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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身世揭秘

自百盛大陆诞生不久,黄州便是一个另类的存在,数千年以来一直被其余十七州视作草芥,更不用说能与其他种族有所往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三百年前才稍有变化。据说这是因为三百年前,中州的一极与一霸突然同时宣布,要与黄州的四方门建立友好的合作伙伴关系。随后,其他几个州似乎都是一夜之间发现了黄州的价值,纷纷欲与黄州建交。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飞龙门突然发力,一跃成为黄州的第一宗门,最后更是进入了百盛大陆的十强之列。这委实让黄种人族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对于飞龙门的突飞猛进,许多人都对此作出了猜测。有人说是因为飞龙门位于黄州西部,与外界最为靠近,飞龙门的高层趁机从外族的手中收购了许多黄州所没有的异宝;也有人说,飞龙门出了两位天才,一个是门主玉清真人,另一个是精通炼丹、布阵和铸剑之术的文天涯长老。正是他们二人,才使得飞龙门能够在短短的百多年光阴内,成为一个宗派巨擘的;甚至还有人说是因为飞龙门的创派祖师曾经留下了许多秘技,也就在三百年前这些秘技被飞龙门的前辈参悟出来,这才使得飞龙门一家独大。

关于这些言论,不过是闲人好事者的猜测罢了,自然是不足为凭,认真不得。毕竟碍于黄州的地理环境,这三百年来,飞龙门与外界的交流也是很有限的,更别说要从外族那里收购众多的宝物了。况且也不会存在某种宝物,能让宗门的实力一下子有了质地提升。就算有,外族也必定自行受用,又岂容他族获益。

至于飞龙门的开山祖师,有人说是已经得道升仙远离世俗,也有人说是看破红尘归隐山林。当然,绝大部分的人是认为他早就驾鹤西去不在人世了,即便飞龙门的飞龙秘典里,对这位祖师的记载也不过寥寥数语:

师父其人,修为精深,眉目清奇,生性豁达,不为世俗小节牵绊。曾于人魔大战中身负重伤,修为大减,后又惨遭他族羞辱,迁居黄州。不久,开宗门立飞龙,一生收徒有三。百年光阴,劣徒小成,传位首徒,从此无踪。弟子愚钝,殚精竭虑,千年飞龙,毫无兴焉。至今长恨,不知恩师姓名,不闻恩师何往。

由此可见,飞龙门的创派祖师还真真有些神秘。

飞龙门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规模,自然是与每一任的决策者分不开的。如今的飞龙门蒸蒸日上,作为第十一代门主的玉清真人更是威名远播,而被称为天才的文天涯长老也同样享有盛名。不过,文天涯为人低调,不爱活跃于人前。在其镇守丹青峰的百年时间里,总共也才走出山门三次。其中一次便是在十五年前。

光阴荏苒,那是十五年前的某一清晨。在一片鸟语花香,莺歌燕舞,碧草萋萋的山谷中,一位身着深蓝色长衫的中年文士正静静地盘坐于一块石台之上。他双手结印,两眼紧闭,愁眉不展,似乎并未在享受着这等绝美景色。

良久后,中年文士才微微一动,同时也睁开了双眼。从他的眼中和依旧蹙眉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是失落。也是,其实该中年文士在数月之前便离开宗门,深入魔兽山脉,只为寻求一味炼丹药材。

然而,孤身一人至此多时,费尽了心力,却始终不见那味药材的影子,这如何不让人愁肠百结呢!同时,此地看是风光旖旎,惠风和畅,然其实质乃险象环生的魔兽山脉之无人境。虽然中年文士修为精深,已经是不灭境高阶的境界了,但于危机四伏的魔兽山脉深处多时,也不得不萌生退意。

是故,中年文士便下定决心,打算再深入魔兽山脉寻找一天,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第二天肯定是要启程回去的。

或许是缘分吧!一天之后,当中年文士隐藏踪迹,小心翼翼地穿越一大片参天密林后,便迎来了一条十丈见宽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偶有几只小鱼从草丛中窜出,游弋在水中的石缝之间,很是怡然惬意。于此景,中年文士并未生出闲心,有所眷顾,反而神色紧张,警惕地盯着河之彼岸。

只见,河流的对岸仍然是青天白日。艳阳之下,那是一大片郁郁葱葱地草地,草地的尽头有一座小山,山下存有一个小山洞。洞口不大,仅能容一位成人进出。山洞之前,约五丈,有四只奇兽或坐或立或低空盘旋。

此四兽有的浑身幽蓝,狮头麋身;有的状似白虎,背生双翼;有的体似银狐,生有九尾;有的通体赤红,独腿似鹤。四兽虽各有所异,但也有共通之处。它们的身上皆有紫色条纹,上面隐隐散发着些许紫气。

看见这些,十里开外的中年文士面色铁青,心里暗暗叫苦:最终还是碰到了最不想遇见的魔兽了。

世人皆知,自万年前的人魔大战后,新生的这块大陆,非但魔族影踪全无,就连与之相关的魔兽也一起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

但,也不知从何时起,人们于这条山脉的深处又发现了魔兽的影踪,从此大家便将这条山脉命名为魔兽山脉,并进一步将之细分为魔兽山脉之初段,中段,深段和无人境。

魔兽山脉之初段,一般是从黄州与魔兽山脉的交界处开始,并向外纵深一千里之地,例如流云涧。在初段,鲜有结丹境以上的妖兽出没,算是一个较为平静的地方。

若初段再向外纵深五千里,那么这片广大无比的崇山峻岭,即是魔兽山脉的中段了。这里生活着一群庞杂无比的生物,构成了一个丰富多彩的生态圈。一般修真之人,轻易是不敢来到这里的。

如若再向外纵深五千里,那么这又一片的广袤土地,便是魔兽山脉之深段了。如果说中段还能作为一些自命不凡之人,寻宝探奇之地,那么魔兽山脉之深段,往往就是那些人的葬身之所,即便强如不灭境的强者也不敢在那里横冲直撞。

相较于更外面的,同时也是一片更为广大的、基本没有人之足迹的无人境,先前所说的魔兽山脉的三段,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那个传说中的魔兽,便是生活在无人境中。虽然其数量不多,但却是那里的绝对霸主。由此可见,魔兽的厉害了!

是故,深谙其中利害关系的中年文士则蛰伏不动,静观其变。

不久后,中年文士探测到了,那四只魔兽实际上正围绕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似乎要将其吃掉。这着实让中年文士惊怒交加,蛰伏许久的他,只待惊雷一现。就在那只背上生翼的白虎张开血口大嘴咬向婴儿之时,中年文士的身影神乎其神地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只因为一切尽在一瞬之间。待到那四只魔兽发现异样,发出震天怒吼之时,它们头顶的中年文士已经怀抱婴孩,作势欲遁。

正如中年文士所料,接下来的近两个月时间,他都在拼命地逃亡中度过了!这段经历,他每每想起,就算时隔十五年,依然感到毛骨悚然。

按照他的话说:若不是进入山脉前准备了足够多的、能够让人隐匿的宝物,以及运气还算不错的话,恐怕真就回不到飞龙门了。

回到飞龙门之后,中年文士就认那个婴儿为义子,并取名:文不凡。自此后,飞龙门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他们的文天涯长老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婴儿,并因为该婴儿能够在魔兽山脉之无人境的多只魔兽口中存活下来而以不凡为名。

实际上,对于此,文天涯后来也怀疑文不凡可能是被那些嗜血如命的魔兽抚养着,否则也等不到他将文不凡救出的那一天。

可是,魔兽为什么会抚养一个婴孩人类呢?

不可否认,这其中是非曲折,还有许多令人不解之处,而这恐怕得等时间来揭晓了!

再后来,该婴儿,也就是文不凡,确实不负所望,四岁读完百盛大典,五岁熟记飞龙典籍,六七岁已经对炼丹布阵之术有其独到的见解。直到八岁之时,他被文天涯送到了飞龙门护龙峰修炼,成为了飞龙门的试炼弟子。

在修真界里,一般要等孩童到了八岁,才开始让其修炼。这是为了保证其有一定的理解能力和身体基础。若过早修炼,身体稚嫩,恐怕经受不住,使得身心机能受到不可回复的损伤,而比这个更加可怕的是曲解修炼之法,以致于耽误终身。

所谓试炼弟子,实则是人族修真界的一个特色。与魔族,甚至跟妖族相比,人族主要的不足便是先天身体弱小,是故拥有良好的资质就变得极为重要。为了能够选拔出好苗子,培养最好的接班人,基本上每个宗门都设立了一个试炼堂。刚拜入宗门的孩童(一般都在八岁到十四岁之间,若起步太晚,输在起跑线上,同样是不被认可的),都会先被送到试练堂中。若能在四年时间内,达到练气境高阶,同时再于四年时间里,进入筑气境这两个条件,那么便会被宗门认为是良好资质或中上等资质的可塑之才而被收入门中。如若不能同时达到这两个试练条件的,就会被宗门遗弃,送下山去。

千古以来,实际上也存在资质平凡,仅凭借灵药地“狂轰滥炸”,最终成就霸业的人。可是,若非情非得已,试问哪个宗门愿意如此呢!黄州之地,广大无比,其中更孕育了数不清的人。或许这些人中并无多少天纵奇才,但中上资质的,从来是不缺乏的。

所以,若非特殊情况,宗门一般都是唯才是举,然后再辅之以灵药培养。是故,每个宗门都定下铁一般的规定:凡是不能达到试炼条件的,一律不准收入山门。

起初,对于文不凡来说,这两个试炼条件压根就不是门槛,因为在他十一岁那年,就进入了结丹境。也就是说,文不凡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突破了筑基境。这可是人类史上从未有过的情况,不仅让飞龙门上到门主,下至试炼弟子都难以置信,甚至连飞龙门隐居多年,不问世事的老前辈都给惊动了。

可惜好景不长!

当文天涯欲收文不凡为弟子,予以亲自教导时,却遭到了门中的其他五位长老的强烈反对,原因很简单:飞龙门四年收一次弟子,现离飞龙门正式收徒的时间还差一年,不可坏了飞龙门的规矩。

对于此,文天涯自然知道是他们故意刁难,原因也很简单:飞龙门的长老并无高低之分,奈何修真界的好事者,老早就把他排在了众长老的第一位,这让他们很不平,尤其他们当中还有一位自视甚高的护龙峰峰主武常空。如今,这所谓的第一长老又喜得骄子,这如何不让他们心生恨意,借机刁难!

本来多等一年也不算什么,但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年之后,文不凡的修为非但没有增长分毫,反而还急速地掉落到了练气境高阶,这实在是又让大家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这也是人类史上的先例,没有谁的修为会无缘无故地后退,就算文天涯和飞龙门玉清门主也解不开其中的奥秘。

唯一还算庆幸的是,文不凡总算是达到了试炼弟子的第一个条件,故而还能在飞龙门呆上四年。是故,只要在未来四年内,达到筑基境,同样会被收为飞龙门弟子的。

四年时间匆匆而过,在文不凡不休不眠地努力之下,他终于没让自己的修为跌落到练气境的初阶,好歹保住了练气境中阶的修为。

按照飞龙门的规矩,文不凡得被遣送下山。

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同时也是验收试炼弟子成果的时刻,飞龙门的五位长老突然发难,要求玉清门主立刻将文不凡遣送下山。玉清门主碍于文天涯的身份地位,同时又得考虑其他五位长老的意见。最终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满足五位长老,又能让文天涯无话可说。

那个办法便是让文不凡下山,若他能在未来一年时间内达到筑基境,则破例再收其为飞龙门弟子,否则就永远不得再踏入飞龙门半步。

此举,飞龙门的那五大长老还是颇为满意,因为他们不会相信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里,一个不谙世事的十六岁少年可以行走一年,甚至还能连升两个等级、一个大境界。反观文天涯,他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

从此之后,文不凡便开始了一个人的修真生涯,直到数天后,遇见陆羽等人。

说到这,文天涯也从不快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然后看了一眼大家,发现除了文不凡一脸平静之外,其余四人皆是百感交集,感慨不已。不知是因为不可思议于文不凡身世的离奇曲折,还是折服于他能只用三年便可达到结丹境的通天资质!

总之,陆羽、赵丽雅等人,久久不能平静。

“不过,凡儿自下山以来,修为倒也没有再跌破练气境中阶啊!”

为了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文天涯突然打趣起文不凡来了。他自然是不知道文不凡曾经吸收了一部分聚灵果的灵力,否则文不凡现在是什么修为还真难说。但由此观之,此父子俩的关系应该颇为融洽,属于那种没大没小型。

话落不久,文天涯看了文不凡一眼,其平静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自豪之色,像是想起了什么,是故文天涯又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凡儿的智慧还是一如既往的超然。原本还以为……哈哈哈!”

不知想到了什么,文天涯话都未说完,居然就豪爽地笑了起来,一改大家眼中稳重的形象,这让陆羽等人有些发怔。

一小会儿后,文天涯收起笑容,问向大家:“你们可知道,今天午时,凡儿为何要与万寿门门主路长拳竞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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