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顾谨之上前，推了路言泽一下，路言泽抓着夏至的手，也顺势滑落，“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她，否则我会报警的。”
“……”路言泽没有反应，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夏至，一动不动。
“清寒，你全身都湿了，走，跟我回家。”
顾谨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体贴地帮夏至给包裹了起来。而夏至全程抖没有再看路言泽一眼，很快便被顾谨之揽着走进了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里。
雨越下越大，路言泽就那样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夏至被那个陌生男人带进了车子里。
路言泽不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只是，眼睁睁看着夏至从自己的面前消失的这一刻，他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生生被人抢走了一般。
被顾谨之带进车子里之后，夏至才敢重新回头去看路言泽。
她隔着窗户悄悄地看着站在雨里被冲刷着的路言泽，她的心很难受，仿佛不能呼吸了一般得难受，可是除了难受和偷偷地看着他，她什么也做不了。
夏至忽然想起从前，路言泽也在这样子的雨天，在她家楼下等过她，可是那时候，等待着他们的，是美好的未来，而现在，却是无尽的黑暗和让人无法呼吸的混乱。
“这个人，就是那天让你蹲在大街上哭的像个傻瓜一样的理由吗？”司机把车子开出去之后，坐在后排的顾谨之，向身旁靠着车窗不说话的夏至问道。
车内已经开好了暖气，所以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夏至，此刻终于不那么冷了。可是顾谨之的话，却一下子又把她拉进了冰窖。
“……”夏至回头看向顾谨之，抿了抿唇，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他，于是便点了点头。
“如果我刚才不出现，你是不是就打算跟他走了？”顾谨之盯着夏至的眼睛，质问道。那一刻，夏至感觉到顾谨之的眼神十分严肃，说话的神情和语气，都带着压抑的怒意。
尽管夏至的回答，显然是否定的。
“没有。我不会跟他走的。”夏至抬起头来，眼眶还微微泛红，可是看着顾谨之说话的语气，却是格外的冷静和笃定。
“我不是很清楚你和这个男生之间有过怎么样的曾经，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这个人的出现，会影响你吗？”顾谨之又继续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的出现，会破坏我需要你完成的事情，让你出现任何计划外的不确定的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尽早把他处理掉。”
“你要对他做什么？！”
顾谨之的这番话，一下子就让夏至紧张了起来，虽然她恨路言泽，甚至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可是她并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因为那同样会让她心痛。
“反应不要这么大。”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就让夏至反应如此激烈，顾谨之就知道了，这个男生在夏至心中的分量，“我只是说以防万一。”
“……”夏至没有说话。
其实本来，她就没想过自己和路言泽能够再有任何的瓜葛。首先她的心不答应，其次，条件也不允许。
现在的夏至，背负着一个“杀人犯”的罪名，她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自己，成为那个人美好前程里的污点？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重新回到那个人身边，也没有想过要让那个人重新回到我的世界里。比起爱他，我同样恨他。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
“很好。”顾谨之淡淡地说道，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夏至，继续道，“还有一点你要清楚。你现在，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允许你，放任何心思，在其他男人身上。”
说话的时候，顾谨之凑的很近，看着夏至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可反抗，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气场和压迫感，让夏至完全忘记了反应，可是心脏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抗拒的，可是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好比刚才，顾谨之出现的那一秒，彷徨无措的夏至就好像突然找到了支柱，明明，比起顾谨之，路言泽才是那个对她来说更熟悉更亲密的人。
“我……我知道了……”夏至愣愣地点了点头。
但意想不到的是，下一秒，顾谨之竟然捏着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是一个很短暂的吻，但是足以让夏至大脑短路。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做这样容易产生误会的举动？他到底对她怀着一种怎样的态度呢？
到底是棋子，工具，玩物……还是……
夏至已经搞不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