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镜冷酷地下令道。
数十名忍者立刻举着刀冲了上来,黑泽夏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直到冲在最前面的忍者一个跳斩迎面劈过来才举起左臂,用刀挡下这凶狠的一击,身体在压力下微微往下弯曲,右刀菊一文字则宗如闪电般从他的胸膛上穿过,连着一串鲜血带走他的生命。
两把刀一前一后从前方袭来,黑泽夏木用左刀挡住前面一刀,菊一文字则宗随手劈下,又带走一条人命。
紧跟在后面的一刀趁他胸前空门大开,一个加速奔着他的心脏直刺而去。
嘭哧!忍者愣住了,劈杀而过的菊一文字则宗不知什么时候护在胸口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一分神付出的代价就是,反握刀柄的黑泽夏木上前一步撞到他的怀里,锋利的刀刃贯穿了他的喉咙,他瞪着不甘的眼睛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然后死在地上。
踩着他尸体又冲上来四名杀气腾腾的忍者,黑泽夏木不退反进,迎着四把武士刀悍不畏死地交锋在一起。
挡住一刀,挥刀!一人,死!
左踏步,避开三人的视线,菊一文字则宗劈砍,再死一人!
面前一人抬刀劈来,黑泽夏木举刀相迎,借助菊一文字则宗的锋利连人带刀劈成两截。
左刀后撤,逆过身子挡住从背后袭来的攻击,挥刀,鲜血喷涌,四人全灭。
黑泽夏木舞刀空扫,震落刀刃上猩红的血珠,冲着剩下的忍者们疾行而去,目标直指二十米外的镜。
三人跳出来阻挠,只交锋一刀,全部跪倒在菊一文字则宗之下。
手带铁爪的忍者贴着地直飞而来,爪刀相交,瞬息间碰撞了三十多次,铁爪忍者身后立刻有两人趁机用飞索钩中黑泽夏木的肩膀,拖着他就要往前跑。
铁爪忍者抓住战机,一招锁喉手奔着黑泽夏木的脖颈而去,黑泽夏木把菊一文字则宗插在地下,按着刀柄倒竖着起来躲过他的一爪。
左刀在手心中转了一圈,从倒握变为正握,在身子不受控制地被拉倒在地之前,挥刀砍断了两根飞索,扯着飞索的两名忍者失去了施力点,倒飞了出去。
黑泽夏木猛地借力一翻,挣开绑着右手的布带,弃下菊一文字则宗骑到铁爪忍者的脖子上,一刀从他的天灵盖上穿进去,然后蹬着他的肩膀,借力拔出太刀一跃而下。
刚落地,右手便从腿边抚过,抬手一震,数十枚白色铁针洞穿了还站着的几名忍者的喉咙,一瞬间收走了他们的命。
摔倒在地的两名忍者才刚刚爬起来,正准备撸起袖子再战上个三百回合时,突然发现场内还活着的人除了始终没动手的镜和大开杀戒的黑泽夏木以外,就剩他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和某种决心,两人高高举起刀,悍不畏死地大叫着冲上来,黑泽夏木站起身拔起身后的菊一文字则宗,眼神中充斥着莫名的光芒,这种光芒甚至超越了生死!然后冲了上去。
即将遭遇的时候,他振臂一动,左手的太刀便飞了出去穿过冲在前面的忍者的喉咙,带着他的尸体深深地插进坚实的水泥地板里,可见这一掷所用的力气之大。
两只手握在菊一文字则宗的刀柄上,俯下身体,急如迅雷一般刺穿他的心脏,忍者举着刀,呆愣着看向没进他心脏的刀,然后咬着牙挥刀往下劈砍,黑泽夏木没给他同归于尽的机会。
用力一扭,刀刃彻底地绞碎他的心脏,了结他的一生。
黑泽夏木用手推开这个忍者的尸体,擦拭掉溅到脸上的鲜血,冷冷地盯着他最后一个敌人,也是最危险的一个敌人,镜!
“神岳无双流!果然不错,左刀主防,右刀主攻,防守起来滴水不漏。”镜淡然地点评着黑泽夏木的刀术,眼神里却充斥着难言的亢奋,是一股昂扬的斗志,然后又平息下来:“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绝非是我对手!我的任务是阻拦你赶去那边,你走吧!我不想在这种状况下与你决斗。”
“走?”黑泽夏木往前走了两步,拔起那把被他掷出去的太刀:“大小姐现在处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你叫我走?别开玩笑了!要么你把路让开,让我过去!要么你躺在这里!”
“你认为这种情况下的你,还是我的对手吗?”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费解:“以我们对你的调查,你是一个典型的理智生物,总是选择最有利的手段来保证你的胜利,现在这种情况下,先退去才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黑泽夏木摇晃着往前走着:“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要么战!要么滚!”
镜盯着这个从来都是笑眯眯的男人的眼神,他此刻浑身都是猩红的鲜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始终微笑着的表情变成愤怒与狂暴。而那双似乎永远眯着的眼睛,现在也睁得大大的,写满她不能理解的感情,像是坚毅,像是视死如归,但绝不是愤怒。
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失去理智,他的愤怒一半来源于现实,一半来源于伪装。
镜突然就对这个男人起了兴趣,从来都视男人为磨练自己实力的磨刀石的她居然对一个男人起了兴趣!她想知道那股始终充斥在他眼神里的光芒是什么!
那种她不能理解的光芒,不是恐怖,不是愤怒,不是胆怯,不是杀戮,更像一种意志。
意志?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眼前一闪而过的幻境,那是一座磅礴的,沉稳的山岳!
仿佛灵光一闪一般,她明白过来,这种光芒,它的名字叫做:守护!这种意志,便是为了守护珍视的人,而不惜一切代价,灵魂或生命!通通都可以为之牺牲掉。
她沉默着看着越走越近的黑泽夏木,举起刀说道:“我明白了!这便是你的意志,我遵从你的选择,来战吧。”
黑泽夏木在她面前三步停住了,两把刀自然垂在地上,两人沉默着对视,谁先露出破绽,谁就要在接下来的生死搏斗中陷入下风。
空气仿佛都凝结住了,没有一丝风声。
“噌!”镜的长刀出鞘了,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她美丽的刀刃上,仿佛是月华在刀刃上舞蹈,优雅的刀身上流淌着的不是慑人的寒光,而是点点光斑,比起刀这种凶器,它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名刀·辉月姬!刀铭:残月姬!”
“名刀·菊一文字则宗,刀铭:菊一文字!”
两人俯冲着即将交锋时,镜的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枪响,两人同时收刀后撤。
“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了,马上丢下手中的武器。”千代宫出水举着枪站在镜的身后。数千名防暴警察提着防爆盾和枪械站在千代宫出水的背后。
头顶一阵轰鸣,数道剧烈的强光从直升飞机上投射下来,全副武装的自卫队队员提着先进的武器瞄准了两人。
黑泽夏木丢下手中的刀,把手举了起来。
而镜则是淡然地把辉月姬收回刀鞘里,说道:“就布局这点,算是我输了,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一定会分出个高下。”
然后一脚把靠近过来要擒住她的警察踹倒,几个闪身跳进绿化带里不见了踪影,直升飞机上下意识的几枪扫射都打在了空地上。
“抓回来!”千代宫出水意气风发地下令道:“居然敢如此挑战法律的尊严,不要让她逃掉。”
“是!”数百个防暴警察冲进绿化带里抓人,盘旋在天上的直升飞机转着圈往绿化带那边飞去。
千代宫出水把枪塞到枪套里,走上前问道:“夏木先生,你还好吧?”
“幸好你们来的及时,我现在没事,马上带我去东城家的高尔夫球场,大小姐现在很危险。”
“ok!”千代宫出水对身边的警察耳语了几句,马上就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她拉开警车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开了个玩笑:“我当司机,夏木先生你敢坐吗?”
黑泽夏木的脸色明显黑了一下,咬咬牙坐了进去。
千代宫出水露出满意的笑容,回头笑道:“还有谁要坐本美女的车?”
周围立刻就万径人踪灭了。
千代宫出水的表情一僵,暗骂一句胆小鬼,进到车里,随口问了一句:“刹车在哪?”
黑泽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