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度妍的情绪微微稳定下来，顾程才慢慢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着她身上一脸狼狈，有些无可奈何。将她手中的餐盒拿过来丢进垃圾桶。
“我带你姐去盥洗室洗洗。”
“噢，好。”
顾程也不嫌徐度妍手上都是汤汁，握着她的手便往盥洗室走。随后将面纸递给她：“擦擦吧，清洗一下。我去你弟弟那。”
“嗯”，徐度妍答应了一声。
顾程刚迈开步子，又回头道：“还没缴费的单子呢？”
徐度妍清洗的手僵在了原地，了解她的所思所想。
顾程道：“只是借给你，现在院方还在等着缴费单呢。都到这一步了，还计较些什么。”
徐度妍只得从羽绒衣口袋里掏出缴费单，顾程接过便去了缴费窗口将余款付清了。回到过道见徐臻还一个人坐在门外，便抬步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哥。”
顾程看了看眼前有些局促悲伤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没事的。”
“嗯。”徐臻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不再说话。
“需要我们在这里陪你吗？”
“不用了，你带姐姐回去吧。她这也累了。”
“行，那你有事再打电话给我们。”
和徐臻告别，顾程等徐度妍出了盥洗室便拉着她出了医院。
“现在要送你回家吗？”
徐度妍看着医院暗沉的灯光，耳畔还有救护车警笛的声音。周遭在警笛的衬托下反而更显冷清，明明是最热闹的跨年夜啊，熬过十二点，就将迎来新的一年。
徐度妍抬头往徐臻爸爸的病房方向望了一眼，又看了看眼前身姿挺拔的少年。
回到冷清的家中，一个人倒数，一个人守着电视或是看零点城市里升起的烟花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徐度妍上前一步，抱了抱顾程，撒娇道：“不知道为什么，有你在特别安心。”
“以后出事了，记得给我打电话。”顾程揉了揉徐度妍的头发，“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糟糕。”
徐度妍在顾程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笑得灿若星辰，“顾程哥哥，我们去看日出吧。”
“现在？”顾程看了看表，还是晚上23时11分，偏偏对上眼前一脸可怜兮兮状的徐度妍毫无办法，“你想去哪看？”
“学校后山？”
“行，我回家拿条薄毯，山顶温度低。”
“你家在哪？”
“这边有一个。”顾程牵着徐度妍往前走，到了江边的一套江景公寓，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徐度妍乖乖点头。
顾程拍了拍她的头，便疾步向家中走去。
将薄毯装进登山包中，顾程又拿了一些充饥用的面包饼干。最后灌了两大保温杯的热水，这才匆匆下楼。徐度妍一个人蹲在公寓下的路灯下，整个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孤零零的。顾程的脚步不由地放缓。
听到动静，徐度妍立马站起身来，踮着脚对远处的顾程挥手。
“冷不冷啊你。”顾程将双手放在徐度妍的双颊上，暖烘烘的，可脸上总挂着一丝异样的潮红。
“我没事。”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好好睡一觉。”
“不行。”徐度妍抱着顾程的一只手臂撒娇，“去吧，顾程哥哥。”
见顾程不为所动的脸庞，故作委屈状，“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倒数一起跨年，还想和你看个日出。这不是所有的女生对于爱情都会有的幻想吗？你到时候出国了，谁陪我看日出啊。”
果然一提出国的事，顾程只能退一步。
“那你等等。”
顾程走进小区超市，买了毛巾和耳套，将徐度妍捂得严严实实的。加上一身白色的羽绒衣，活像一个行走的雪人。
学校后山有开辟出来供行人攀爬的石梯，道路也还算宽阔。
道路两旁安装着彩灯，也一路倒也不冷清。
爬到半山腰，徐度妍便有些气喘吁吁了，“好累。”，站在原地喘了两口气，将手递给顾程。顾程笑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继续前行。
“我以前听过一个传说，说所有学校的建校地址以前都是坟场。”
只有夜风吹过的山林，经徐度妍这么一说，显得愈发阴森可怖。
“大晚上说这些干嘛。”顾程将徐度妍往前拉了拉，站在了她的身侧，“怕不怕？”
徐度妍仰着头，看着顾程，使劲摇头，“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