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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愿相惜 相怨相惜梦依依

凌曦怕皇上皇后或是贵妃又唤她去叙话,当晚便留星梦于凌霄阁相伴。夜里星梦细细分析了形式,又劝慰了凌曦一番。翌日,双姝正在厅间打趣,岂料那三位贵人未曾呼唤她,明王亓煜反倒带着些许物件来到了凌霄阁。听了亓炜与星梦的劝告,经过一夜的细细思索,凌曦此时倒并不像昨日那般恼亓煜,也能平气细语对待。亓煜与亓炜同年所生,只是亓炜生于六月,亓煜生于腊月。虽是异母兄弟,但亓煜浓眉明目,五官轮廓分明深邃,似是大理石雕刻一般。很是神丰俊朗,相貌堂堂,不同于亓炜的儒雅,别有一番英毅。气质相貌确是不输于亓炜。见礼后,三人纷纷落座。亓煜虽贵为明王,可或许是碍于凌曦,反倒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很是亲和。开口便是向凌曦请罪:“昨日是我冒犯了。皇兄说我不该冒昧向父皇请婚,不顾凌小姐的想法。是我太过心急,还望小姐海涵。煜是个粗人,也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这些小玩意全当赔罪。”说着拿出一件件华贵的珠钗首饰,各式各样的都有。看来倒真是没什么经验的样子。反而惹得凌曦与星梦忍俊不禁。

见亓煜这般,凌曦倒是恼意全无了。看着这个面目有几分冷酷的男子竟为了自己如此局促不安,心中反倒是多了几分动容与温暖。看着一桌子的金玉首饰,好气又好笑。细细选来也没挑别的。只拿了一对白玉雕花手环。和声道:“明王言重了。这些东西太过贵重,若是当赔礼,我只拿这个便好。其他的请王爷带回去吧。昨日皇上皇后娘娘赏了一大堆东西过来,我还烦着摆置在哪里呢。”又转向星梦说:“星姐姐,你看这对镯子倒是讨巧。一只雕的是仙鹤戏梅,另一只雕的是青鸾蔷薇。王爷,不知可否由曦儿做主,将这手环送给星姐姐一只?”

“只要凌小姐不在恼怒煜擅做主张,便都依凌小姐之言。只是凌小姐莫要王爷王爷的叫我了。父皇已经赐婚,凌小姐唤我阿煜吧。”

“阿煜。”见凌曦乖巧的唤着,亓煜神色激动。凌曦便有几分不自在,扭过泛红的脸给星梦带上白玉青鸾蔷薇手环,又给自己带上另一只仙鹤戏梅的。亓煜见状,随即道:“未想到安平郡主也在此。未带见面礼,是本王疏忽了。安平郡主若是不嫌弃,不妨也挑选一件吧。”星梦微微摇头道:“王爷此言差矣。”说着将带了青鸾蔷薇手环的手抬了抬道:“这便是王爷与曦妹妹一同送予我的啊。手环状圆,白玉温润。也希望王爷与曦妹妹能像这手镯般和和美美,岁月长宁呢。”

“亓煜呈郡主吉言了。我知道凌小姐与郡主亲如姐妹,今日便在郡主面前向花神娘娘发誓,对于凌小姐,我必以正妃之位娶之。必将敬之,爱之。此生此世,不离不弃。还请郡主安心。”亓煜言辞铮铮,令双姝动容。

“一同生活了快十九载,从未见过二弟如此坚定柔情的一面。”清越声起,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子亓炜。“昨日只顾着教训你了,却忘了向你贺喜。恭喜二弟双喜临门、喜结良缘啊。”亓炜言语中带着笑意。一屋子的人对太子的到来毫无准备,纷纷起身欲参拜。却被亓炜拦了下来。又命跟随前来的宫女给凌曦送上南珠一对,以贺指婚之喜。

“南珠圆润,珍珠又意味着珍惜。本殿就用这对南珠聊表心意,祝二弟与凌小姐一生圆满,相知相惜,白头偕老。”亓炜浅笑相贺,解释着送珠之含义。

“多谢皇兄。”

“多谢太子殿下。”

亓煜与凌曦异口同声谢后,众人落座。亓煜惭惭道:“皇兄破费了。这对南珠浑圆硕大,晶莹剔透。想必是前几日南浦进献,父皇赐给皇兄的那对呢。就连小妹讨要,皇兄都没舍得给。今日竟然割爱当作贺礼。我的这些首饰,怕是要被比下去了。”

“王爷何必如此说,依梦儿看来,那镯子和这对珍珠倒是极搭呢。白玉与珍珠都映示着吉祥。玉环形状近璧,加上这对南珠,不恰巧表示王爷与曦妹妹乃是珠联璧合。何况梅花更是妹妹最喜爱的了。王爷和太子倒像是商量好了的。”星梦忙圆和道,听得亓煜笑逐颜开,凌曦羞涩不已。

“难怪总听母妃说安平郡主是世间妙人。今日一见,本王才信了。”亓煜说着,话锋一转,“只是平日里料事如神的皇兄怕也没想到安平郡主也在此处吧。只给凌小姐备了礼忽略了郡主,这事要是传出去,小心父皇母后责罚于皇兄。”敢肆意嘲笑,可见这对兄弟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亓炜也不恼,更不理睬亓煜。只是淡然道:“本想恭贺了凌小姐后再去霰梦小筑探望梦儿妹妹的,岂料梦儿竟在凌霄阁。”说着挪到星梦一旁坐下,从颈上摘下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一个小巧精致,剔透玲珑的碧玉平安扣。日常不曾见到而又随身佩戴,想必是贴身之物。“本殿未特意准备,这平安扣是请含光寺的慧明大师开过光的,本殿自小佩戴之物,可驱灾辟邪。还请梦儿妹妹不要介意。”说着便套到星梦的玉颈上。星梦想推辞:“殿下随身之物,梦儿怎好收下。”却被亓炜打断道:“梦儿妹妹好迷糊,又忘了要叫我什么了。”

星梦听后,轻声道:“阿炜哥哥。”声音虽小,可足以被满屋子的人听清楚。又听亓炜道:“二弟说得不错,你要是忍心看阿炜哥哥被斥责,梦儿便拒绝了我吧。”

“我……”星梦连忙摇头,道:“不是的,阿炜哥哥,梦儿收下了。谢过阿炜哥哥。”

亓煜见星梦的样子,觉得好笑,玩心大发。也学着亓炜说道:“梦儿妹妹,那镯子可是我带过来的。怎么不见你谢阿煜哥哥。”谁料星梦还未言语,亓炜先道:“这是安平郡主,岂由得二弟胡言乱语。二弟都是有定了亲的人了,也该收收性子,免得让未来的王妃看笑话。”

亓煜听后,忿忿不平道:“安平妹妹,你评评理。怎得皇兄叫得你妹妹,小妹叫得你姐姐,到了我就成了胡言乱语。”亓煜此言惹得亓炜与凌曦啼笑皆非。见到星梦微窘,凌曦插言道:“这镯子是你带来的不假,可却是我送给星姐姐的。怎还好向姐姐讨谢。”亓煜见凌曦开口,便不再好说什么。反而对凌曦道:“曦儿妹妹教训得是。是煜僭越了。”说着还双手抱拳,向凌曦弯腰行礼。这下连星梦都破窘为笑了。亓炜连忙打圆场道:“梦儿妹妹,阿煜所言也有道理。他是父皇的二子,你便喊他句‘煜二哥’吧。”星梦乖巧点头,对亓煜道:“谢煜二哥赐环。”亓煜听后搓搓手,激动道:“好妹妹,以后可要告诉二哥曦儿都喜欢些什么。二哥的幸福生活都看妹妹的了。”言罢,满室欢语,笑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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