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标:9月7日(上)
“那……我呢?”祁时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工作是打扫卫生了。“我觉得就凭我这点本事,在这只能打扫打扫卫生,做个保洁什么的。”
夹谷没说话,他抬手指了一个地方。祁时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有两个机器人,一个在清理地面,另一个在充电待命。他再回过头,看见夹谷正捂着嘴偷笑。这一笑,算是把祁时给彻底激怒了。
从无知地签了合同,到被强行塞进暗门,带进这个充满鄙视的实验室,祁时今天受到的羞辱已经够多了。“别笑了!那我到底能干什么,回答我!”
见他真的生气了,夹谷不再开玩笑,他清了清嗓子,很正式的回答道:“你是我的助手,负责跟我去明天。”
“我警告你,你在玩我我就不伺候了!就算你给我看了这些高科技,也不能拿这种骗小孩的故事糊弄我!去明天,怎么去?打车还是游泳?”
“待会带你去一次你就知道了。”夹谷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祁时一把揪住他的的衣领,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告诉你,我哪也不去。我要上楼,放我回去!”
夹谷抓住祁时的手,从自己的脖领上拿掉。他掸了掸衣服,然后调整了一下领带,语气平静的回了一句:“由不得你了。”
这两人陷入了冷冷的对视。
还好这时成文和瑞克来到地下。他们看见气氛尴尬的两人,连忙走了过去。祁时见HR迎面走来,马上提出要解约。
成文一头雾水的看着气冲冲的祁时,又看了看乐呵呵的夹谷,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这……恐怕不行。”瑞克拒绝了祁时的要求。
此刻祁时已经怒不可遏,他用喷火般的语气质问瑞克凭什么。
这位平时看似软弱的保密学肄业生,却并没有被他的架势吓到。他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的回答道:“根据劳动合同法中对竞业禁止和服务期的有关规定,劳动者在加入具有高度机密行业时,与用人单位缔结的具有服务期限的条款,不受一般情况下的合同解除条件约束。在未完成规定的工作时间,而提出解约的,应支付合同中约定的违约金。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合同,这个数额是100万。”
这段严肃的陈述一结束,他立马恢复了往日的呆萌形象,俏皮的劝祁时:“你还是认了吧,这白纸黑字可是写着您的大名。合同是法务那个老教授起草的,你之前见过,看起来就是个很严谨的人,对吧?”
祁时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好像已经穿越去了明天一样。
慈祥的大叔成文也过来好言相劝,一面说这里绝对安全合法,一面称赞他他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的有缘人。可祁时呢,经历了这番软硬兼施,他却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时间静止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劝他。”夹谷对成文和瑞克说。成文不放心的凑到夹谷耳边唠叨了几句,却被他不耐烦的推出实验室大门。
“哎呀你放心吧。我能留住他。”夹谷把碍事的两个家伙打包塞进电梯,自己回到实验室,开始好言好语的哄祁时开心。
“喂,其实啊,我是说那个其实,哎?你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不喜欢这名字你可以别叫。”祁时不觉得这有一丁点幽默。
“你看你看,你说话态度就不能好点。我说了用你就只能用你,谁都不行。”
“我怎么了?我是三头六臂适合穿越吗?”现在祁时只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一沉迷于穿越小说不能自拔的疯子。
“那倒不是。不过是一眼就认定你了,我愿意跟你合作。”夹谷真诚的看着祁时的眼睛,他仿佛在里面找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谢你啊。可我就不明白了,我凭哪点让你一眼就看上了?”
“我当年也这么问过别人,要是他肯给我个答案就好了,那样的话我现在就能回答你了。”祁时这一问,让夹谷回忆起当年他第一次见他老师时的情景,那一切就好像昨天。
“那你现在去问他,我就在这等着。”可祁时并没有注意到,夹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夹带着些许失落。
“他走了,不知道去哪了。自从我学会了这套本事,他就再也没回来过。”
祁时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夹谷,他这才发现,这个人好像是认真的。
祁时开始主动寻找话题:“你说的本事,就是去明天?”
“对。可这本事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行,我一个人做不到。当年是我老师带我去,可后来他走了。怎么样,你准备加入了?”夹谷再次对祁时发出友好的邀请,跟方才命令的语气完全不同。
“真就非我不可吗?别人真的不行?”祁时还是有点不情愿,或者说,不敢相信。
夹谷听出了这种犹豫的语气里,既有怀疑又有顾虑,于是他没再强求:“没关系,你还没准备好的话,我不逼你。我给你一段时间考虑,等你考虑好了,随时告诉我。如果你考虑的结果还是不肯,那我们的合同就作废,我试着另找别人。”说完,他站起来叹了口气,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你……能找到别人吗?你刚才不是说,只能用我?”祁时竟然叫住了他。
夹谷微笑着转过身,虽然失落溢于言表,但他依旧目光如炬,语气十分诚恳:“不一定说非得是谁,但必须是一个我信得过的人。你知道吗,单单这一点,就已经很难了。”
祁时有点动心,可他就是不懂,为什么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会轻易说信任他。
“我?”他摆出“我”字的口型,手指着自己,疑惑的看着夹谷。
“我相信缘分,它说我可以相信你,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现在的问题是,你愿意相信我吗?”夹谷从门口走了回来,重新站到祁时面前,最后一次发出邀请。
“行吧!那我试一次!”
夹谷什么都没说,只是傻笑着打量眼前这个新搭档,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最后说了一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