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渃澜听到了凌天的吩咐,急急走到他面前,只是,抬头却是他凌厉冷漠的眼神,这让她有些胆怯,轻声喃喃说道,“皇上,奴婢,想……留下来,陪您。”
南宫凌天眉头微皱,些许烦闷地回绝,“不用了,朕,要你回春宵苑。”
渃澜垂头丧气,他,必定是生气自己和六王爷。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她,和允泽,只见过几次面而已。
可是和南宫凌天,是早就有了交易约定了的吧。
她,不能一而再的错过机会。
“皇上……”,渃澜低声哀求道,“奴婢,一定会尽心,伺候您的。”
南宫凌天并没有理会她说了什么。今天晚上,他自认为从来淡若芷水的心,忽而有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和混沌。他,需要静下来,好好梳理。
南宫凌天转身厉声命令李如镜,“送她回去。”
他的话音刚落,身体却被一股莫大的力气给转了回来,一双秀美的玉臂拢上了他的肩膀,继而环绕住了他的脖颈。未等他反应,两片柔嫩香甜的粉唇,覆上了,他的薄唇。
香唇带来的甜美气息,和柔弱的求索,让南宫凌天有些不知所措。但渃澜似乎并没有打算停止,她嘤嘤地轻声呢喃,粉唇期盼地寻求他的庇护,只在犹豫间,渃澜灵巧的小舌便探开了他微闭的双唇。南宫凌天,坚硬而冰冷的心,瞬间便融化在了这温润的香吻里。
李如镜抬眼一撇,知趣地悄悄退下了。
南宫凌天贪婪地索取,粉唇上娇嗔的温柔。只是,脖颈上的一片温凉,却让他又警醒过来。
是渃澜手中的白玉,触碰到了他刚刚升腾略微发烫的肌肤。
他有些粗暴决然地推开了她,尽管,对她唇齿间的香郁,还是不舍。
“你,走吧。”南宫凌天声音喑哑地慢慢说道,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朕,不需要你,陪侍。”
“皇上,”渃澜才酝酿好的柔情又失落了,“是不是,奴婢做得不好?”她坚定地保证,“奴婢,肯定会让皇上欢愉销魂,欲仙欲……”
南宫凌天无语地摆手制止了她的职业宣誓,在她眼里,南宫凌天,就懂得男欢女爱,**无度吧。他要让她知道,就算他喜欢她,渴望拥有她,也绝不做,强人所难之事。问题是,这些,她懂吗?
“朕,不喜欢,强人所难。”南宫凌天的双手搭在了渃澜的双肩上,坚毅而语重心长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这样,她该懂了吧。朕的高风亮节,朕的君子坦荡!南宫凌天孤傲地回转身,大踏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皇上,”渃澜酸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宫凌天头也不回,他知道,她如此冰雪聪明,终会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多深厚隐忍。
“皇上,”渃澜见凌天并不回头,调高了声调谦卑地说道,“既然是皇上您先不遵守诺言,能不能,先把奴婢的父皇母后放了。以后您若有心情,想要奴婢了,奴婢,可以,给您补上。”
南宫凌天一口积闷的鲜血差点喷了出来。该死的,她天天心里就记挂这跟要债似得催着他放人放人。真放了她的父皇母后,他还有什么可要挟她的吗?
“朕,还没得到,自然,也不会放人。”南宫凌天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这样说,好像他这个烈风皇帝,有点赖皮?南宫凌天撇了撇嘴,管他呢,反正她现在好像也对他没好印象。略一思忖,南宫凌天,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渃澜无助地看着南宫凌天的背影渐行渐远,懊恼地嘟囔,“这不是,耍赖吗?说好了的,我又不是不同意。”
李如镜此时躬身凑上前来,说道,“渃澜公主,咱们还是更了衣服,回春宵苑吧。”
“嗯……”,渃澜无奈地答应,跟随李公公找宫女换下道袍。
未央宫。
容黎唤了声身边的婢女,“闵音,本宫想去天牢看一看,找人备轿。”
闵音担忧道,“太后,虽然天气已是初夏,可是晚上天牢依旧阴冷潮湿,您要去,怕是劳乏了身体……”
“不要紧,”容黎打断了她的话,“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快去吧。”
“是。”闵音轻声应道。
容黎,看婢女起身离去,无人处,轻叹了一口气。
她今天晚上,想去看看天牢里燕云的皇上和皇后。
既然渃澜公主在烈风,过的还算不错,那么她也可以坦然面对渃澜的父皇母后。
虽然,她曾经想阻止南宫晟入侵燕云的计划,可是,她的话在南宫晟眼里,根本一文不值。这么多年来,南宫晟处心积虑要将燕云据为己有,只可惜,他终日沉浸在报复之中,未竟先逝。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报复夏墨西当年离叛之罪。
凌天完成了南宫晟的遗愿,容黎,却不想,杀戮更多。
燕云之后,或许,还有更多的国家,是南宫凌天想占领的。容黎,担心儿子的安危,每每旁敲侧击相劝,可是即便不支持,她又能如何呢?
自己的皇儿,终究,长大了。她作为母后,又怎能一味干涉?
容黎的轿子弯弯转转,在大牢门口停下了。
早有众侍卫在此恭候,准备护送。容黎摆手,“哀家,和闵音进去就行,不用太多人。”
侍卫恭敬地退下了,狱长满脸含笑恭敬地打开厚重的大门,霉烂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容黎略微皱了皱眉头。
“刚下过雨,”狱长忙解释道,“所以,大牢里,有些潮气,太后您……,要不,就不要进去了。想讯问哪个,奴才给您捆送过来。”
“哀家只是进去看看,”容黎说道,“不用太兴师动众了。”
“是,”狱长躬身答应,领着太后和闵音慢慢地走进天牢。
因为初夏的大雨,牢狱里到处是腐烂发霉的味道,容黎借着昏暗的光线,往前缓行,闵音小心地扶着太后的胳膊,生怕有些闪失。
牢狱深处阴暗的一角,有两个憔悴瘦削的身影靠墙依偎,看到有人进来,慢慢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