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緩緩降臨,玄青皇宮內做為宴客場所的九清殿,此時燈火通明,柔和明亮的燈光照映在陸陸續續進入大殿內身穿各色華服的人影上,更讓整個大殿內外顯得光輝亮麗、熱鬧非凡。
宮門外,長龍一般的馬車,有序的排列,接受完宮門侍衛的確認,裡頭的人方才進入宮中,此時,卻見一輛乍看之下樸實無華,細看卻又無處不精緻、彰顯著低調的尊貴的馬車緩緩駛來。
侍衛本欲攔下馬車,卻在看見車前的圖騰紋樣後,反而恭恭敬敬地讓出大道,任由馬車越過他們繼續緩緩的向宴會所在地駛去。
馬車走後,不久又有兩輛馬車以相同的方式直接入宮赴宴;一輛是張揚的艷紅,盡顯此車主人的華貴與張揚;另一樣則是純淨的白,在濃墨般夜色裡顯得特別的突出,不是刻意張揚,卻仍然十分惹眼。
夜幕降臨,晚宴也即將開始,雲正是坐在那輛樸實又略顯尊貴的馬車裡,隨著她義父義母一同進宮的。
只是進宮的較早一些,又不喜歡待在宴會的大殿上與他人攀談交涉,這點與她身為殺手性情較為冰冷有關,但最重要的關鍵還是───沒人趕來招惹她啊!
詳細因素暫且不提,但她自認為絕對沒有蓄意出手過重的重傷他人,全歸咎於和她接觸過的人幾乎都很膽小、、、、、、〈作:那是你自認為啊!孩子、、、〉
所以,雲就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補眠!
對!就是補眠!
天知道,她為了鍛鍊這身子,好讓她快點擁有前生當殺手時的身手水平,不要再像那些千金小姐做個任人都能欺負的弱雞,她說有多努力就有多努力,不僅向她的親親義母學劍法,又向她的親親義父學掌法,如此相輔修習她前世所學的內功心法兼殺手技法,硬生生的在這幾個月內將應有實力拉起來,接著,又因為現在身分敏感,為了扮演好一個“因為父母雙亡而孤苦無依流落他鄉卻因為天大的好運被國師收養的小孤女”的角色,所以她也是很努力在學習在這個異大陸上人人都知道的“基本常識”以防被察覺出她與這個世界大大不同的思維異樣認作是他國奸細,到時候她要找誰哭去?!
但也是這個所謂的“基本常識”讓她知道了之後深感無語───在這個大陸,雖然有以女為尊的國家,在其餘國家女子也可以上朝堂,更不用說還有許許多多的巾幗英雄,依此看來女性地位怎麼說都不會很低,且民風也很開放、、、、、、
理應來說,這應該是適合雲發展的,但就是有這麼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形成的不成文概念,也就是這所謂的“基本常識”,那就是───“男子不講究,全憑各自喜好習文習武”〈作:也就是適性發展,你自己高興就隨便你。〉
這樣很好啊,民風開放、思想自由、適性發展、因材施教嘛!沒什麼不好,但讓雲抓狂的重點是下一句───“女子不求有容,但必須具備德、言、功”
而,什麼是德、言、功?
德,顧名思義這是指品性德行,這項雲沒有任何問題,就算內心黑暗到一個極致、就算內心萬分的想殺人放火、毀屍滅跡,對雲來說她也可以很鎮定的在表面上裝成純潔無害小天使、嬌弱惹憐小白花、聖潔悲憫的聖母瑪莉亞、、、、所以,這不是問題。
言,這就是指所謂的言辭,在雲的理解就是所謂看場合說話的說話術,這對於前生為了當臥底、行刺殺常常需要潛伏到各種重大場合而特別去專修心理學、說話術等的雲來說,這也不是問題!
功,就跟古代封建社會女子要學的才藝差不多,不外乎就是那些琴棋書畫。
但,這對雲來說就很有問題!
身在一個科技發達的時代,誰還在要求你學什麼琴棋書畫?!那種才藝是要從小培養的好嗎?!光是每天殺手訓練的時間就排得滿滿滿,更別說出師之後各種任務,有時為了一個目標就要花費長達半年多的時間,所以除非是任務需要,要不然其餘的事情她都沒時間學,也完全不想學!
所以,當然現在問題就大了,當雲知道在這個大陸所有的女子不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全部,都非常要求“功”這一個方面的時候,她真的深深的感覺到當下的無力。
雲扶額,在空間內有氣無力的問:「能不學嗎?」很麻煩也很費功啊!
靈兒微笑,笑容甜美:「不行。」回答的叫那一個斬釘截鐵。
所以、、、、雲認命了、、、、
琴,古今中外的樂器裡她只會彈鋼琴啊!她能在一個一看就知道是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東方中式風格的世界問他們有沒有鋼琴嗎?
當然是不能!而且也絕對沒有那種東西!所以樂器這一方面她不用想了,要學!
棋,請問一下,身為一個殺手有時間和他人對弈下棋嗎?就算是為了接近有些棋癖的目標,那也只是迅速的記了一下各種棋類的規則,硬生生在短期內逼自己學會,然後精通,但想也知道,任務一過、時間一久,誰還會有時間去下棋練棋藝啊?!
不過,棋藝這一項倒是還有一絲希望,但還是要儘快熟悉回憶起來。
書,不用說了,雲是個連毛筆都沒拿過的人,不過因為任務的關係,接觸到很多古董字畫名帖,用鉛筆慢慢描或許還能描出王羲之、柳公權等字跡筆鋒的樣子,畢竟偽造文書她學過、、、、、、
但,叫她拿毛筆?!還要用毛筆來臨摹?!這難度很大啊!
至於畫這一方面,也是一樣,為了任務而學,不管是水彩、粉彩、油畫、素描等,該會的都會了,連怎麼品畫如何說得頭頭是道她都會,但,你叫一個沒拿過毛筆的人畫水墨畫?!這一種極需筆韻的畫,還是一句話───需要光陰沉澱培養啊!
所以,認命的雲,在進入國師府後接下來的這幾個月裡,不只拼命的練武鍛鍊身體,還要努力的學會琴棋書畫───
想當然,雲就變成了“早起晚睡、挑燈夜讀、努力不綴、奮發向上”的認真新好青年,足以作為全府,喔不!全京最嘉楷模典範!
這麼努力後的額外的好處就是,義父很開心!義母很欣慰!皇帝也很欣賞!雲成了大家爭相稱讚的好學生,很快的塑造了一個“出身貧苦卻性情堅忍不向環境低頭持續努力不懈”的高超品德形象,成了京城中最有德的女子、、、、、、
雲,傻眼!這樣就搞定了“功”裡面所謂的“德”?!她連裝都還沒裝啊!
好吧!看來“德”對她來說真的不是問題。
所以她就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習武鍛練及才藝上面,以下為每天不變的行程規劃:早上四點起床,先修練一下內功,再接著到後院竹林作一些鍛練體能的基本功,結束後迅速的回房洗個澡沖掉滿身汗味,躺回床上等到筱靜或筱韻進來叫她。
至於為啥要這樣做?廢話!她做的那些體能訓練放在現代看是很正常,不就是一些慢跑、仰臥起坐、蛙跳之類的,但,放在古代來看不被誤會成是在修練什麼魔功就很不錯了好不好!這也是為什麼她要早起大老遠的跑到竹林裡做訓練,因為那裡基本上都沒有人,加上場地夠大又有遮避物。
起床之後,一整個上午幾乎就是在練琴棋書畫、舞蹈、茶道等有的沒的,凡是正常女子該會的她都練,再加上學習她那親親娘親不知到哪天心血來潮突然三不五時跑來教她的醫術毒術,雲的上午生活可說是十分的充實。
接著下午就是她親親老爹排開所有事物只為了教雲武功的練武時間,教學內容大部分是老爹的獨門家傳掌法及實戰演練,有時也會教教一些奇門遁甲、陣勢陣法,不過在雲看來沒有靈兒會的高深,而雲的親親娘親也常來串串場,教雲劍法,直到晚膳時刻。
在每天都是如此流程的大力知識灌輸下,雲就像海綿般的教什麼吸收什麼,憑著過目不忘的強大記憶力,實力迅速的攀升起來。
在晚膳後,雲就早早洗漱熄燈就寢,當然這只是表象,她在一片漆黑房間內練習各項殺手技巧,順便培養夜視能力,直到亥時過將近子時才睡下,到隔天再度精神飽滿的早早起床訓練。
周而復始,持續幾個月,終於,在太子歸朝前的幾日內全部搞定就位,這才略略安了下心。
但還是有一直持續著體能身手訓練,所以今早也還是很早起,放假給自己一個悠閒的上午,去瞄一瞄太子的歸朝陣仗,再接著就遇上了寒紹胤,然後就將整個下午都耗在了了解當前所剩勢力的分佈上了,直到要進宮前,才讓侍女們迅速打扮,順便吃點糕點墊肚子。
所以,回歸正題,經過一整天的腦力思考,加之訊息消化,雲現在一空閒下來後頓時覺得有些昏沉。
雲斷定,這很明顯是初級用腦思考過度,急需補眠休息。
所以,雲就偷偷的從大殿上溜了出來,熟門熟路的走進御花園,找了顆離大殿不遠不近距離剛好又四周安靜,還兼顧位置高、樹葉多、風景好、光線暗、樹枝粗的樹爬了上去,喬了個舒服位子,就開始小睡了、、、、、、
***
不久後,九清殿內───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太監尖細的嗓音遠遠傳來,打斷大殿內人們的談天。
「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千歲───」眾人連忙起身伏跪於兩旁,讓出了一條筆直的大道。
玄霸攜著皇后───玄天的母后,宮蔓芊,兩人共同走向位於大殿上的最高位,落座,宮蔓芊位於玄霸右手處。
他們兩人坐下後,跟隨在他們身後後宮眾妃才接著依品階次序站到了各自的座位前,直至玄霸抬手輕揮,淡聲說道:「眾卿平身。」
「謝陛下。」眾人說道,這時才紛紛落座。
「嗯?怎麼沒瞧見雲兒?」眾人才剛坐下,就聽見玄霸如此說道。
此時,玄霸正側首詢問坐在他左手側的國師───凌玄峰。
國師,在玄青有著非常尊貴的身分,以往歷任坐位都是在最接近君主的位子,也就是君主坐位下首眾臣的第一位,但,凌玄峰的能力比起歷任的國師都要出眾,且和玄霸有過共同出生入死的患難情誼,並且結為異姓兄弟,親如手足,在加上如今他又是太子殿下的師父,可想而知,地位也就愈加的尊貴崇高了。
所以,自然而然凌玄峰的位子便被玄霸安排在了自己的左邊,盡顯他們兩人的親厚。
身著一身白色精緻錦袍的凌玄峰聞言,也轉過頭來,笑著說道:「雲兒那孩子總是閒不住,瞧!才一會兒沒盯著她,人就跑沒了,我看她八成又溜去御花園內玩了呢!」
玄霸聽了不由得微微一笑「這鬼靈精!」
「呵呵,這樣也好,本宮還怕開宴前太無聊將她給悶壞了,她倒好自己找樂子去了。」皇后也輕聲笑了起來,雲兒那孩子就這個性子,倒真是得人歡心,不疼寵著都說不過去。
坐在凌玄峰旁邊月卿蓉這時也輕笑著開口:「雲兒她等會兒就會回來了,倒是天兒呢?今晚他可一定要來的,怎麼沒見著人?」以往的宴會玄天幾乎是能翹掉的就翹掉、能躲開的就躲開,要是不行那也就是異思意思露個面,接著就沉默整場,也真是不知道那孩子怎麼就那麼討厭參加宴會?
「天兒他說他要慢些才來,可能是路途勞頓,想休息的晚一些,想必現在已經要來了。」皇后也知道她孩兒總喜歡翹掉宴會,不過她知道今晚天兒是會出席的。
「那好,就先等一會再開宴吧。」玄霸對佇立一在旁太監總管安奉說道。
接著不久後,在開宴前眾人就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只是因為有皇上等人在場沒有隨意的到處走動,但氣氛也逐漸恢復熱絡。
***
御花園內───
此時這裡與不遠處大殿的熱鬧喧囂相比顯得格外的祥和靜謐,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百花在夜色的映襯下,盡情的舒展、吐露芬芳,不同於白日裡陽光照耀時花瓣的艷麗奪目,在夜色昏暗之中散發出的清香裊裊,彷彿將一切都朦朧了,更多出了幾分白日裡沒有的韻味。
遠處,一個人不疾不徐的漫步在園內幽僻的羊腸小徑。
玄天身穿著精緻的天藍色錦袍,屏退了所有的侍從,獨自一人從東宮刻意繞遠路的走進了御花園內,從他表情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剛才出寢殿時,他的暗衛回來向他稟報說沒找到人。
消息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但他還是有些許的失望,不過,更多的是被挑起的興奮及興趣。
“那人竟然來了!”在城內與她對上了一眼後,他的心中就冒出的這句話,伴隨著是濃厚的欣喜!
這種遇上了對手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過了、、、、、、
或許,玩上一場遊戲為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也不錯!
“既然妳人在城裡,就不怕找不到,我倒要看看是我先抓到妳?還是妳來到這裡的目的先完成?”玄天笑了笑,暗自說道。
不管她是什麼人、是屬於誰的勢力,敢在他頭上踩一腳,就要付出代價,不是嗎?
不知不覺,玄天走到了一棵樹下,距離九清殿只剩下一小段路,站在樹下隱隱約約能聽見殿內傳出的喧囂。
「呼───」玄天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微微的閉上眼,掩去眼中的興奮、混沌,收斂起唇邊那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再睜開眼睛時,只剩下平日裡的高貴清冷,嘴角也不再微揚。
***
雲睡得很舒服,等她醒來時感覺整個人都十分的神清氣爽,伸直手臂,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空,低頭正想要往下一跳去大殿內找她的親親爹娘時,卻發現樹下站著一個人,而且看身形還十分的熟悉───
他不就是那個太子殿下,她名義上的師兄、十五歲的超級大天才───玄天嗎?
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嘴邊還露出一抹奸險至極的獰笑,〈作:並不是!那是自信!自信啊!親!〉雲看了就覺得十分的礙眼!
既然看著礙眼、、、、那就讓它消失吧!
雲的眼睛輕輕瞇起,保持著要往下跳的姿勢,腳對準他的頭頂,姿態極為瀟灑,身姿極為優雅,就狠狠的一腳踹了下去!
玄天站在樹下,才剛剛露出他平常時的尊貴高冷形象,突然,就察覺頭頂上方有一到凌厲的勁風向他襲來───
自從上一次被雲踩了一腳之後,他就特別的防範頭上,這個以往他都不太會去注意到的地方。
所以,這次一感覺到上方的攻擊,就立刻做出了隔擋躲避的反應,一閃出這道攻擊的範圍後,緊接著隨即抽出藏在他腰間隨身的防身軟劍,來不及看身後的情形,僅憑著自身的知感直覺,反手就揮出了一劍。
雲原本只是打算像上次一樣,在玄天的頭上踩上一腳,全當是當作下樹時的踏腳凳就算了事了,結果沒想到他反應這麼迅速,躲開了不說,還反手就給了她一劍。
雲眼中閃過一抹興味,腰肢不慌不忙的一扭,避開了那劍揮來時的勁氣,腳尖輕盈的在劍尖上一點,借勢躍起,有如一隻靈巧的蝴蝶,在空中輕鬆流暢的一個側翻,素手微揚,對著濕潤的地面一掌橫掃了下去。
然後她優雅的站定、優雅的轉身,果不其然的看見了玄天那高冷的表情瞬間扭曲,臉色變的漆黑漆黑,跟鍋底有得比,額上還有幾根青筋跳了跳,而他的眼神則緊緊的盯著他手上的那把軟劍。
雲見了不由得心情大好,隨後眼神也落在了玄天的那把劍上,這個令玄天黑了臉的她的傑作上───原本螢白雪亮的劍身上,此時,正有一層烏黑的不明物體附在上面,而且還附著的十分均勻、厚薄適中,幾乎覆蓋了半個劍身、、、、、、
「劍身太亮,加工一下,晚上搞偷襲比較方便。」雲笑容明豔,非常不怕死的繼續在暴怒的老虎頭上拔毛,話愈說笑容愈來愈大,特別是看到玄天因為聽到她這一番“好心解釋”後更加難看的臉色以及那幾條快要跳出來的青筋,雲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玄天他現在真的是快氣炸了,從來都沒有這麼想將一個人千刀萬剮,他這把“虹影”軟劍可是兵器榜上第三的神劍,師父送給他的禮物,是他最珍惜、最喜愛的武器。
而現在,他面前這個死丫頭她不只襲擊他在先,還又用她的臭腳在他的寶貝劍上踩一腳,這就算了,然後她、她還陰險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的揚袖一掌向他打來───再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黑色物體朝他飛來,他本能的將那黑色物體當成了暗器,所以也很本能的抬劍一檔、、、、
接著,他的劍就成了這個樣子!
在劍上的東西想也知道,除了那死丫頭剛剛一掌掃來的爛泥巴之外,還能是什麼!
平日裡就算只是沾到幾滴水他都要心疼的擦拭許久,更不用說是讓劍身沾到這種東西了!這簡直是要他的命!
怒火瞬間熊熊竄起,正怒不可遏之際,又聽見雲那刺耳至極的笑聲火上澆油般的傳來!
孰可人,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當下,什麼風度、什麼禮節、什麼身分都被他拋在了腦後,在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站在玄天面前的雲當然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但眼前的殺氣對她來說簡直是小兒科般的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她繼續視而不見的笑得開懷,此時卻瞥見了遠處有一抹清婉的白影向這裡徐徐走來,雖然離得有些遠,但還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是誰。
「娘───」雲歡快的朝月卿蓉跑去,再次直接忽視了身後在她的無視下更加想殺人的玄天。
但這一聲“娘”倒是喚醒了玄天的理智,他按下怒火,也朝來人望去。
「師娘?您怎麼來了?」見到來者是月卿蓉後,玄天驚詫的問道,再看看那個死丫頭摟著師娘一條手臂的親密狀,一個恐怖的答案呼之欲出───
「師娘,她是、、、、」玄天臉色有些難看,但盡力保持溫和微笑的問道。
月卿蓉當然是沒注意到他臉色的微妙變化,摸摸雲的頭,一臉母愛的慈祥模樣「呵呵,本來是想等會讓你們倆認識認識的,結果竟然這麼巧,自己撞上了,想必你們已經熟識了吧?天兒,雲兒可是你的師妹,不能欺負她喔。」月卿蓉沒看見剛才發生的事,秉持著長輩對晚輩的叮嚀提醒,無心的說道。
「師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師妹的。」果然如此!玄天的情緒已經在月卿蓉說話時平靜了下來,此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溫潤親切了,完全沒有一絲剛才失態的破綻,在月卿蓉說完後,馬上展現一名師兄應有的態度承諾道,只是明顯話中有話。
雲就在一旁靜靜的聽他們對話,從難以察覺的角度觀察著玄天的細微表情變化,抽空向靈兒讚嘆一下玄天忍耐力及變臉功夫,所以很自然的聽出了他的話中話。
但不明就裡的月卿蓉顯然就沒聽出來,臉上還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天兒,大殿上所有人都等著你呢,我們快點去吧。」
月卿蓉說完,便帶著雲先往大殿走去。
落在她們後面幾步的玄天,眼光淡淡的在雲的背影上一掃,抬步跟上,同時內心也陰測測的計算起要怎麼給她些教訓!
誰叫她想要踩他頭,管她是有意無意,反正頭頂是他的忌諱,有一個那人就算了,休想要再有一個那個什麼師妹!
不過,因為她是師妹,所以明面上不能動,如果是別人可能要苦惱一下,可他玄天沒有吃虧的習慣───“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這一向是他的整人準則。
“死丫頭!妳就準備哭著求饒吧!哼!”玄天暗暗咬牙道。
***
靈識空間內───
「雲姐姐,玄天臉色很陰森喔!小心他來陰的。」靈兒透過空間瞄了一眼走在雲身後的玄天。
雲聳了聳肩,滿臉不屑道:「不過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屁孩,那麼容易就被我挑起情緒,他啊!還嫩著呢!動不到妳姊姊我。」說完,還戳了一下靈兒的額頭。
「還是注意一下嘛!」靈兒捂著她的額頭,撇撇嘴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雲看著她無奈的模樣笑著說「大不了我見招拆招,接著就是了,不然妳能叫他安分點,別來煩我嗎?」
「嗯,那倒也是!」靈兒聽了也眨著大眼睛,天真無辜的笑著說道:「他又沒靈兒這麼聽話!」
雲聞言,搖頭失笑,靈兒這語氣,是當玄天是狗狗嗎?還聽話哩!
「對了!雲姊姊我上次和妳說的那個陣法有個很重要的重點,妳一定要記熟喔!還有還有、、、、、、」
不再管玄天的事,靈兒又跟雲開始講起陣法的事,希望能快點將她會的東西教給雲,或許以後能夠派上用場。
而且,在教雲的過程中她也能感受到她自己的價值,不是一無事處的廢物,她也能盡自己所能的為目標做出努力!
***
很快的,三人就已經走到了九清殿內。
在皇帝的朗笑聲中,宣布開宴,殿內頓時一片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