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如果，府里有人问起来，我就说你住到厂里去了。”
二太太：“庆昌。明儿一大早，你就赶快去南京。”二少爷：“行，娘。三娘，那我去睡觉了。”二太太：“在南京遇事要小心，要多长一个心眼。”
二少爷点点头，他睡觉去了。
三太太：“二姐，明天的时候。你叫孟强子把小翠叫回府里来，人多能盯紧这个九菊。”
孟强：“九菊，大太太要给你们几个丫头开个会。在客厅的前面集合，主要是对新招来的丫头，说说府上的规矩。”九菊笑道：“强子哥，我知道了。”孟强：“那我再去告诉冬梅和青荷一声。”
小翠，小红，青荷，冬梅，还有几个新来的丫环，已经分列两队了。
九菊来了：“你们早到了。小翠姐，好几天不见了，九菊妹妹想你了。大伯身体好吗？”小翠：“差不多好了。谢谢菊子妹妹。”
大太太走来了，二太太，三太太一起走来了。她们站在了丫环们面前。
大太太：“这几日里，府里新招了几个丫头。新丫头她们，不懂孙府里的规矩。可是，小红懂，九菊懂啊，我就说一说孙府里的规矩。”
第一条，不说她人闲话，勤快做事。第二条，不做有损孙府的名声或者利益的事。第三条，不要和孙府上的男人们打情骂俏，更不能近距离接触。以上几条，如果你做其中一条，那就把你交给警局来办。
大太太的话语，变得冷冷起来：“丫头们，不管你是新来的，或者以前来的，只要你触犯了它，记住了，那我就移交警局去办，那你就蹲牢房了。丫头们，千万不要损害孙府里的利益和名声，你们，记住了吗？”
丫环们：“记住了，大太太。”
大太太：“二太太，你有事要说吗？你来说一下。”二太太：“大太太，我没有事情。”大太太：“三太太，你有事情吗？那就说一说。”
三太太对着丫环们说：“大太太问我，有事要说吗？我有啊，我就是嘱咐丫头们，只要你们勤快做事，不做对不起孙府里的事情。那我们就认定你是一个好丫头，年底，老太爷就会派发你个大红包。”
丫头们鼓起了掌。九菊迟疑了一下，她也鼓起了手掌。
三太太笑了。现在，老爷有一个决定，建一家服装厂。那就是冬梅，青荷，小红，胖丫，九菊，兰兰等以前的丫头，都去服装厂做工，不做丫头了。工资呀，实行计件，多劳多得。反之，不劳不得啊。你们这些姐妹啊，由小翠带领。小翠就是你们班组的组长。孙府委派她监督缝制衣裳的质量，如果有哪个人不听小翠的安排，她有权开除她。
三太太顿了一顿，微笑着说：“你们有意见吗？有意见，现在可以提啊。”小翠捅了小红一下，小红：“我们没有意见，这是个好事。多做服装多领工资，这正合姐妹的想法。三太太，这太好了。”小翠偷看了九菊一眼，只见九菊有点不知所措。
三太太笑了。就知道，都是明事理的丫头，我代表老爷谢谢大家了。现在，就拿着你们的行李，去孙记服装厂上班。今天呀，不做工。你可以上街，也可以回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天一早就开始上班，那里有一个师傅，会带领大家做工的。
小翠问三太太：“原来我们没有缝制过衣裳，一下去做衣裳，还有点不适应不习惯。”
三太太笑道：“小翠这个想法问得好。我回答一下啊，那个师傅做了一辈子裁缝，也带了不少徒弟。那个王师傅，有他一套带徒弟的本事。他向我保证过，三天之后都出徒，你们全部顶岗缝制衣裳。”小翠笑了：“三太太，这下我们这些姐妹放心了。”
三太太：“我的话说完了。小翠，你来前面，你也说说，发言一次。”
小翠摆手：“我说什么？我不会说。”三太太走过来，她说道：“我过来请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话，三太太我不责怪你。当然了，大太太，二太太也不责怪。”
大太太：“小翠，你过来说说，以后，有事得给你们班组讲话，你是她们的主心骨。”
小翠随着三太太走到前面，她站在了丫头们的对面，她激动地说道：“小红，胖丫，九菊，冬梅，咱们这些姐妹呀，咱们在孙府做丫头，长的也有快九年了，孙府的老太爷和老爷，太太都对咱不薄。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发一个红包。所以我们都要加油，为自己，为父母，为孙府，把事情做好。我的心里话说完了。”
三太太：“小翠，你还说不会说。她说得太好了，大家鼓一次掌。”胖丫，小红，青荷以及新招来的丫头们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稍后，她们这些丫头，都拿着自己的行李上了一辆卡车，去了孙记服装厂。她们这些丫环，去服装厂的宿舍，把行李安顿好以后，有的回家了，有的结伴去街上逛逛。
小翠和小红去了九菊的宿舍。小红：“九菊姐。我们的身份不是丫环了，已经是一名缝纫女工了。走，咱们去街上逛一下。”九菊躺在床上，她坐了起来：“红儿，你和菊姐上街吧。我有点头疼。可能感冒了，我不上街了。”
小翠：“九菊，那我去拿点感冒药来。”九菊急忙摆手，她说道：“翠儿姐。不用了，我想睡一觉，睡觉醒来后头就舒服了。”
小红：“那你快躺下睡一觉吧。”九菊慢慢躺下了。
小红对小翠说“咱俩约青荷上街吧，青荷喜欢上街。”小翠：“行，找青荷去。”小红和小翠去了前排的前排宿舍找青荷了。
九菊估摸着，小翠她们已经上街了。她急忙下了床，她走出了孙记服装厂的大门。
她走在街上，走到一棵梧桐树下，环顾一下无熟面孔，她招呼了一架黄包车：“去金钩巷。”
九菊在金钩巷口下了黄包车，她径直朝戚宅走去。恰巧，黑狗从大门走出来，他说：“吆。真巧啊，有请，九菊。戚爷派我正要去叫你。”九菊没有搭理他，直接走进了戚家大宅子。
黑狗自讨无趣，他没有陪着九菊，他直接往宅子的西北方向去了。
这时候，戚刚的一个爪牙走过来，把大门给闭上了。
九菊的这一切，被偷偷跟踪的小翠，看了个一清二楚，黑狗的声音也传进了小翠的耳朵。二少爷猜想的没有错，九菊果然是戚刚安插在府里的眼线。
戚刚在大厅里暴跳如雷，他正在屋里摔砸家什。一个女人嚎啕大哭。
吓得九菊，躲在了大厅前的一个花园里。她偷偷往前面看，只见一个丫环低着头站在大厅门外。
突然，一个青花瓶被戚爷举了起来，狠狠的向地上摔去，那个青花瓶就变成了碎片。里面的女人，她停止了哭泣。
戚爷：“腊梅，你下去吧。”那个丫环腊梅走了。
“你闹够了？三儿，自从娶了你，这戚家宅子，就鸡飞狗跳。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就剁了你，放在前面的牡丹花里做肥料。”戚刚指着那个女人，狠狠地说道。那个女人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戚爷的偏心事，对大太太好了，对她越来越冷淡了。
戚刚：“看来我把你宠坏了。我娶你，是给戚家续香火的。可你，可你，是一个不下蛋的。”戚刚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停止了哭，她脸上泪两行，她更撒泼道：“对你敬你是戚爷，我是不会下蛋的鸡。”
她变得口无遮拦起来：“大太太啊，她有能，她生了三个小姐。二太太更好，她和你的兄弟狐狸黏在一起，那个四小姐的爹是你吗？”
看来她被戚爷的话气疯了，她竟然指着戚爷：“还有，还有，野狼都三十岁了，怎么不娶女人啊。你俩的事，敢晒在太阳下吗？”
戚刚的一个大巴掌打了过去，重重的打在三姨太的脸上。三姨太倒在了地上，她立即闭上了嘴。
戚刚蹲下来，她一只手托起了三姨太的下颚：“你说，你还知道些什么！”戚家三姨太：“戚爷，你饶了我吧。三儿，错了。以后三儿，对戚爷百依百顺。”
戚爷一个猛起身，转过身去拿起一把水果刀，他又猛地转回头来，两眼像狼一样盯着三姨太：“黑狗！孙大猛！”黑狗和孙大猛跑进了大厅。孙大猛说道：“戚爷。”
“你俩给我按住她！”戚刚大声说道。黑狗和孙大猛，走过去按住了三姨太。
戚家三姨太，还想做垂死挣扎，哀求道：“戚爷，放过三儿吧。”
戚刚，把水果刀一下捅进了她的心窝。只听三姨太惨叫了一声。
戚刚戚爷从地上站了起来，阴阴地笑：“黑狗，你捂住她的觜。她属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黑狗紧紧捂住了三姨太的觜。过了一会儿，黑狗和孙大猛同时松开了她。就这样，戚家三姨太去了西天。
戚爷的兄弟野狼，在自己的屋里哼唱小曲。他好像听到了三姨太的惨叫，立刻走了出来，心里想道：三姨太啊，三姨太，都是戚爷宠坏了你。隔三差五地闹腾，总有一天啊，戚爷会给你一大巴掌。
野狼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住地笑了。
突然，他发现花园里有一个人，好像一个女人，正在害怕地捂着眼睛，面朝着戚家大厅。
野狼轻轻地快速向花园奔来，他快接近那个人时，他一个猛虎扑食，一下把她压倒在地。这个女人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惊动了戚刚。黑狗和孙大猛也一惊。戚爷：“谁？”
黑狗和孙大猛冲出门口，他俩朝花园跑来。戚爷锁好了大厅门，也朝这边跑过来。
黑狗：“咦，九菊。你在这花园里？你没有走？”戚爷过来了：“是九菊？”九菊吓得汗一个劲地流：“戚爷。”戚刚：“野狼，这是怎么一回事？”
野狼：“刚才，我看见九菊躲在花园里，她朝大厅偷望。我以为她是歹人，要偷袭戚爷。”戚刚爽朗地笑起来：“这么回事啊。没事，我叫黑狗去请的九菊姑娘。没事，野狼你回屋吧。”
野狼刚走出花园，戚爷就叫他：“那件事你一定办好。”野狼没有回头，他点点头走了。戚爷看着野狼走远了，他笑着看着九菊，却问黑狗：“黑狗，派你请九菊姑娘，你什么时候请她来的？”
黑狗吓得一哆嗦，他赶忙说：“我刚出大门，恰巧，就碰到了九菊姑娘来了。”戚爷笑着问九菊：“九菊姑娘。这么说来，你在这花园里，有很长时间了？”九菊汗流雨下，她点头继而又摇头，摇头继而有点头。
戚爷忽然笑起来：“九菊，你算是戚家宅里的人。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我不会怪罪你。你是戚爷的一个眼线。”九菊低着头点头，汗水还在继续流。
戚爷对黑狗和孙大猛挤了一个眼，他有些微微笑了。九菊啊，我心里不痛快，你们三个人陪着我，去戚家的后花园走走。九菊慢慢的抬起头来：“是，戚爷。”
四个人走到了后花园里。九菊看见有一口井，心里忽然明白了，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她扑通跪下来：“戚爷，戚爷，您饶了九菊吧。戚爷，九菊走出戚宅，看见的听到的都会忘记的。”
戚刚背过身去：“已经晚了，九菊。你知道的事太多了。”戚爷举起右手高过头顶，他示意摆了摆手。
黑狗和孙大猛把九菊扑到在地，俩人抬起了她，头朝下把她投进了井里。然后三人，把一大瓮桂花树，压在了井口上面。
微风吹过来，后花园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美丽。月季花白的象雪，红的象火，一枝枝，一团团，争奇斗艳，满园香味随风而传。
太阳，从东边慢慢升起来。这孙府里一天的日子开始了。
大太太和二太太，来到了三太太的屋子，大太太对三太太说道：“三妹。刚才，吃早餐的时候，看见你有厌食症了，跑出去两次呕。看来呀，你身子有喜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就告诉迎春丫头一声，叫她通知柳妈去做，啊。”三太太的脸，忽然羞了，她笑道：“大姐，这小家伙才两个月。我啊，没有那么娇气。”
二太太插进话来：“三妹，为了孙府里的小少爷，你呢，得吃些鱼啊，蛋啊，有营养的一些食物。但是，兔子肉，驴肉，这些不能吃啊，它对胎儿不好。”
三太太笑了：“这为什么？”大太太拉起了三太太的手，她说道：“你二姐说的对，驴肉和兔子肉的确不能吃的。”
三太太笑着点点头：“大姐，二姐。我知道了。”
大太太笑着说道：“我和你二姐过来啊，一是看看你。二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去年啊，有一个丫环叫梨花，她嫁到十里堡去了。我听说她最近，生了一个女儿。我想，过去瞧瞧那娘俩。”三太太：“好啊，那你过去吧，叫孟强送你。”
三太太吩咐丫环：“迎春，你去通知孟强，大太太要出门子。”迎春应道：“是，三太太。”迎春说完，出屋门找孟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