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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露锋芒

题记:他逐渐成为村里一张响当当的名片。

这是一个很宁静偏远的山村,典型的丘陵地貌,四周是层层叠叠的山,像一个花卷一样,一环一环,延伸不绝到伸向远处。

邓家村刚好座落在这里,有人说这里是三百年前为避免战乱而从广州迁来,也有人说是从河南逃荒而来的……

众说不一,但每次都有人说得绘声绘色,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睛的,真的就不说了,如果是假的,那假得都说得跟真的一样,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故事,又何必较真呢?

一条常年叮咚流淌着的小河横贯在整个村庄,这条小河是来自周围山上的泉水汇集而成,冬暖夏凉,如果黄河是中国的母亲河,那这边没有名字的小溪,就是邓家村的一根脐带,为一代又一代人的提供着生长的营养。

有河一般就有人,有人一般就会有故事,有故事,就会让这个地方变得像一块口香糖,嚼劲十足,又余味无穷。

这里的故事,就只能从阿林懂事的时候开始了……

自从阿林有了记忆开始,就知道村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爷爷。

这个爷爷并不是阿林的亲爷爷,而是堂爷爷,所谓的堂爷爷,就是跟自己爷爷的辈份同一级别的人的统称。

在这个四周环山的小乡村,日常的春风都要比别的地方晚一些,何况是国家发展改革开放的风,仿佛永远都吹不过前面的小山坳,一直保持着很淳朴的民风,遵循着辈份的伦理,而不是按年龄、也不是按财富和资历等其他来决定的,更何况大家都贫穷得有上顿没下顿的,家家户户都朴实得很。

放暑假了,阿林的爸爸拉着阿林跑到这个堂爷爷家。

”伯好!“父亲满脸挂着笑,向堂爷爷微微躬了一下身,从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根递了过去,阿林知道自己父亲平时都是用自己种的烟草,这种香烟他是从来舍不得抽,都是放在最面衣服的口袋,只是孝敬一下认为很重要的人的时候才会掏出来,平时就直接掏外面衣服口袋里的劣质香烟了。

”叫爷爷!“父亲拍了拍站在身后发着呆的阿林:

”爷爷!“阿林虽然不习惯这种严肃的场合,躲在父亲的屁股后面,含在嘴里嘀咕了一声,像一只可以在树木里跑来跑去,野性十足的兔子,现在被抓了放进笼子里,即使有再多鲜美的草料,也浑身紧张得很。

”叫大声点嘛!“父亲瞄了一眼堂爷爷那热切的在找阿林的脸,有些着急,那充满老茧的大手把他拉了出来。

”哈哈哈,没事,小孩子嘛!“这个堂爷爷点燃着香烟,笑着父亲说。

阿林用胆怯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堂爷爷,很显然他跟父亲不是同一类人,虽然很清瘦,但细皮嫩肉,特别是那双手,养尊处优女人的手一样鲜嫩,让阿林一直记忆犹新,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词汇来形容,叫“纤纤玉指”,下巴还精心留下几根山羊胡须,中山装的蓝色衣服,虽然很旧,有些地方都开始泛些白色,但非常干净,整洁。

”把本子拿过来。“堂爷爷正坐在一张书桌前,笑眯眯地看着阿林。

这种笑很亲切,但又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严肃感和距离感。

阿林感觉自己后脑勺突然被打了一巴掌,父亲那本来就晒得黑乎乎像李逵式的脸,现在都变成浆紫色了:”爷爷让你把本子给他。“

阿林这才反应过来,堂爷爷接过本子,用手中的毛笔醮了醮砚台上的墨汁,然后在阿林的本子封面隽永地写上了他的名字。

”可以留在这里先练字,也可以明天来上课!“堂爷爷开始忙下一个人了,没有时间再多答理他们。

这就算是报名了,暑假放假后,整个村里的小孩都被统一带到这里,由堂爷爷统一教书法,一是免得玩野了心,二是想让小孩多读书,以后有出息。

毕竟在这个古老的乡村,还一直盛行着这样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要你有文化,会认识几个字,村里的人就自然而然会对你多看一眼,厚爱一分的,而像堂爷爷那类学富五车之人,自然如皓月当空,独揽风头了,无论什么事都得请他指点,开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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