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听,顾不得放在嘴角的茶杯了,狠狠砸在桌上,道:“是个硬汉,什么刑都用过了,一句话都撬不出来。”
幸好谢护法伪装之前就曾潜入王家细心观察王彪的一言一行,要不然,恐怕早就露馅了。
也幸好王彪从未和关中军中王派之人有过密切来往……
王彪——谢护法懒洋洋窝在椅子里,轻声道:“那就看好他,别让他逃了。我在军中一切如常,只要他不逃出来搅事。”
这其中的威胁,男子一点就透,立马应了。
谢护法又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信上有个红色火漆印,封住信口。
“瞧清这章与火漆蜡,半个月内给我仿制出来。”
这章与火漆蜡都是皇家特供,并非一时半会就能仿制出来的。
这信就无法肆无忌惮地看了。谢护法心中叹了口气,默默想着如何在孟观之后,看到信中所言。
之前贸然进账,信纸飘落在自己眼前的好事要能再重演就好了。谢护法舔舔上唇,眸中闪过一丝兴奋。
待男子在纸上画下章引,谢护法把信收回袖中,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茶楼。
正襟危坐,俨然又是王彪,待喝过一杯茶水,这才上马往关中刺史府而来。
到达刺史府时,已是午时。
向门房道出来意,很快便领着他去见孟观了。
穿过公府,进入私院,王彪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关中都督留宿,大可在公府的客房……难道孟家与展家还是故交不成?
待见到身着练色宽袍服的孟观,王彪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身着军服的孟观是朝气蓬勃、豪放果敢的,身着宽袍服的孟观……简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王彪游走各国,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容貌比孟观好的,也是有的,但却不能像孟观这样……让自己挪不开眼睛。
见孟观对自己的晃神流露出困惑之感,王彪忍不住粲然一笑。
这把孟观吓了一跳。王彪的笑,总是浅浅的,从未露齿。
“你笑什么?”孟观也不由笑了起来,快乐是会传染的。
此时客房里只王彪与孟观两人,房门敞开着。
王彪背对房门,自然有些肆无忌惮,本性不免有些裸露出来,他轻咬下唇,看着孟观:“孟弟看起来很好笑。”
第一次见你,你笑起来很好看。
但现在看你,你是笑起来很好笑。
让人忍不住笑。
孟观嘴角微抽,僵硬地看向王彪:“王曹郎……忘了吃药?”
这王彪已许久不对自己做出诸如咬唇、舔齿的面部动作了,他也渐渐适应了王彪人前禁欲一本正经,人后粘人得跟个宠物似的了,现下……是又发病了么?!
要不是欣赏王彪,孟观定然一鞭子抽烂王彪的嘴巴,让他咬啊!
“你怎么来了?”孟观坐下问道。
王彪殷勤地给孟观倒茶,凑近道:“是为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王彪便住了口。
“孟将军。”一个仆人恭敬地立于门外,道,“大公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