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蚩凡看到丹参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虽说其中个人因素占了相当一部分比例,但是蚩凡的心里还是感觉丹参很有问题。
不管哪一次出事,或多或少、直接间接,都同他有着关系,就连之前的埋伏,也是他把蚩凡赶下车!
可空口无凭的情况下,蚩凡的推论根本站不住脚,甭说他那便宜的狗屁老丈人,就连张天道也不认为丹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
但蚩凡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为今之计,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但多少都对丹参起了提防之心。
“紧急通知,下午的训练临时取消!”
这算是蚩凡听到丹参说的第一句人话,但还没等他兴奋,丹参的后话接踵而至。
“别TM兴奋,笑什么?如果这是战争,你们这副鸟样子,早就死了一百八十回!”
一句话,直接把情绪亢奋的年轻人,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
“死了爹娘吗?当兵的不训练,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我不管你们出去之后,是什么少爷,是什么人物,或者是什么高手,但是我告诉你们,在塔克拉玛干,你们就是一群狗屁不通的新兵蛋子!新兵的第一课是什么?回答我!”
其实丹参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有道理,但是他说话的方式,得罪的人可不仅仅蚩凡一个!
“服从、服从、服从!”
伴随着阵阵惊天的呐喊,丹参的命令才终于下达!
“下午的项目是团队搏击,射击训练,四人一组,立——正!”
丹参看着庄严肃穆的军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个不经意的弧度,示威般地瞥了眼蚩凡。
“哥哥,这不闹吗!咱这咋还稀里糊涂地多个累赘?要不趁还没分组前,咱把这家伙送出去?他总得有个朋友吧!”
蚩凡也是有些无奈地看着被张天道搀着的胡有钱,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哪有请人喝酒喝多了自己,还不醒酒的?这不是给人找麻烦吗?可你这玩意也不能把他个醉鬼往外推吧?
“天道,你混得熟,先去问问,胡有钱是跟谁来的!”
随着张天道钻进了人堆,扶胡有钱的重任就落在了蚩凡与安淳的身上!
可人胡有钱都醉成了这个德行,还在那勾着蚩凡的肩膀,嚷嚷着“兄弟,今个儿我高兴!不喝醉可不行走!谁走就是不给我胡有钱面子!不给我胡有钱面子就是……”
蚩凡还以为能听见这家伙酒后吐真言,没想到这家伙喝醉了也跟他没醉时一样不着调!说话说一半,喝酒喝一半!
“哥哥诶,完喽,据说这家伙掀了东北局老大的办公桌,被遣送来思想升华,再教育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蚩凡都懒得听他下文,一个敢掀三大局老板桌子的家伙,甭说没人认识,而是谁认识也不会承认!这不,就让蚩凡捡了陋?
只是这个陋捡得蚩凡脸上比吃了苍蝇还难看,这是捡了个定时炸弹啊!
就在蚩凡准备听从张天道的建议,把这定时炸弹送出去的时候,“啪唧”一个大大的二号贴纸,贴在了张天道的胸口。
“二组,张天道、安淳、胡有钱、额,蚩凡”
如此残酷的现实,张天道如何接受?
“长官、长官,这家伙叫胡有钱啊?我们不认识,在泥潭捡的,也不知怎么了,正想汇报呢!”
张天道的胡言乱语并没有打消大兵的疑心,枪杆子一推胡有钱的胸口,“胡有钱、胡有钱!”
蚩凡一看大兵好像发现了胡有钱喝酒的事情,正要阻拦…
“到——”一声字正腔圆的报到,震得大兵一脸懵B,正要呵斥。
胡有钱一把摘下张天道胸口的贴纸,“嘭”地糊在了自己脸上,大吼一声“报告长官,第二组全员到齐!”
等到大兵走远,胡有钱环视一周,看着同样懵B的蚩凡三人,突然一个栽愣抱住了蚩凡的肩膀。
“兄弟,我这回真喝多了,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万事小心啊!”
蚩凡听着耳畔正式响起的鼾声,强行按耐住把这家伙丢进泥潭的冲动。
敢情胡有钱全都是装的,再者说了,他帮什么忙了?喝多找麻烦?还是硬赖上他们三个?
总之不管哪种方式,他敢算成帮忙,蚩凡都敢把他扔进泥里!
“哥哥,他说啥了?这混蛋不会是装的吧?妈的,哥你让开,我来!”
胡有钱已经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蚩凡身上,哪里还能卸开?
“算了,他刚刚还说继续喝呢!”
张天道一听这话,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恨恨地骂道“什么玩意儿?这还赖上了呗?”
蚩凡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一行人或喜或悲、或懵B地开进了靶场!
说是靶场,还真是气派,看这面积,怕不得都能容下一个团!
可等到蚩凡他们走到属于自己的二号台时,却彻底傻了眼!
人家的还是半自动,蚩凡他们的那是啥啊?
“妈的,哥哥,凭啥咱们就得使烧火棍?这TM连个准星都没有!膛线呢?卧槽,锈得膛线都没了!这是啥啊!”
还别说,蚩凡还真看出这烧火棍的来路,这不是老管头常说的日本三八大盖儿吗!
这玩意儿在抗战之初还真是稀罕物件,那可是部队中的神枪手才能够摸到的东西,也是我军刺杀了无数日伪高官的标配装备。
但这毕竟是接近一百年的家伙,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剑南春,越老越香,这种一百年的老爷枪,论材质还真未必比得过今天的烧火棍!
“天道,有把握没?”
论起射击的技巧,蚩凡是一窍不通,只能寄希望于丢得一手好符,有潘家园神枪手之称的张天道。
张天道一脸嫌弃地放下烧火棍,看着手上的油渍,恶心的直翻白眼!
“要是不让我用这操蛋东西,我刻符丢子弹都比这强!”
蚩凡得了他的承诺,心里也就有了底,挂着树袋熊跟不远处的卫兵好一番交涉之后,朝着张天道做出了肯定的手势!
“预备、射击!”
伴随着一阵爆豆般地枪声,唯有张天道的子弹在空中拖出一道长长的火线。
“一组、十环、二组、二组九环!”
这一声九环震慑地全场鸦雀无声,可是所有人眼看着张天道丢出的子弹,手劲儿什么的都是扯淡,那是有符箓的加持,点燃了子弹尾部的火药。
但是这份眼力与准头,足以让这群拿着制式步枪的家伙自惭形秽!
随着众人的一阵欢呼,发令官的哨声都被掩盖,也是,发令官了不起啊?有能耐你也丢颗子弹出去,打出个四百米外的九环?
欢呼声掩盖住了卫兵的呵斥,却没有掩盖住清脆的枪响。
蚩凡下意识地眨下眼睛,再度睁开时,眼中出现了脸色苍白仍强颜欢笑的张天道,以及不远处一支黑洞洞的冒烟枪口!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