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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死棋局

(一)

黔州城一屋舍内灯火通明,屋内很是安静,只听得棋子落盘之声,过了许久忽然没了声音。“在下输了。”一位跪在棋盘前拿竹扇半遮着脸身穿蓝色袍衫的人说道。而与他对局的那人则是大笑了一阵,摸了摸下颏那三寸长的白胡须说道:“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然后端了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又说道:“没想到我们手下两员大将先后败于张翊之手,你乜卟子之所以会败,败在骄傲,败在计谋上。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者颇多,切不可自以为是,以貌取人。”乜卟子哀叹了口气说:“若不是方大人及时出手,在下的性命或许是不保了。想我纵横江湖多年,难逢对手,却输给了无名之辈,心有不甘呐。”方泓文微微笑了一下,于是拍了拍手,房门开处,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袍,头带帽衫,脸上戴着只露双瞳的黑色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乜卟子一看,此人竟是御焸神,月前听说他御焸神祠被发现后就不知他去哪里了,没想到今日在此却看到他。方泓文这时对乜卟子说道:“楼主听说此事后很是恼怒,让你二人想办法解决永安县县令张翊,好将功补过。”然后又补充道:“最后把事情做干净了,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乜卟子将扇子拿了下来喝了一口茶,阴笑道:“有御焸神助我,何愁他张翊不死。我倒是有雅兴,邀他与我来慢慢下局生死棋。”

却说当夜温郁琬将张翊扶了回去,出了官舍一个人正往回走。此时街上基本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夜色下只听得蛐蛐的叫声,温郁琬边走边想着日后如果再见着他该如何让他收雁子唐为徒的事情。突然有个人影从她面前闪过,着实让她吓了一跳,正抬头往前望去却没了人影,心下感到奇怪,脚下便加快了步伐。这时她闻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香味,味道很是清晰,淡雅,非常均匀。正四下里望是从哪里飘来的,顿时感觉视野变得模糊起来,隐约看见前面月光下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走了过来,等走到距离自己只有两步之遥时,模模糊糊地看见这人带着面具。温郁琬正要说话,忽然一阵眩晕,闭上眼倒下了。

张翊当晚倒是醉酒被温郁琬扶了回去睡得很是香,等一睁眼看着屋外阳光照了进来约莫也快到午时了。张翊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头还是有些晕,掀开床帘正要去穿鞋,突然见面前的桌子边上坐着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张翊顿时跳下床,问道:“何人!”那人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张县令总算是醒了,让小人真是好等啊。”随后起身转了过来。张翊一见居然是雁子唐,便放松了下来,满脸疑惑道:“怎么在哪里都能看到你,你会遁地术吗?说,你来此干什么?”雁子唐却是很严肃道:“张大人,在下是来寻人的。”张翊听后,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然后说道:“屋子除了你与本官,还有什么人?”雁子唐神色有些焦急,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昨晚温掌柜将你从染坊扶了回来,然后瑶姐姐却一直没等到温掌柜的回来,便叫我去看看是不是在你房中过夜了。”雁子唐还没说完,张翊先是很惊讶,平日温掌柜交际不深,不想竟然是她将自己扶回来了,这个人情是欠大了,又听到怀疑掌柜的在此过夜便立即说道:“切不可胡说!”雁子唐无奈道:“听在下把话讲完。”于是又说:“昨晚在下来房中看过了,温掌柜确实不在房中,见大人之前醉的实在太厉害,就算将大人唤起也无济于事,于是在下昨夜将整个县城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怪哉。由此看来温掌柜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在下无能,只有请大人或许能找到温掌柜,于是在下辰时便在大人房间等候了。”张翊疑惑道:”此事甚是可疑。“虽然与温掌柜平日没什么交情,但也去过她染坊找过她查过案,见她一介女子经营一家染坊也是不易,当下也是替她着急,于是拍了拍雁子唐肩膀说:“本官欠她一个人情,你放心,本官定当竭尽全力将人找到。你回去切莫对其他人讲,就说掌柜的回去探亲了。”雁子唐当下拜谢了张翊,便回了染坊。

等雁子唐走后,张翊醒了醒神,便让下人烧了水便去沐浴。确实这一月下来不管公务,每天都是醉醺醺的,醉倒了便在床上睡了,也不洗漱,也不知温掌柜在扶他回去时,是闻到身上的酒味多一些还是臭味多一些?等沐浴完后,张翊回到房中懒散地趴在床上正想着接下来该从何查起,无意间发现了枕头下有颗用红绳穿上的狼牙,微微能闻到上面的香味,很像玫瑰花香,于是他拿着簪子琢磨道:“莫非是温掌柜的留下的?昨日与她说话时我就曾闻到过这种玫瑰香,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常戴在身上的,平常沐浴或者身上用的香料应该都是用的玫瑰。但是,为何会留下此物给我呢,莫非是想告诉我什么吗?”张翊拿着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此物揣在身上,起身去庆丰染坊找温掌柜的丫鬟瑶儿了解情况。

雁子唐到染坊将结果告知了瑶儿,现在整个染坊除了他俩就没人知道温掌柜失踪一事。瑶儿听他一夜也没找到主人,急的哭了出来,边哭边说:“要是...要是我跟着主人一起去的话,说不定主人就不会有事了。”雁子唐也没说话,还是如往常一样冷冷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便走出去了。这时张翊刚好来到客厅门口,见雁子唐出来了问道:“那小丫鬟呢?”雁子唐指了指里面,然后说:“大人,还请带上小人一起去寻找温掌柜的下落。”张翊点了点头,雁子唐说:“那小人先回屋收拾些东西就来。”说完就走开了。张翊听到客厅里传来哭声,想必是丫鬟瑶儿,于是敲了敲门便走进去了。丫鬟瑶儿见有人来了,立刻转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掌柜的回去探亲了,今日不在此处。”“真的吗?”张翊反问道。丫鬟转身见是昨日那人,后来掌柜的也告诉她了这个人的来历,忙下拜道:“大人恕罪。”张翊上前扶她起来说:“我今日是来问问你家主人情况的,起来说话吧。”丫鬟起身说道:“大人请问,瑶儿定当认真回答。”张翊于是坐下问道:“你家主人可有什么仇人没有?”瑶儿道:“没有,平日我家主人待人一向都是很和善,也从来不去招惹麻烦事。”张翊又问:“那么,她这几日来有什么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吗?”丫鬟直接说道:“没有,我最清楚主人的,她这几日与往常并无差异,就是......”张翊疑惑道:“就是什么?”瑶儿鼓起勇气道:“就是主人昨晚亲自送了大人,自从主人到此就从来未独自送过外人,况且还是晚上。”张翊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之后就未见过温掌柜了吗。”丫鬟点了点头。张翊感到此事是有些怪了,心下道:“可疑,可疑。”正皱着眉头思索时,雁子唐已经收拾好过来了。张翊对他们二人说道:“这人消失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确实是不好找啊。这找人与普通的案件就不同了,普通的案件通过现场留下来的线索,加上证人提供的线索,破案难度不是很大。假设是被绑架,这人如果是在晚上无目击者看到下,被人悄悄打昏带走,然后办案的又不知道在何处失踪的,也不知被带到哪儿去了。这偌大的县城,挨家挨户的搜查,说不定人早被绑出了城,现在离这里也有几十里地了。”瑶儿听了,又忍不住哭了出来,跪下对张翊拜道:“大人,一定要找到我家主人啊,大人,求你了。”张翊叹了口气,说道:“本官尽最大的力量派人去找,能不能找到就看运气了。”雁子唐说道:“大人,无论多远,只要告诉我线索,我定要将掌柜的平安的带回来。”张翊正要说话,这时门口有个伙计带着一个约有七岁大的孩子过来说道:“这孩子说来找一位姓张的客人。”众人一齐都走了出去,张翊蹲着问那孩子道:“孩子,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啊?”那孩子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张翊。张翊接过来看着上面写道:查出五日前永安钱庄掌柜被杀一案的真凶,并让钱庄拿出三百两白银装上马车,事成后再给提示。从你接到消息起,温掌柜还有十二个时辰,时辰一过准备收尸。张翊当下张翊看完大惊,问那孩子道:“给你送这张字条的人张的什么样?”那孩子眼睛往上看着回忆道:“是个老爷爷给我的,说交给里面一个姓张的客人,还给我了一两银子。”雁子唐听完,忙跑了出去。张翊又问道:“你知道那个老爷爷是谁,住在哪里吗?”那孩子挠了挠后脑勺说:“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张翊叹了口气,对那孩子说:“如果以后再见到那个老爷爷了就来这里找这个姐姐,他会给你二两银子哦。”张翊指了指旁边的丫鬟瑶儿,瑶儿见了,忙点点头。然后张翊又说道:“好了,回家去吧。”那孩子满脸笑容,蹦蹦跳跳的跑回去了。雁子唐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对张翊摇了摇头。张翊也是无奈,说:“人家又不笨,等着你去抓吗。”张翊松了口气微微笑道:“不必担心,从这消息上看,温掌柜的现在还没事,只要按照那人的话先把永安钱庄的案子查了再说。”雁子唐和丫鬟也是松了口气。张翊看了看天,估摸着是未时,然后动身去了刑房。

(二)

永安钱庄的掌柜姓邱名仁弦,本地人。开这永安钱庄算来也有二十年了,生前有四个儿子,一个排名第二的女儿,女儿十七岁就嫁到外地去了,大儿子邱珅早在七年前独自去了黔州开了一家香料坊,娶妻生子在黔州住下了。三儿子邱楠在永安县包了几十亩地,当地主务农去了。四儿子邱于仟和五儿子邱福就留在钱庄帮着父亲一起照看生意。自打邱仁弦莫名其妙的死于屋内,这四儿子就立即掌管了钱庄,将五弟逼到了三哥邱楠哪里去住了。张翊一直以来天天在屋内喝的醉醺醺的,一直没管永安县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这案子也是下面的人去打理了,当他这天去了刑房询问那永安钱庄的案子,刑房的人去了档案室翻了许久回来告诉他并未有永安钱庄的案件。里面有知情的人听后便告诉了张翊,永安钱庄的人说是邱掌柜久病不治而亡的,并无人报案。张翊这下有些奇怪了,想道:“为何这字条上写的是被杀,莫非这神秘人知道些什么真相。看来本官只好去拜访拜访永安钱庄了。如果真是病逝,那本官......这样扰民,好吗?”张翊想到现在已过了约有两刻钟,也顾不上什么了,便问了知事的人,了解了永安钱庄之后的具体情况,之后便找了雁子唐一起去了永安钱庄。

踏进永安钱庄,旁边的伙计上来问道两位是取钱还是存钱呐。张翊亮明了身份后说:“带我见你们掌柜的去。”那伙计便慌张地带他们进了内院,只听见有人骂道:“你这狗奴,二百七十一两三钱你都拿错了,少了别人十两。人家将银子运回去,又大老远的跑过来不仅要回缺的银子,还当街的骂我们钱庄。你知道这影响有多坏吗!你知道吗!好了,你三个月都不会有工钱了,滚!”原来那骂人的便是邱于仟,正在房中一直大骂。那伙计等掌柜的骂完,于是将二人引给邱于仟见了,告诉了他这二人的来历。邱于仟马上变了脸,让二人坐了,叫下人去沏了红枣汤端上来,于是笑着对张翊道:“不知大人有何事找小人呐?”张翊问道:“本官是想问一下已故的邱掌柜生前之事。”邱于仟听后,脸色变得开始有些苍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汤,说道:“母亲在五弟出生后不久得病而亡,我爹生前也是不易,带着我们五个兄弟还有姐姐,一个人撑起了这个钱庄。没想到父亲还没享什么福,便去世了。”张翊看他神色有些不对,于是看着他又问道:“不知少掌柜的弟弟现在何处?”邱于仟却没有看张翊的眼睛,眼睛看着一边说道:“五弟陪着母亲回娘家去了。”张翊疑惑道:“你们母亲不是早已过世,这位是?”邱于仟故作镇定,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家父一年前娶的外地家的女子江氏。”张翊摸了摸两撇胡子,虚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又问:“你们父亲这去了有五日,你们其他的兄弟现在何处呢?”邱于仟顿了一下,说道:“众兄弟姐姐都回来为父亲发丧,皆在三哥家中,他在城北包了几十亩地,在那里做着地主,我这里屋小又人来人往很是忙碌,就让他们在那里住着。”张翊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问:“那么,你们家父的墓在何处?”邱于仟说:“在城西外的树林里。”张翊然后起身,说道:“本官前来是想借贷三百两银子,不知邱掌柜可行否?”邱于仟忙起身说道:“可行,可行。本庄规定利息,年取银钱贰拾文,月别生利银钱贰文。”于是邱于仟安排人将钱都数好装箱,张翊让他们先行送至自己官舍让下人接收,自己和雁子唐便往城北方向去找邱家三儿子邱楠的屋舍和邱家其他几位子女。

正当走到邱楠屋舍前,二人见门外一人慌慌张张地正在敲门,二人站在树后仔细一看是刚才接见他们的伙计。二人感到奇怪,为何前脚走后脚邱于仟就派人抢先来此处。雁子唐活动了下筋骨说道:“真是可疑,我去把他抓来,问个明白。”张翊立即拦住说:“不可,我们就顺藤摸瓜,或许有什么重大的发现。我猜或许里面有人接到报信会从后门逃跑,你且去后门守着。等有可疑的人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将人给打晕了藏好,在门口等着我。”雁子唐应了一声便闪开了。张翊在树后等那个伙计从屋中出来走了以后,便上去敲了敲门,这时开门的是一妇人,眼角还挂着泪水,显得很憔悴。那女子问道:“先生有何事?”张翊知道他们一定是知道自己身份了,于是直接说道:“本官是永安县县令,特来此要问上几句话。”那女子也不显得惊讶,恭敬地将张翊引了进去。张翊来到客厅,见只有人在屋内,加上身边的这位妇人,共三人。那二人一个稍年长些,另一个稍年轻些,加上长的有些相似,一看就知是两兄弟。张翊被邀请上座后,看到两边的座位旁的小桌上共有五个茶杯,又见下人收走了两个,而且那两个都是有动过的。张翊心下想道:“莫非还有两人?那二人是故意不见我吗?”正想着,那个稍长的人说道:“大人,小人邱珅,这是我三弟邱楠,二妹邱艺。”边说边指着旁边的两位。张翊于是就说:“本官今天来是为了问些你们家父生前的事情。”众人都点头回应了。张翊说道:“你们父亲生前可有什么仇人没有。”众人皆摇头否定。张翊又问:“你们父亲平日和什么人有交往。”那邱珅回道:“平日都是来取银放银的县里的人,经商者颇多,打交道的基本上都是这些人。”张翊之前得知邱家的大儿子在外有七年了,他怎知这七年之中他父亲又结交了什么人呢,而且还是抢先回答的。众人于是又告诉了许多邱仁弦生前的许多琐事,张翊见他们又不常在邱仁弦的身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告辞便出去了。

等出了外门,早已在门口候着的雁子唐将张翊带到了后门不远处的几棵树下,张翊见一男一女正躺在树下,就知道是雁子唐将他们打晕了过去。于是张翊上前细细打量了那二人,那妇人很是年轻,约莫有二十来岁。旁边那男的约莫也有二十来岁的样子,生的倒是俊俏,和邱家的那些人长的有些像。看他们都背着许多包袱,想必是要远行的样子。雁子唐掐了二人的人中穴,不多时那两人便醒了过来。那妇人睁眼之时见面前有两个陌生的男子,下意识的往旁边那男的怀里靠去。张翊蹲下对他二人问道:“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呢?”那二人有些慌张,身子一直往后靠,恨不得将背后的树给靠断了。张翊于是对那妇人说到:“这位夫人可是江氏,而你旁边这位应该是邱仁弦的五儿子邱福邱公子吧?”那二人很是惊讶,都微微地点了点头。张翊笑了一下说道:“二位想必是知道我是谁了才从后门走的吧?”那二人都低着头也不说话。张翊于是和雁子唐将二人带回了衙门将他们扣押了下来。雁子唐这时焦急道:“大人,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张翊回道:“急什么,我和你一样担心温掌柜。但是要有证据,有证据才能判罪,而且目前这二人只是怀疑的对象,我看永安钱庄的邱于仟也是可疑。现在你带着几个捕快,将邱家的所有人都请过来候着,记着,先去请邱于仟。”雁子唐领命便匆匆赶了出去。张翊然后将陈六召唤了过来,对他说:“你准备一辆马车,要能载棺材的那种,去城北的树林里找到永安钱庄掌柜邱仁弦的墓,将其挖出来,然后迅速运到停尸房去,让仵作在那里等着,一定要快!”张翊见安排妥当了,便出了门,忙往永安钱庄赶去。等到了钱庄门口,见着雁子唐叫手下的捕快带着邱于仟往衙门走过去了。张翊在人群中混进了永安钱庄,在里面边给银子便打听邱仁弦生前常待在身边服侍的下人。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那名下人,那下人叫王顺,一直在邱仁弦身边待着,许多事情都帮邱仁弦办得很好,邱仁弦很是喜爱,让他做了总管并且还是一直在身边服侍。张翊给了王顺二两银子,问道:“你可知你们家五少爷和他后来的母亲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王顺顿时惊了一下,然后眼珠子左右看了看,说道:“五少爷待他后母如亲生母亲一般,小的感觉一家亲切和睦,没什么异常。”张翊见他这般回答,但不能亏了那二两银子,又问道:“那你可知你家主人生前有什么长期不愈的病吗?”那王顺想了想道:“平时也只是偶尔感染了些风寒,基本上没什么大病。只是,只是在去世前一月,他一直感觉头昏,头痛,而且彻夜难眠,常常是汗流不止,面色潮红。小的本想去请大夫,主人却认为自己身体健康只是一些小病,缓几日就好了,也没让小的去请大夫。没想到等了半个月,我家主人身上开始震颤,牙都莫名的掉了,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在床上,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后来夫人说他是中了邪,便请了几个术士驱鬼做法,但是我家主人还是没有好转。那些术士说他中邪太深,已经无能为力,不久主人便去了。”王顺叹了口气,很是忧伤。张翊于是又给了王顺二两银子,带着王顺便匆匆回了衙门。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温郁琬还有十个时辰的时间。等雁子唐将众人都带到了公堂,张翊换了官服便开始升堂。堂下邱家众人都感到很是无辜,为何莫名其妙的将他们押了过来。于是老大邱珅壮起胆问道:“大人,我等有何罪?”张翊拍了一下惊堂木,很是严肃道:“大胆!公堂之上不得放肆!”这下邱珅被吓了一跳,马上闭了嘴。张翊命人将邱福,江氏带了上来。众人一看,个个都很惊讶。其中邱于仟很是慌张,脸又变的煞白。张翊先问邱于仟道:“堂下邱于仟,派伙计先去邱楠家中所谓何事啊?”邱于仟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告知兄弟们今晚我去他们那里一起吃晚饭。”张翊见他撒谎,然后提着嗓子大声问江氏:“江氏,你可知那伙计到屋中说了什么?”江氏只是低着头,身子一直颤抖着没说话。张翊哼了一声,又问邱福道:“邱福,你说说。”邱福见江氏保持沉默没什么事,自己也学着保持沉默。张翊厉声说道:“行事光明磊落之人,不惧鬼神,不惧公堂,尔等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为何这般紧张,为何本官问话还保持沉默。”张翊对此案心中早已有了定数,当下叫堂上的衙役道:“来人,将邱福杖责十下。”又对邱福道:“别以为学江氏保持沉默我就不敢打你。”那邱福这下便喊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邱珅作为众兄弟之长,挺身说道:“大人,五弟尚且还小,如若受刑做兄长的也是于心不忍。大人,小人斗胆,抓人要讲求证据,这般吓着他们,莫非是公报私仇,故意加罪?”张翊听后,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好,终于有个明白人。那你来说说,邱于仟派的伙计到底给你们说了什么?”邱珅回答道:“那小人就直说了,那伙计进到客厅对我等五人说,大人见我家后母年轻貌美欲夺去为妻,便打听得我后母下落,欲来抢夺。所以我兄妹几人让邱福和母亲从后门带着包袱银两回老家去,不想也会被押送至公堂。”张翊听后大笑道:“好,好。邱于仟,你真会编啊。你们要本官抓你们的证据,好,等本官将证据仔细看了抬上来,你们就知道了。”于是张翊下来堂去了停尸房,这时陈六带着仵作正在一旁候着。张翊让陈六带人将棺材打开,按理来说人死后五六日身体上开始出现浮肿,口和鼻子中会流淌出带着血液的泡沫,而且会有一些腐味。可是这邱仁弦除了肤色变黑了一些之外,就像是八九个时辰前死的一样。张翊上前摸了摸尸体,是软的。于是他让仵作将嘴唇翻开,露出了一排齿龈,只见齿龈出可见蓝黑色的线。然后张翊让仵作将邱仁弦全身都查了一遍,这仵作也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查完后立即来向张翊报道:“此人是中丹砂(水银)之毒而亡。”张翊心里笑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王顺跟他说的邱仁弦之症状确实是与中丹砂之毒很是相似。于是张翊命人将尸体台上公堂,唤了王顺到公堂之上作证。张翊来到堂上坐了,众人见衙役将他们父亲的尸体抬了上来,都大吃一惊,有的害怕,有的难以理解。张翊说道:“本官让仵作检查了尸体,是中丹砂之毒而死,堂下王顺日常在邱仁弦身边照料,知道邱仁弦之前的症状,你且说来与他们听。”然后王顺将邱仁弦的症状说了一遍,邱家一行人个个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张翊说道:“这王顺所述症状与丹砂之毒症状相似,而且确实也查实了邱仁弦尸体上有丹砂之毒残留,故尸体至今日与平常尸体腐烂程度相比较为缓慢。如果本官所料不错,你邱于仟当初发现了邱福与江氏私通却为了得到这个钱庄,便与邱福二人联手一齐将邱仁弦毒死。再说这毒,不是一次性下完的,而是让邱仁弦中慢性之毒,导致最后日积月累,毒发身亡。如果本官推断不错,你们应该是每日在他食物饮料之中下毒。你们说呢?”邱珅,邱楠和邱艺本是遭受了一重又一重的打击,这时又听县令这么一说,将信将疑,都看着他们三人,等他们回答。邱于仟见事已至此,便低头招了。邱福与江氏见他招了,自己也没法狡辩了,当下也招了。另一边三人当堂破口骂他们无耻,畜生,狼子野心,骂的连人都不是了。张翊命人将这三人关押了起来,让县丞和刑房的人依法定罪。自己回去换了官服马上带着雁子唐,去取了三百两银子装上了马车,在门口等候那神秘人的消息。这时从远处飞来了一支飞镖,飞镖上带着一封信,插在了马车上。二人往飞镖飞来的轨迹望去,见一个人影从对面的屋顶闪开了。二人也没管,当即取下那封信,拆开见上面写着:豫仓港处留白银,木屋脚下留白骨。

(三)

“留白银可以理解,这留白骨,是留尸体吗?“张翊疑惑道。”木屋指的是溪樢坞,白骨指的是沉船案死的人都填在船舱里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溪樢坞等着。”雁子唐在旁边很是淡然地说道。张翊回头微微张着嘴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雁子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猜到的。”然后二人驾了马车往豫仓港去了。等来到豫仓港,二人将箱子都搬到码头,等那神秘人来接。这时一艘刚从船上卸完木头的几个人走到二人面前看了看说道:“豫仓刚处留白银。”二人听了,以为要对什么暗号,便马上说出了下一句:“木屋脚下留白骨。”那几个人让他们上船,随后就来将装着三百两的箱子搬上去了,张翊二人也老老实实的上了船。正当他们搬着箱子的时候张翊见那些人右袖口都绣了一个飞鸟,这下知道了这些人溪樢山庄的。雁子唐也看到了,二人对视了一下,张翊小声对他说:“那神秘人定和溪樢山庄有关,我们静观其变。”

船从豫仓港口行到溪樢坞花了有七个时辰,二人在船上过了一夜,没怎么睡着。等第二日早晨船到了溪樢坞,二人提了提精神,跟着他们下了船。张翊一想到一月前的沉船案,便对着溪樢山庄的人很是没有好感,虽然那些涉案的人都被方泓文带走了,但是张翊一直觉得这里还有漏网之鱼。在溪樢山庄的人的带领下,二人跟着上了山庄,然后一路走到了山庄的尽头,来到了观雾山脚下。这一路花了有两刻钟,雁子唐这时有些急了,对那些人说道:“叫你们后面的人出来,东西都送到了,带我们来这又想耍什么花样?”那些溪樢山庄的人也没理他,都转身往山庄走了。雁子唐见了,刚要去抓他们,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了面前。二人一看,那不就是在御焸神祠的密道里交过手的御焸神吗。雁子唐嘲讽道:“手下败将居然还敢来挑战我们吗?”那御焸神还是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联手确实有些吃力,上次胜负未定,何来手下败将一说。这次我要你张翊跟我单挑。”然后指着张翊,很是挑衅。张翊估摸了一下时间,还剩下两个时辰左右,心里有些焦虑,于是对御焸神说:“为何要与你单挑?”御焸神大笑了一下说:“为何?因为人在我们手上,你就必须按照我们说的来做。”张翊也无其他办法,于是答应了他的挑战,问:“怎么个单挑法?”御焸神指着后面高耸入云的观雾山道:“前面山脚下的树林有一片空地,我在那里设有阵法,阵法由我来操控,如若破了阵法,我便告诉你人被关在何处,如若破不了阵法,那么只有等时辰一过,人头落地,再告诉你们地点。”雁子唐见他故意拖延时间,很是愤怒,于是从身边取出弓弩说道:“你这破阵,我来破!”张翊拦住雁子唐说:“既然邀我单挑,就该由我来破。”然后张翊让他在此等候,自己跟着御焸神往前进了一片树林。等不多时,出了林子,见前面又很大的一片空地,周围都是密林环绕。然后张翊站到了空地中央,御焸神说:“那么,现在开始了。”说完便闪到树林里去了。此时正当巳时末,阳光透过树林斜着照亮了半个空地,风吹的很微弱,只听得山中鸟鸣声。

张翊提了提神,很是小心的观察着周围,准备破阵。这时突然从四面八方的树林里跳出来了许多骷髅人,那些骷髅人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盾,各自排了阵法,然后又跳出许多拿钩镰枪的骷髅人各自也摆好了阵列。张翊从腰间取出佩剑,扎稳了马步,等他们先动手。只见前面几个拿着盾牌的骷髅人跑了过来,提刀便砍。张翊往后退了几步,后面几个拿钩镰枪的骷髅人翻了过来,提枪勾他脚踝。张翊见了然后往前翻了几步,翻过前面的拿盾牌的骷髅人。又见前面排成一排的骷髅人提着盾往这里冲来。张翊被逼的,又退到了那钩镰枪的骷髅人前。这时,这些骷髅人开始聚集,然后排列成一字长蛇阵。张翊见了,上去就打阵头拿枪的。结果,另一头转了过来变成了两个常蛇阵,当头的几个骷髅人一直拿枪刺他。等张翊闪到拿枪的骷髅人面前要刺的时候,后面拿盾的骷髅人,转身到前面直接挡住了。而他们身后的骷髅人拿钩镰枪又从旁勾了过来。张翊脚蹬在盾牌上,立即向后跳了回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张翊想到当初听过柳御芳他师父讲过一些阵法,对比了前面那些骷髅人的站列。这才想到,很像天地三才阵,这天地三才阵是从一字长蛇阵的头或尾转过来形成的二龙出水阵,再由二龙出水阵前方上前排列形成的三才阵。张翊虽听过阵法,但也不懂如何破阵,但他见后面那两排的骷髅人挨得很近。心下生出一计,也不知能不能成,赌了一把。提剑就越过了前面的一排骷髅人,翻身跳到后面两排的中间。这两排骷髅人,拿盾的直接砍了上来,拿钩镰枪的也伸了过来。张翊立即从两列中翻了出去,这两列骷髅人可能是反应太快,还没反应过来拿刀的直接砍倒对面的骷髅人,拿枪的直接将对面的从腰刺成了两截。霎时间,这两排骷髅人都散了架。就剩这前面的一列骷髅人,张翊趁此时也是提剑就上去和他们打成一团,过了不久这些骷髅人也都散了架。张翊收了剑也累的够呛,坐在地上喘气。这时御焸神跳到张翊面前说道:“没想到大人居然破了此阵,不过也是消耗了不少体力吧。”张翊站起身看着他说:“阵法已破,你可以告诉我了。”那御焸神哈哈大笑了一声指着后面的山说道:“就在山腰上的一个木屋前。”张翊转身望了望,此去山腰上多多少少也要半个时辰。张翊马上去叫了雁子唐,两人二话不说就一起上了观雾山。

这观雾山山坡虽不是很陡但山路崎岖很是难爬,二人惦记着救人,也不管多难,都歇也不歇一下,直接一路往上爬。过了半个时辰,二人看见了前面的木屋,木屋前一个人都没有,门也是关着的。二人停下脚步都擦了擦汗,然后从身边取出兵器,慢慢地走到木屋门前。雁子唐正要上去推门,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道:“二位一路走来想必是很辛苦,而且也是不错,能在最后两刻钟赶了过来。”说完门开了,二人一看很是惊讶,竟然是溪樢山庄庄主乜卟子,难怪之前将他们二人接到溪樢山庄,原来这一切都是乜卟子在背后安排,那么他将温郁琬带走又是有什么目的?张翊哼了一声,说:“看来你乜卟子和黔州刺史关系匪浅啊,当初你没想到败在我们手下,在暗中的方刺史看了,便出面演了一场好戏将你给救了。我说的应该没错吧?”乜卟子拿着竹扇遮着脸,听得他一阵笑声,然后说:“张大人呐,果然厉害。总是喜欢猜的那么准,真让人家佩服。”说完拍了拍手。这时从四面八方的草丛树林里跳出了许多拿刀枪的人,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身材高大魁梧,长的凶神恶煞,拿着两个大锤走到乜卟子面前说:“乜庄主,要如何收拾这两个人呢,是直接杀掉还是慢慢折磨死呢?”却说这壮汉,是观雾山的山大王胡彪。在这观雾山扎根已有七八载了,经常打家劫舍,将观雾山周围的村子都抢了个遍。但是这溪樢山庄不一样,他们也都畏惧乜卟子,不敢惹溪樢山庄,后来乜卟子见他们有用,就和他们联手一齐称霸了这一带。当下乜卟子摆了摆手道:“胡兄不急,先将那女人押上来。”然后那大汉对手下的人叫道:“将那美人给我带上来。”然后见从人群后两个喽啰用刀架着温郁琬绑着她的手腕走了出来,张翊见了,对乜卟子道:“放了她,你的目标是我,要怎么样冲我来。”雁子唐提着弩对准了乜卟子,说道:“放人!”乜卟子走到张翊面前说:“放人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就是要你张大人跟我来单挑。如果输了,那么你们二人就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而且那位美人儿就归我胡兄所有了。如果赢了,那么你们可以带人离开这里,我不会为难你们。不过你能赢的了吗?”张翊见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温掌柜还在他们手中,只好答应了乜卟子。问道:“怎么比?”乜卟子笑了一下说:“今儿我们不斗武,我们下棋。”张翊问道:”下什么棋?“乜卟子走到张翊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下象棋,也不下五子棋,咱下围棋。你怕了吗?“张翊直接对他说:“那么就请吧。”乜卟子带张翊进了木屋,木屋中的地上早摆好了桌子棋盘。二人席地而坐,一场棋盘上的较量就开始了。

(四)

雁子唐在屋外只听见屋内棋子落盘的声音,想想至少要等半个时辰,便转身走到温郁琬身前。见温掌柜面容憔悴,又被两边的喽啰拿刀架着,很是生气,提着弩指着旁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将刀给我拿开。”那两个喽啰却说:“你是什么人,为何听你的?”这边的胡彪见了,走了过来对雁子唐说:“你这白小子竟敢如此狂妄,是不是不想活了?”雁子唐瞪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胡彪说:“你倒是试试,看谁是不想活了?”这时温郁琬微微抬起头,身子很是微弱,提了口气对雁子唐说道:“我没事,你不要和他们闹,他们人多势众,会吃亏的。”胡彪听后大笑道:“这位美人儿都这么明事理,你个臭小子还敢如此,真是以为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了。”雁子唐于是和胡彪打赌道:“如果我在十招之内赢了你,你便叫人将刀子拿开,把绳子解了。”胡彪见他一个瘦小身板肯定是打不过自己,于是立马答应了。二人各自摆好架势,雁子唐首先拿弩对着胡彪就是一箭。胡彪举起双锤很顺利的挡了过去。雁子唐往后一个翻身,从袖中掷出两个飞镖,然后从怀中取出霹雳弹绑在弓弩上对准胡彪又是一箭。胡彪见这些暗器很是好挡,也不挪步,直接拿锤挡了。等那绑着霹雳弹的箭弩射了过来时,胡彪拿锤一挡,那霹雳弹立即炸开,威力很是强大,将胡彪手中的双锤直接震落了下来。雁子唐又是一个转身从袖中掷出几根涂有麻药的针,胡彪还在为掉双锤而震惊,没注意又来了几根,只听得胡彪一声叫唤,然后站也站不稳便坐在了地上。屋内乜卟子张翊听见屋外打斗声也不去管,还是下着棋。周围的小喽啰见老大倒了都齐刷刷的抽出刀枪,雁子唐哼了一声,走到胡彪面前给他喂了解药。过了一会儿胡彪感觉好了许多,站起身一脸羞愧很不情愿地对雁子唐道:“愿赌服输。”然后让温郁琬两边的喽啰将绳子解开退下去了。胡彪对雁子唐说:“绳子解了,你们可别耍什么花样。”雁子唐忙走到温郁琬旁边问道:“掌柜的,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温郁琬摇了摇头说:“他们将我抓后就一直将我关在一个屋子里,到先前不久才将我押了出来。”然后问雁子唐:“大人现在怎么样了?”雁子唐也不知里面到底战况如何,对温郁琬摇了摇头。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张翊与乜卟子一同出了木屋。二人都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众人都看着他们,很是想知道到底谁赢了。张翊走到温郁琬旁边拱手弯腰鞠了躬说:“让温掌柜的受苦了。”雁子唐扶起温郁琬,二人都问道:“大人,这盘棋结果怎么样了?”张翊也没有告诉他们两个,只是对他二人微微笑了一下说:“走吧,我们回去。”这时胡彪正要阻拦,乜卟子说道:“放他们走。”胡彪很是不解上前问道:“乜庄主棋艺高超,难不成输了?”乜卟子哼了一声说:“我除了在方泓文面前输棋,还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输过。”然后大笑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胡彪还是不理解为何放人,这下怎么和方刺史交待,也是很无奈,带着手下的人回了山寨。

这边张翊等人一路护着温郁琬走到溪樢坞时,温郁琬突然晕了过去,二人想他是被绑了许久滴水未进身子很弱,于是急忙寻了去豫仓港的船回了永安县请了大夫让瑶儿扶温郁琬到房中歇息了。过了几日,张翊才想起那个狼牙,以为是温郁琬不小心放在这里的,决定去庆丰染坊归还与她。等到了庆丰染坊,问了雁子唐掌柜的下落,雁子唐将他引进客厅等候,就去禀告温郁琬。此时温郁琬正在卧房休息,瑶儿开了门听雁子唐说县令来拜访主人,随后就给温郁琬说了。温郁琬听后很是高兴,从床上起来梳洗了一下,就去客厅见张翊了。温郁琬进门拜了一下说:“让大人久等了。”张翊见她气色好了不少很是高兴,说道:“见温掌柜恢复如初,本官也是高兴。不知此物可是温掌柜的?”说着张翊从袖中掏出了那个狼牙。温郁琬见了,脸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承认了。张翊说:“想必是掌柜的不小心掉了,本官特来此处将此物归还于掌柜的。”温郁琬一听脸上茫然了,这明明是送给他的,哪有又收回的道理,本来听他来很是高兴,他却跑来就是为了还东西的,心里凉了半截。于是想了一下,说道:“大人,我想让雁子唐拜你为师,跟着你身边学些本事。他自从听说你破了那件焚尸的案子就开始崇拜你了,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又见他年纪轻轻功夫又好,如果在我这里干一辈子也是委屈他了,他还有自己的仇没报,我想就让他跟着大人吧。所以就拿此物作为酬劳,送与大人。大人不知,这狼牙是从天山上的白狼口中取的,很是珍贵,人戴着能驱邪避祸。”张翊愣了愣,没想到是为了让他收雁子唐当徒弟送给他的,于是谢了温郁琬便收下了。张翊可怜雁子唐当初的遭遇,想教他一些本事,但是他也不想收徒,又不好拒绝,于是他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就对温掌柜的说:“本官可以教他本事,但不收他为徒。刚好我那里缺个总管,以后他可以跟在我身边。”温郁琬听了很是高兴,忙让瑶儿叫雁子唐过来。雁子唐听后也是很高兴,跑到客厅感谢了温掌柜。张翊问他道:“你这孩子以后要在我身边好好听话,切不可乱跑,做的到吗?”雁子唐拜了拜坚定地回答说:“做的到。”然后拜了拜温郁琬,回身问张翊道:“大人,日后我若是想念掌柜的,能回来看她吗?”张翊笑道:“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当然要来看看了,而且还要经常来。”温郁琬这时也感到有些不舍,但是为了让雁子唐以后有作为也是让他去了。当日雁子唐去收拾了东西,挥泪和温掌柜的告别后,跟着张翊回了官舍。

这边方泓文接到御焸神来报,乜卟子放走了张翊,心下很是不解,便派人去唤乜卟子。乜卟子这时正在溪樢山庄喝着酒,在那里想着事情,冷冷地笑着,自言自语道:“什么赫连钰姬,什么方泓文,你们等着吧。”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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