里没有人了。我背着你赶紧跑出这屋子。”徐苹儿:“没有人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会连累你的,庆文,你赶紧跑出去。”

火势旺旺燃烧起来,是没有一点空隙。

大少爷:“不要多说话,赶紧冲出这火海!”他迅速站了起来,把棉花被甩到前面的火里,然后他背起了徐苹儿。

徐苹儿贴着他的后背,把棉花被遮掩着二人的身体。

这时候,孙庆文拼了命往外冲,他冲了出去。

他身后屋顶的大梁,轰然倒塌,火光冲天!

医院的护理房间里,那个被从大火中救出的女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她一激灵从床上做了起来,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她看了看四周,看见了一位护士,从走廊上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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