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A市里寂寞的只剩霓虹灯,还有来往的车辆。陈沐春带着这样的夜景和沉甸甸的心情,穿梭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生活。他每晚都会这样,带着夜色和心里的她,走过他们曾经的每一个故事。
“小树苗会驮着整个春天,以后我保护你。“陈沐春清晰的记得这句话。那时候的他们只是相遇,懵懵懂懂,心里没有方向,孤身一人。他不再想着这些,默默的走到她那年站着的地方,席地而坐,并不介意那依旧是个小土坡,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一切都没有变。他笑着,点燃了一颗烟。
那一年,他17岁,她15岁,她是个成熟的一姐,而他却是个书呆子,只是一味的读书,不懂怎样对待别人,更不懂怎样去讨好别人。
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心里想着今天数学课上的难题,手一边换算着,空洞的看着街道上穿行的人,他没有注意自己的脚下出现了什么。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阿炷,他在的这个学校的街头小霸王,A市里数一数二的富家公子,在学校被劝退很多回,却因为家里的关系,一直留在现在,许多人对他都避而不见,只有社会上的小青年在他的身边混吃混喝。这一次,却让什么都不懂的沐春撞着了。
沐春抬起头,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就要走,走出没有多少步,却被阿炷拉了回来。“怎么,小伙子,踩了人就想走了?”他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阿炷却不领情,上去就给了沐春一巴掌。其他混混跟着就动起手来了。沐春抱着脑袋,沉默着,也不叫疼,一直趴在地上。
这时,温阳从这条路上经过,因为学校是被许多小商铺包围着,所以这条路变成了必经之路。她们正谈论着去哪吃饭?去哪玩。欧雅不经意间看见,躺在地上的沐春。对温阳说:“嘿,阳,那不是你同桌么?怎么躺在地上。阿炷也在哎!”温阳转身看着欧雅指着的地方,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正挥起手的阿炷。阿炷一脸愤怒的转过头来,怒吼到:“谁呀?”一看是温阳。“嘿,温阳,你怎么在这啊!”挠了挠头,苦笑着。而温阳却直接去扶起了沐春。沐春蜷缩着,嘴角流着丝丝的血迹。在温阳扶起他的一刹那,他想到了答案。他却笑了笑。温阳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是不是被别人打傻了?”陈沐春笑着摇摇头。温阳看着周围的那一堆小混混,还有阿炷说:“以后,别在欺负他。都给我滚!”阿炷笑着走了过来,温阳说:“你也滚,你笑什么!”阿炷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阿炷走了之后,陈沐春笑着大叫着:“哈哈,这道题终于解出来了!”温阳,一脸不解的拿起他的书包,拍了拍包上的土,扔给了他,“以后,小心点。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好学生。”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温阳已经走远了,他念叨着:“谢谢!”却没有当面对她说。
而此时的阿炷却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叫嚣着,那人是谁?为什么温阳那么在乎他?边叫嚣,边对着身边的混混说:“以后见他一次收拾一次。我不允许温阳身边出现其他男生”
第二天,陈沐春来到学校,看见桌子上放着云南白药,他很诧异,正想问是谁的,老师来了,他只好放在桌子里面。他什么都不敢说,不敢说昨天挨打了,也包括这是谁给的药!下课了,温阳,正爬在桌子上睡觉。他不好意思去打扰熟睡的温阳,便偷偷的塞在她书里一个小纸条。“谢谢你昨天帮我”
放学路上,他再次遇到了阿炷这些人。他疯了一样的往家的方向跑,却被一群人堵着。他反抗,却没有什么用。回到家以后,青一块紫一块。他也没有申张,怕母亲担心。
体育课上,他穿着母亲特意给他买的一套运动服,这套运动服,他已经穿了很多年,却舍不得扔。他一跛一跛的走去了操场。这一天,他和温阳分到了一组跑步,他的腿不方便一眼就被温阳看了出来。她扶着陈沐春。“是不是阿炷这群人又打你了。”陈沐春笑着不说话。温阳觉得,陈沐春就像倔强的猴子,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学会摘桃子,却学不会伪装自己。“以后,放学回家,你跟着我吧,别一个人走了。”陈沐春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他害怕说话,会让人同情他。他倔强的走着。放学了,陈沐春,一个人回到了教室,背起了自己的书包,当他出了教室,却发现温阳在教室门口等着他。温阳,笑着,露出了那对小虎牙。“走吧!“从那以后,阿炷就没在打过他,他也没在意,或许那些人已经变好了吧。
陈沐春在一个电话中惊醒。是他的秘书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像失了魂一样应答着。挂了电话之后,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草,还有身边正在生长的小树苗,想着,那时候的不是正在生长的树苗,是我的春天。整个城市里都有你的影子,你现在应该在笑吧。你的一袭婚纱,我的寸寸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