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欣悦迟迟没起床,对于心有余悸的钟无悔来说,就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宣判一样。
既期望她已经好了,那样她就能够快一点儿恢复到正常的生活状态,又希望她暂时不要好起来,让他能够多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分开以后也好有些东西聊以慰藉。
可怜他昨晚一夜未眠,天不亮就起来在沙发上枯坐着,连饭都没心思亲自煮了,就那么靠在沙发上,浑身绷紧的注意着二楼的一举一动。
等了足足五个小时,现在都已经快要十点了,那间房的房门还是没有打开。
他多想上去推开,却又不敢,怕门后的一切不是自己想要的。
突然,两道响声隐隐约约响起,“叩叩——”
本是两道最普通的开门声,这一刻却好像两把重锤一样,击在了他的心上。
起来了,她起来了!
他微微侧过头,望向楼上的门慢慢被人拉开,一个人影渐渐移了出来。在看清那人影之后,钟无悔心头大石猛然落下,只余下一股想笑的冲动。
看来老天爷是在眷顾他了。
他站起身,从容不迫的朝着楼上走去,一步一步,沉稳而有力,仿佛为了证明他此刻的心跳有多么的正常一样。
唇角翘着,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笑望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影子。
只见钟欣悦顶着一头鸡窝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用手揉着眼睛,很快嘴巴又长得老大,手又换去拍了拍嘴巴,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身上,穿着昨晚女佣给她穿的粉色睡衣,经过一夜折腾,一边肩带滑到了手肘处,连带着半边****都露出了一半,黑发垂下来,将那片雪白衬得若隐若现。
“嗯,身上好痛哦,肚子也好饿。”
“欣悦,睡醒了?饿了就下去吃东西吧。”听见她说身上痛,肚子饿,钟无悔忙加快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将她的吊带不着痕迹的拎回原地遮住春光,而后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身子忽然一空,吓得钟欣悦瞪大了眼睛,圆圆的黑眼睛大大的睁着,盯着钟无悔的脸,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钟无悔是在抱她下楼。对于他的这种行为,钟欣悦早已经见怪不怪,身子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动作躺着,十分怡然自得的将他当做会走的沙发来用。
一边享受,一边疑惑的问。
“咦?我怎么记不起来昨天怎么回来的了?大叔,是你去接我们的吗?我怎么记不得了?”本来她是想回忆一下到底玩了什么项目会这么累的,没想到想着想着,忽然就觉得记忆断片了,从喝了半杯奶茶之后起到睡觉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没有了,真是太奇怪了。
钟无悔表情一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是呀,我去接你们的,你忘了吗?你为了刺激,最后跟语丝两个人一起去玩了过山车和鬼屋,最后没承受住昏了过去,然后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不得不说,从她生病起,他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就在之前,他一个劲的忐忑不安,压根就没想过她可能会发现记忆断片的这事儿而提出疑问,事先准备个借口。
事到临头,他只好睁眼说瞎话,随口瞎编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