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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談話

「喂喂,小薰的表演要开始了,渡你快起来!」

坐在想一旁的渡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了,不过一听到薰的名字就马上起来。

「薰!我可爱的薰!」

「嘘!别一起来就开始花痴,吵死人啦!」

「答..答..答..答..」

舞台布幕后传来了踏地板的声音,随着这声音越来越接近,渡和椿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薰穿着白色礼服,头发与见面时的马尾不同,现在是放下来的。简言之,整个人的气势完全变了,眼神透露出严肃的目光。

站在舞台中央的薰,向着观众席敬礼,而观众同样的以掌声回应。

行完礼后,薰开始站着,嘴里不知道在咕哝着什么。不久,便转头向伴奏点头表示好了。

薰开始了她的演奏。

克罗采第一乐章的前面几小节是小提琴的独奏,薰的独奏与前三位表演者并无差异,但是到了独奏的后半段开始了变化。

「哇!」「喔?」「咦?」

台下的观众们发出了惊叹声、好奇声、疑问声。

即使是外行人,连续听了三次的曲目都能听出不一样,一旁的椿以及渡,还有其他的观众,当然,想一也不例外。

薰并没有忠实地照着乐谱演奏,改了音符的快慢,节拍的快慢,强弱,但是这些的篡改,却没有改变克罗采原本的样貌,真要说哪里变的话…

「这已经…变成属于她的克罗采了!」

一直沉默不语、脸色很差的想一,已经完完全全被薰的表演吸引住,不自觉地讲出了这句话。

在薰表演完后,全场先是鸦雀无声,接着就是爆棚的欢呼声。而薰则用着微笑回应着观众,最后行了礼离开舞台。

「好厉害,欢呼声还没停!就好像是演唱会一样!这样一定能优胜了!」

「优胜是不可能了。如果没有按照乐谱演奏是不行的,你也听出了宫园的表演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吧。」

想一回应了椿的话,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想一在听薰的表演后已经没了原本很差的脸色。

「接下来休息15分钟。」

声音从广播喇叭传出来。

「我们走吧,再来的你们应该也不想看了。」

想一提议到,于是椿、渡以及想一就离开了,去外面迎接表演完的薰。

★★★★★

会场外。

「4号很厉害啊!」「那样可以吗?」「是宫园薰吧?她的名字我记下来了!」

外面的言论都是围绕着薰刚才的表演。

「好厉害,大家都在讨论小薰!」

「就好像来听演唱会一样!唯一能让我清醒过来的演奏呢!」

「一开始就睡得像死猪一样,真是太差劲了!」

「那有什么办法啊?都是一样的歌曲。」

一出来会场,椿和渡又开始斗嘴了。

「那个…这是给妳的花,我们非常感动!」

「啊…好漂亮!谢谢妳们!」

换回原本的衣服、原本的马尾的薰,背着小提琴,刚从后台出来来到会场外,就遇到两个小孩子献上了花束。

想一看着这画面,有一种很熟悉的既视感。

「对了…有马公生刚出道时常常遇到这种情形呢…但是到后来开始就没了…对了,人体节拍器之类的骂名也是那时出现的呢…」

想一嘴里喃喃念到,而一旁的椿和渡还在继续斗嘴,所以没注意到想一,当然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薰。

「啊,宫园同学,评审结束30分钟后会发表结果。」

「请不要在意我。」

「嗯?」

「我对那个没有兴趣!」

薰笑着对着工作人员说到。

想一对着这一幕挺意外的,会参加演奏会当然是为了名次、为了得奖,可是薰却对这些没兴趣?

想一又想到刚才薰演奏时的表情,以及演奏结束后所展现的笑容。

「为了演奏而演奏…?」

讲出这句话时,脑中响起了有马早希的声音。

「不是第一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想一的脸色又开始难看了起来。

「这声音真的很让人不悦…」

「哦?」

薰注意到了想一的视线。

「小椿!」

然后算是无视掉了?

「小薰!」

与渡争吵中的椿听到薰的叫喊,马上回应道。

「那再见,谢谢你们的花!」

「「嗯!」」

薰与送她花的两个小孩子道别,然后跑向想一他们这边。

而想一他们这边,是渡跑向薰迎接她,这画面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友人A。」

「嗯?」

想一和椿站在一起看着他们,这时椿说到。

「对了!」

原本还在跟渡攀谈的薰,忽然说道。

「你觉得怎么样呢?」

薰走到想一面前,问到。

「我很厉害吧?」

「嗯,不过要拿优胜不可能了吧,不,因该说连进入第二轮也是不可能了。」

「那些都没关系啦!」

讲完,薰再次往渡那边跑去。

「走啰!」

★★★★★

夜晚,有马宅。

「有马公生所怕的,就是他的母亲,有马早希吧。」

想一坐在沙发上,吃着鸡蛋三明治。

因为回到家时已经有点晚了,没有时间开火,所以就简单吃了。

桌上放着一张纸及一支笔,纸上画着一个人,标示着「有马公生」,而在那人的头上又拉出个箭头,只下「有马早希」的名字。

这是想一贯有的思考方式,思考时都会写在纸上。

「那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更何况是一个比我小的人要经历这些。」

「不过,能有这种创伤,或许也是幸福的吧?」

想一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虽然想一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想一却记得很清楚。

在想一小的时候,某天家里发生的火灾,天花板塌了下来,想一的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与老婆,而被压住了。

想一的母亲,拼了命的要把想一给救出来,最后两人都有逃出,可惜父亲就命丧火场。

两人最后虽然成功的逃了出来,但是过程中母亲吸入太多的黑烟,经医院抢救后还是回天乏术。

想一的家庭是一般的传统日本家庭,三不五时的会去神社祭拜,有就是相信神的存在。但是在那天过后,想一就不在相信有神了。

这也间接地造就了之后的想一,就是不会失败的天才外科医生。

想一认为,与其去祈祷神明,不如靠自己,去救活那些人,因为神根本不存在。

如果存在,就不会夺走他父母的性命。如果存在,就不会夺走一个小孩子因该有的幸福。

「唉。」

想到这些,想一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要就干脆点让我完全变成有马公生啊,留着我之前的记忆干嘛…??」

想一再次的抱怨到,这已经是他变成有马公生后不知道第几次的抱怨了。

「总之算是知道了,帮助有马公生跳出他的心灵创伤吧,也可以说是我的?」

★★★★★

墨谷中学,音乐教室。

想一在体育课时被球砸到头昏倒,被送往保健室,后来想一醒了,但因为讨厌保健室那种像是病房的配色,就跑到了音乐教室。

因为想一变成公生后醒来的地方就是音乐教室,所以想一满喜欢这个地方的。

另外该说的是,因为想一在上一世时就已经快20岁了,加上本身又是个天才,国中生所教的内容对他而言太简单了,所以想一时常翘课,不过也是跑到音乐教室这边。

想一躺在地上,眼睛闭着,就跟平常他翘课来到这里做的事一样。

不过他脑中却一直浮现出那天薰的表演,以及之后她的话语。

「为了演奏而演奏?真是奇怪…那还要去参加竞赛干嘛…」

想一嘴边念念有词。

「吓我一跳,你在说什么啊?」

想一睁开眼睛,发现渡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两瓶自动贩卖机里的铝箔包牛奶。

「看你不在保健室,躺在这里的地板,眼睛闭着一动也不动,还以为死掉了呢。」

「啊,没事没事,只是这里比较舒服才过来的。」

「哦,用这个冷敷下头上被砸的地方吧。」

渡把牛奶递给想一,还是冰的。

「谢啦,渡。」

「那么,虽然你是说这里比较舒服,不过因该有别的原因吧?刚刚嘴边也不知道在念什么。」

「没什么啦,就真的这里比较舒服而已。」

想一不可能告诉渡说自己上一世的经历。

「你今天很奇怪耶,比平时还呆呢。」

「没有啦!可能是因为被球撞晕了头脑吧。」

「哦?我知道了,其实你是在…想喜欢的女孩子对吧!」

「我又不是你,只会一天到晚追着女生跑。」

「什么话啊,要不然是什么?青春期的杂念大多就是那些了。是那个时候在舞台上表演的薰吧?我懂的,毕竟她这么可爱!」

「喜欢?不是吧。而且她喜欢的是渡你,你也很喜欢她,不是吗?」

「这是两码事。喜欢的人有心上人是很正常的。正因为有心上人,才会那么闪亮动人,所以人类才会毫无道理地陷入恋爱当中。」

「这话从你这花花公子口中说出来真有说服力呢。我也明白为什么你明明是花花公子还是有女生会喜欢你了。」

「嘿嘿~」

渡听到想一这样讲,傻呼呼地笑了笑。

「不过,喜欢人什么的,我还是算了吧。」

「不是你说算了就算了,这些都是要看对方怎么想了。」

「这句话比你前面说的更实际了。」

「没错吧?」

这时,教室的门又打开了。

「混蛋渡!!!!!!」

「你又把圭子弄哭了吧!!!!」

「冷静点啦!听我解释!」

「管你解不解释的!!!」

「我今天准备翘掉社团活动,和圭子一起回家的,最近好久没见了嘛!」

「唉,就当我们刚刚的谈话不存在吧。」

想一看着这一幕,叹气道。

★★★★★

「结果今天变成只剩我一个了。」

渡跑出了音乐教室后,椿追杀了上去,只剩下想一一个人。而想一被他们这一闹也没兴致继续待在那了。

「今天就早点回去吧,不等他们了。」

想一回到教室拿了书包,换好鞋子,就走出校门了。

「今天要煮什么好呢?」

想着晚餐要做什么来吃,想一慢慢地在往家的方向走去。

★★★★★

「喔?」

想一在一棵树前停了下来。

「友人A。」

薰,靠在想一前方的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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