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的月亮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家子老早的就散了,郑海棠带着两个侍女晃悠悠的往回走,郑海棠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晚饭过后就不见了沈元坤的踪影,她以为今日晚上还要与沈元坤相处一晚的尴尬,没成想沈元坤如此照顾自己,早早的离席了。
一身疲惫的回了落音阁,郑海棠觉得自己好像特别容易疲惫,前段日子自己洗衣裳的时候都能睡着,她都怀疑自己是否是小猪投胎做人,怎么都睡不够呢。
关上院门,呵···郑海棠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个体谅人的沈元坤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感情他走错了地,来了自己的院子。
“小五莫要躲避我,我是不死心,还想着你能回心转意,但是与长公主的亲事是皇上金口御赐,我就算想悔婚也要考虑整个沈家,我只想着婚前好好享受这段与你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让我以后可以有个念想,”沈元坤一看想要回避的郑海棠,苦笑道。
想要回转的身子一顿,郑海棠脸上烧了起来,被戳穿的尴尬让她有些无地自容,“我没有想要回避你,只是不想插足你与长公主之间的婚事,何况我也无心京城的繁华,一心只想回家。”
“我知,以后我们还是一兄妹相处,我会收敛一切与你的感情,你放心好了,今日在路上的话我听进去了,会好好与长公主过日子,”沈元坤长舒一口气,看着天上一弯细细的月牙儿,就好像笑起来的郑海棠的眼睛。
如此郑海棠才放下一颗心来,沈元坤的话郑海棠还是相信的,这些年来,只要沈元坤承诺自己的都做到了,既然沈元坤说会好好与长公主相处,那么他就会好好的与长公主过日子的。
“嗯,我也一直当你是我的哥哥,这些年来颇受你的照顾,可是我离乡多年,甚是想念家人,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亲妹妹,她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早日找回来,早日可以弥补你这些年心中的亏欠,”郑海棠劝慰道。
沈元坤抹了一把脸,并非苦,而是心中苦涩异常,“也不知芳儿在哪,这些年来我没断过找芳儿,可是奈何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是寻不着她的踪迹,有时我也在想,是否芳儿她···已经···”
后面的话沈元坤说不下去了,哽咽的捂住脸,这次是真的在哭了。
了了心中一块心事,晚上郑海棠睡的更加舒坦了,一觉睡到大天亮,郑海棠赖在床上不想起床,睡了七年的床,她还是挺喜欢的,不过郑海棠更加喜欢土炕,南院的土炕郑海棠睡的就满舒坦的。
再舍不得,郑海棠还是起身穿戴整齐,独自一人上了回皇城的马车。
不是沈家人不送,而是昨夜团圆饭时郑海棠说了,不许任何人送,她要自力更生不靠家族力量在宫中活下去。
当时说的那是豪情万丈,大家听得也是激情高昂,只有郑海棠自己内心心虚,若不是宫中有贵人相帮,她才不可能如此豪情呢,说不定都不敢回家过节。
郑海棠看了看手上的冻疮印子,这两****用了许多的香粉才遮住手上灰黑的印子,郑海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娇养了十几年的手,今年一个春天就全毁了。
想到今日府中有些异常安静,郑海棠倒是没有多想,反正往日也安静的。
翻出随身带出来的银票,这还是当年杨莺儿赠与自己作为随身盘缠,打点所用,这些年来她多多少少动了一些,仔细的数了数,也就堪堪六百两。
郑海棠拉拉身上的衣服,撇撇嘴,在心中暗骂卫子鹰干嘛要准备这么好的衣裳给自己,这一看就知是蜀州银丝锦,多为皇宫贡品,流传在外的也是千两银子一匹。
因为此布金贵异常,一匹布也就只能做五六套衣裳,如此算下来,一套衣裳就要一百多两,颠了颠手上没有分量的衣裳,给了衣裳钱,剩下来的最多也就付个药钱,然后自己就要成为穷光蛋了。
哎···这几年郑海棠不是没有想过做生意,但是每次都被沈元坤以沈府嫡女不可随意抛头露面为由拒绝,要是知道事情有败露的一天,她才不管什么沈家女儿的身份,手上有银子才是王道。
绞着脑汁想着可是有赚钱的法子,郑海棠嚼着自己新腌制的干果蜜饯,感觉头发都要愁白了。
到了宫门口,郑海棠意外的发现宫门口竟然被重兵把守着,遣了赶车小厮上前询问才得知,原来昨夜皇宫遭了刺客,索性昨夜御前侍卫还未轮值,被卫子鹰一举拿下。
郑海棠这才想到今日出门之时自己觉得沈府安静的不像话,原来是父亲与大哥都进了宫,祖母与母亲估计也是着急,肯定聚在一起等着父亲的消息。
那些姨娘肯定都吓得躲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不出门,那些女人郑海棠算是知晓她们的性格,争宠之时手段花样百出,出了事情那是躲得叫一个快,怕事。
“请问这位小哥,奴婢是浣衣局的管事姑姑,昨日回家探亲,可否能进的宫门”,郑海棠下了马车,带了一个纱帽询问。
虽说自己是宫里的宫女,但还是沈府的嫡小姐,更是长公主未来的小姑子,进了宫可以不用纱帽,但是宫外与男戚还是要保持距离的。
“别废话,今日谁都不能出,想要进去,可有令牌,没有的话就给我回去,”守门士兵完全不给郑海棠的面子,大声呵斥道。
郑海棠被士兵一声大吼吓到了,赶车小厮立马想上前与之理论,被郑海棠拦住,“三小姐,为何拦着我奴才,奴才要好好骂骂那狗眼的人,连我家小姐都不认识了。”
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赶车小厮,郑海棠倒是觉得好笑,“人家只是恪尽职守,不为来者几句话而放行,这是对皇宫的安全负责,怪不得他们。”
话虽这么说,可是郑海棠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出宫的令牌呀,难不成今日真的要再回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