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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流涌动

修炼这神魔禁法,总共就三个步骤。

第一,你得找着一个灵体,将之祭礼炼成为有灵性的神魔。这一步主要是看运气,运气好,说不定自己送上门来。这要是运气不好,就算到处寻找也找不到。而且,这一步也有很大的危险性,这种和灵魂之类东西打交道的,貌似都不是啥正经路数。前一世,不就是因为搞得乌烟瘴气,被人认为修邪法,然后给顺手除魔了嘛!

第二步,也是最凶险的一步,引魔神入识海,扛过其中的反噬。这一步没有任何捷径可讲,拼得就是意志力,成了就成了,失败则意味着比死亡还要凄惨的下场。变成活死人或许是比较轻的结局,更大可能是被煞气侵袭,彻底的成为一个怪物疯子,只想着要摧毁眼前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

第三步,因为前两步已经把绝大部份危险渡过了。所以,相较而言是最简单的一步,但是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步。就是彻底将魔神化为己有,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这其中的危险在于是在于,是否能在力量的冲击下,坚持自己。若能始终如一,不改初心,那就容易,反之我不为我,神不为神,走火入魔。

卡尔现在要做的,正是这第三步。

他轻咬舌尖,出了一点血,用手指抹了,点在了魔神的双眉中央。登时,原本漂浮在空中不动的小人活了过来,化作一道流光,冲进了卡尔的眉心。

一时之间,整个世界一下子都活了过来。

卡尔原本黑色的双瞳,猛然之间全化为金色,开合之间,金光四溢。卡尔往四处看去,原本熟悉的房间布景,全都消失,各种五颜六色的流光填充了整个世界。这些流光一刻不停,不断地流动与交汇。

努力往远处看去,只见隐隐几个人形的光芒在朝着自己这小院儿走来。

“有人来了!”卡尔一眨眼,眼中的金色消失,变为了原本的黑色。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有人恭敬地叩门,“少爷,该用晚膳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卡尔回道,他自己已经在幻境之中渡过了长久岁月,现在猛然回来,还是有一种时空交错对流的感觉,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院门跟前。即使隔着厚重的木门,他却依然能感受到门那边站着一个人。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仿佛耳边有人在轻轻诉说,将他四周的一切都讲给他听。他拉开院门,看见一个侍女恭敬地站在那,觉得这个人分外眼熟,却就是想不起名字。

“走吧!”不想露出破绽的卡尔,当先走在了前面,往偏厅赶去,还好他还记得这条路。

一边走,一边思考,自己先前所见的那些流光到底代表着什么。

“这应该是魔神本身的视野,也是他观察世界的方式,必定有独到之处。人形流光最易理解,就代表着人,但是其他那些流光是代表着什么呢?”现在不在自己的小院里,有着诸多的不方便,看来只有等吃完饭回去才能接着试验了。

到了偏厅,崔缔斯和老夫人在,但是那个和他不对付的伯爵夫人也在,偏偏就他父亲不在,显得气氛有些尴尬。卡尔直接坐到老夫人和自己姐姐旁边,看也不看那个名义上的母亲。

瑟琳娜心中暗恨,前一次的事情虽然被她处理得很干净,但这种干净本身就是一种信号。奥斯奇伯爵与老夫人虽然有几分怀疑,但是到底没有证据,只得暗地里告诫卡尔和崔缔斯,离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远一些。

“既然人都齐了,那就通知开饭吧!”老夫人一声令下,仆人们立刻将准备好的各色美食端上桌,恭敬地摆放到四人面前。大家都习惯了吃饭时的规矩,并不多言,只是埋头吃饭。

卡尔在这短短的下午经历了太多,有些没胃口,因此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不动了,出神地想着魔神相关的事情。

“喂!”一只手重重地拍在卡尔的肩头,吓得他一个激灵。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奶奶叫你好几声了都听见!”崔缔斯十分不满。

“没事!想着去帝国学院看书的事情。”卡尔随便扯了个借口。

“怎么了,奶奶?”

老夫人笑得十分慈祥,“没啥事,就随便问问。出了那么多事,帝国学院你是去不了了!但是帝国皇家书库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我得什么时候入宫?”帝国以十八岁作为成年,四皇子与五皇子都未成年,因此还居住在皇宫之中,而这也恰恰是卡尔需要的环境。

“就在这两天,五皇子殿下会亲自来接你。”说到这里,老夫人的神色变得十分严肃,“你自小受我和你父亲的宠爱,很少有人能找你麻烦。但是皇宫不一样,能在里面生存的人,就是一个女官也是不简单的。答应我,卡尔,要是受了委屈,不要冲动,万事要忍耐,自然有你父亲和奶奶给你做主。”

“我知道了,奶奶,我不会惹事的。”卡尔装出一副乖乖正太的样子,让老夫人喜爱的不行,捏着他的脑袋一直搓。

旁边的崔缔斯看见卡尔这个样子,了解卡尔本性的她,吐出舌头,无声做了个呕吐的样子,卡尔则在老夫人看不见的角度还了她一个白眼。

……

在莱茵城的地底,在一个月光与日光也轻易到达不了的地方,存在着一个属于黑暗势力的地盘。这个地方的具体名字没人清楚,人们一般称呼为“黑手大厅”。在这个地方,你能找到任何你想要的灰色服务,包括暗杀、绑架、施暴、折磨、情.色等等。也能获得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包括那些不能见光的交易内容,比如说人鱼的幼崽、精灵女奴、各种鲜活的黑暗法术的材料、乃至于灵魂。这里是没有善良与光明光顾的地方,这里是黑暗眷属的家园和邪恶的温床。

在这个黑手大厅,有各个公会常驻的分部,其中就包括杀手工会、盗贼工会。此刻,很多的杀手与盗贼都站在中央大厅的魔法光幕前面,浏览着上面的各种黑暗委托。

这面魔法光幕形似一面银镜,大约二十多米高,六七米宽。普通人看着这面镜子,就跟看见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一样,看见自己的模样。只有那些获得过权限的人,才能看见这面镜子的真面目,每个人都只会看见他们能看见的部分,很少有人能窥得其他人的任务内容。

“夜蝠”小心谨慎地站在离魔法光幕不远的地方,偶尔变动一下位置,确保自己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因为他不知道,周围这些人里哪一个是自己的同行。

没错,“夜蝠”是一名杀手,而且在黑暗世界里不是没名姓的小角色,而是排在杀手榜的第七十二位,曾经刺杀过教廷一地主事的杀手。

事实上,现在在这大厅中,有着许多的杀手和刺客,其中不乏比“夜蝠”更为厉害的角色。他们之中很多人原先的活动范围并不在莱茵城,但是此刻却被同一件任务吸引而来,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任务附带的报酬数额吸引而来。

报酬为一千八百万的杀戮任务,虽然不是太多,但也不是太少。各个帝国、王国、甚至是强大公国的领袖都远超这个价,圣位强者身价至少是五千万往上,教皇的刺杀代价更是一亿金币,但是都没啥人接,因为大家都不傻。

这一次的任务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任务之中明确指出了两个目标的实力,一个三阶,一个废柴。这简直就像是白送的金币,谁不想搀合一手。

很快,大家就发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首先,预言系法术对目标完全没用,也就是说,到此时此刻,绝大多数人依然没有弄清楚自己要刺杀的目标具体是谁,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半兽人死于非命。

其次,就是这么多的黑暗人士进入莱茵城,无疑触动了风庭帝国的神经,不论是日常巡逻还是处罚力度都强了许多。毫无疑问,若是此地任何一个人被光明正大地抓住的话,风庭帝国很乐意把这些人的灵魂送往安息之海。

所以这个任务的热度总算稍稍降了温,但是依然很吸引人。

“夜蝠”一边调整着脚步,一边将手轻轻放在自己左胸上,口中低声诵唱一句:“杀戮终将统治一切!”

藏在左胸衣服下面的一个徽章轻微一震,一阵无形的波动发出。当“夜蝠”再次抬头看向前面的时候,原本空无一物的银色镜面,开始显示属于杀手能看的那部分内容。

镜面之上密密麻麻地显示着各种黑暗委托,因为排名不低,“夜蝠”先生能看见的东西不少,包括部分盗贼工会乃至法师工会的任务。

他直接忽略盗贼和法师工会的任务,看向那长长的一列刺杀悬赏,再次略过榜单的前几十位,然后慢慢筛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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