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九看着被压在身下,仍然无动于衷的蚩凡,气的眼角微颤。
感受着蚩凡抵抗的力量,“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你想死吗?死很容易吗?我们这么多人来帮你,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啊!回答我?”
蚩凡现在心如刀割,他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休老八的对手,甚至连仰视他都做不到。
但是你要让他守在这里等待下巴最终的命运?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青霜那丝丝溃散的阴气?
“我做不到!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草菅人命?我就只能看着?为什么我们被欺侮?还要忍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
死九看着蚩凡眼角闪动的泪花,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是啊!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曾几何时,他也曾问过自己的师傅,而师傅的回答却是……
“小九啊,你不服气是不是?你感觉自己是对的?是不是?”
记得那是师傅唯一一次拉着自己的手,心平气和的对话。
“很简单啊!你要么是天下第一,要么你老子是天下第一,要么你有一个谁都不会的本事,你要是都没有!”
师傅当时的表情也很古怪。
“要是都没有,就认命吧!这世上可以存在恶人,却从来不需要什么大侠!”
死九压着蚩凡的双手略微放松,口中发出苦涩、沧桑的声音。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理由,你比休老八强,你做的一切都是道理,但是你现在不如他,就别他娘的去送死!”
其实死九叙述的这个道理,蚩凡一直都懂,这些年来也一直感触颇深。
但是那个老头儿说过这么一句话,与蚩九的描述有些类似,却也有不同,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蚩凡啊,很多时候,做事先不要去考虑什么对错,对错这个鸟东西,谁都没个答案,你只要记住,你做的事,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朋友,对得起良心。那就义无反顾的去做!天下?呵呵,万一天下是一群猪呢?!”
蚩凡猛地一把推开死九,爬起来看着众人。
“我出去走走!”
马瞎子还是有些怕蚩凡这个家伙再犯浑,叮嘱道“别走太远啊!”
而苏青霜则压根不想让蚩凡出去,现在的蚩凡,有时候给她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让她时常不安心地害怕蚩凡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死九轻拍了一下苏青霜的肩膀。冷淡地说了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但是你要好好想想了,别像个孩子!”
蚩凡根本不理会死九的教导,一扭身出了房门。
张天道一看这状态,赶忙跟着钻了出去,总算是让苏青霜能稍微放心。
张天道一出门,就看见蜷缩在走廊阳台上的蚩凡,说真的,蚩凡现在这个德行,张天道真害怕他会跳下去。
不是说怪谁,或者说一直对蚩凡不够了解。但是张天道一直认为他是一家人中,对蚩凡了解最深的那个人。
不过没经历一次事情,蚩凡都会变得有些陌生,不是说性格,而是那种处事的方式。
从当初的朝内八十一号,到大栅栏,再到现如今有些扑朔迷离的时间。
蚩凡一次又一次的表现都是那么的不冷静,那么的冲动,那么的让人担心。
但是张天道也能理解,有时候,蚩凡太累了!
他跟自己不一样,不能像自己似的,不开心了,还有个马瞎子拌拌嘴。
他无时无刻都要去考虑大家,考虑别人。
可能有着极为伤心的回忆,可能夜深人静同样会孤寂,但是他却要表现出来快乐,最不济也是像现在,要永远保持冷静。但是谁他娘的就没个脾气?
“哥,来一支?”
蚩凡没有吸烟的习惯,但是张天道的想法中,男人有时候还是需要一支烟来让自己平静。
兄弟二人就在这阳台边,烟雾缭绕中沉默无言。
“天道,你能不能查到那一天,休老八还有那个李浩仁的路线?我总感觉,如果休老八没问题,那就是李浩仁有问题!”
张天道一下子没弄明白,查路线得调监控吧?自己在交警队也没人啊!
蚩凡一看张天道的表情,就知道他会错了意,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是说你能不能找到他们在医院的动向,比如什么符箓,能领着我们?”
张天道这下才听明白,只要蚩凡现在不去找休老八拼命,这么大点儿的事,还算个屁?
他忙不迭地应道“有、有、什么都有!”
这破事还用得上符箓?
张天道随随便便拦下一个护士,在他的甜言蜜语加暧昧挑逗的攻势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哥,查到了,在四楼高护,最里面,靠窗户!”
张天道的话没说完,蚩凡做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动作。
蚩凡竟然在窗台上向后一仰,竟然直接折出了窗户,这他娘的是六楼啊!
等张天道把脑袋伸出去,已经看见蚩凡双手搭在床沿,下到了五楼。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擦,坏了,出事了!”
蚩凡这种玩命的姿态,给了张天道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差一点也从窗户窜出去,还好外面凛凛的风声,让他冷静了下来。
扭头就奔着防火通道,冲了过去,期间还想着是不是该回去通知一下死九,想想还是算了。
再来一次,这两个人说不得真得拼个你死我活,还是别了。
张天道心里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蚩凡千万冷静一点儿,别他娘的搞出太大的乱子!
当张天道风风火火地从四楼的楼道钻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蚩凡面目扭曲地就是一脚。
一脚轰在了高护病房的房门上,“嘭”地一声爆响,号称是防弹的房门,竟然直接让蚩凡轰了开来。
这一下不光是吓坏了里面的病人,更是吓坏了张天道。
“尼玛,煞气!”
蚩凡的身上冒出了一丝让张天道难以置信的气息。
“坏喽”张天道现在恨不得回炉重造,让自己的爹娘,再生出几对手臂。
好能赶上右手笼罩着煞气的蚩凡。
但是他那从未谋面的爹娘,显然不理这个儿子的呼唤。
蚩凡就在发出一声怒吼之后,直接冲进了病房。
张天道倒是先扔出了几张符箓,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正者不邪、一者不杂,神剑降魔、天师正法,出鞘!”
病房中突兀出现的咒法,让张天道略微安心,至少有人能拦阻一下蚩凡。
但是张天道瞬间转过一个念头,狐疑道“是他?“
病房里已经响起了一声音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