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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秦月的想法

秦月知道祖母不喜欢她,她在秦家规规矩矩的不想惹麻烦让祖母更加不喜她。秦月很少出自己的院子,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书房,看看书、练练字什么的,除了没有聊天的朋友,有点寂寞。秦月感觉她现在是伪装的金丝鸟,然后被圈养起来了。这种空虚的感觉包围着她,让秦月莫名的伤感。

在满是关爱的舅舅家生活了十二年,回到这个不太亲近的家里,让秦月的心空落落的,虽然早知道没有人会像舅舅他们那么疼爱她,可是现实的落差还是让秦月不太适应。秦月觉得自己这是太闲了无聊的,得找些事情做,忙起来就不会这样了。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情绪,要时常自省,出现了负面的消极的情绪时,不能忽视要想办法解决,不然只会更消极。

以前在舅舅家总是学这个学那个,还有袁磊袁馨陪她聊天玩耍,舅母也允许她和袁馨偶尔出门去街上看看,生活是充实多彩的。秦家的生活在外人眼里吃穿不愁有人伺候,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渴望的,秦月却希望活的更加真实些,不想自己这样光在大宅里失去灿烂的阳光。

人是群居物种,不能离群索居,需要父母亲友的爱填补心里的位置,还好吴妈一直陪在秦月身边。秋来悄悄地来了,秦月坐在院子里看着树叶已经不再碧绿,蓝天白云,天空是这样的澄净,是这样美丽,阳光散在身上暖洋洋的,这世上有太多身患疾病,吃不饱,穿不暖的人。自己这样活着不是很好吗?只要健康的活着就是好的。最近在烦恼忧伤什么呢?人要懂得知足,看样子她这间歇性忧郁症在寂寞空虚的时候会时不时的发作。

看着院子里这块大树,秦月突然想到可以做个秋千,“吴妈!”

吴妈听到秦月的叫声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屋里出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秦月指着院里那棵大树,“我想在那儿做个秋千,我想荡秋千。”秦月已经想像到了自己坐上秋千的感觉了。

“小姐,你马上就要及笄了,怎么还想玩这个小孩子的东西。”吴妈不赞同道。秦月在秦家平时都是端庄懂礼的大小姐,也就在吴妈面前才回显出小女孩心性。

“我是童心未泯不行吗?”心里这样想着对吴妈说道,“谁说秋千就是小孩子玩的,我就是想荡秋千嘛,吴妈你就帮我弄一个吧,成天在家里很闷的,我的好吴妈,你就帮我弄一个吧。”秦月拉着吴妈的手晃起来撒娇。

“吴妈这就找人帮小姐做一个去。”吴妈可能是看秦月这些天都不太开心,也不想逆了她的意。

看吴妈答应了,秦月跳起来,双手合十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吴妈最好了,谢谢你,我先去练琴,等秋千弄好了,让听风来告诉我一声。”说完秦月高兴的去了书房练琴。吴妈欣慰的摇摇头心里想着,“小姐还是这样孩子心性,已经很少看到小姐这个样了,以前在夫人娘家,在他们面前都是这样,只有在外或不相识的人面前才是现在回秦府的样子,小姐也很孤单吧,像当年的夫人一样。”吴妈也想秦月能开心,吩咐丫鬟找府里会做秋千的下人来做秋千。

音乐是最能净化心灵的声音,弹琴总能让她的心平和下来。秦月正弹着琴,就听到叩门声,她停下来,跑到门口打开门看到听风,急忙问道,“是不是秋千做好了?”

“是的小姐,吴妈让奴婢来告诉小姐,奴婢们把那个秋千装饰了一下可漂亮了。”听风笑吟吟的回答。

“是吗?我这就去看看。”听到秋千已经做好,秦月赶忙向院子里跑去。平时秦月在家里都是安静的,很少这么跳脱。听风也感觉到秦月很高兴,连忙跟上去。来到院子里看到大树下的秋千,被丫鬟们装饰上花漂亮极了,秦月坐上秋千荡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玩了,感觉心都跟着跳起来了。越荡越高,秦月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伴随着飞舞的白衣,飞扬的青丝在这小院里渲染开。

看秦月玩着这么开心,听风在一旁小声的对听雨说,“小姐笑起来真美,小姐虽不是貌美如花,但是笑起来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听雨赞同到,“小姐心地善良,回来的这大半个月里,待下人们都极为宽厚,我觉得小姐没有把我们当下人。这么心善的女子,任谁都会喜欢的。我们好好跟着小姐服侍小姐。”

玩了一会儿,秦月腿有点酸了,下来坐到小院里的石凳上。“小姐,现在天凉了,奴婢去屋里拿个垫子来。”听雨说完就转身跑向屋里。不一会儿就端着茶水拿着垫子过来了。

听雨在石凳上铺好垫子,听月帮秦月倒好茶递给她,秦月接过茶杯,还真是有些口干,心里感激她们的细心,“谢谢,麻烦你们了。”虽说这是她们该做的,但是对于她们细心的照顾秦月还是想感谢她们的,秦月一直都觉得人是要学会感恩要懂得知足。

“小姐,您不需和奴婢道谢,这些都是奴婢应当做的,照顾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听风、听雨连忙行礼有些不安。

看到面前两个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其实比自己小的两个丫头的不安,“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小姐,你们只是在照顾我的生活,我并没有把你们当作我的奴仆,好了,我要歇歇,你们叫上其他丫头也去玩玩吧,难得有个新鲜玩意,让大家都高兴高兴。”秦月也不多说什么,这是时代的人是不能明白平等的。都是十多岁的年纪哪有不爱玩的,看到她们脸上的犹豫,“别担心,这个时候没人会来我院里,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去吧。”

“谢谢小姐。”听雨咬着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拉着听风去找其他丫鬟去玩秋千了,看着秋千上欢快的身影,秦月终于觉得这院子有了生气。不知道古代女人是怎么在这样死板的大宅里生活一辈子的。也难怪古代大宅里的女人总是在斗,现在想来她们是闲的闷的吧。

秦月来到屋里,看到吴妈在做活计,上前拿起一旁的一只鞋子,“吴妈你又给我做鞋子,我还有好几双都没穿呢,你年纪大了,这样会伤着眼睛。”秦月把吴妈手里的另一只鞋拿下来放在一旁。”

“就是因为吴妈年纪大了,以后怕是想给小姐做鞋子也是力不从心,现在就多做几双。”吴妈又拿起被秦月放在一旁的鞋子。

“吴妈,这些活你以后少做些,听风听雨两个丫头都很勤快,你教她们就是了,吴妈就好好陪着我给我做好吃的就好。”秦月不依的拿走吴妈手里的鞋。

吴妈无奈看着窗外玩秋千的丫鬟们,“小姐这样让听风听雨这些丫头在院子里玩怕是不好,要是让老夫人和杜氏知道了会说小姐放纵下人,眼里没有主子,到时候受罚还是她们。”

“我是看她们都比我小,也都是爱玩的年纪,就像让大家一起高兴一下嘛,我以后会注意的。”秦月也没想到她的善意可能会让她们受罚,有点担心。

“吴妈知道小姐是心善,体恤她们,可是大宅子里人多嘴杂,有时候的善心可能会害了别人。”吴妈的话让秦月意识到她是不能改变这个时代人们从小到大的阶级思想的,如果秦月破坏了这个阶级的风气,秦月不会有事,因为秦月现在就在这个高高在上的阶级里,然后倒霉的只有那些底层的人,秦月自己都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更何况别人呢。看样子她以后做事情不能脑子一热就去做,得多想想,不能因为她伤害了别人。

“吴妈,我知道了,以后你一定要多多提醒我。”秦月撒娇的说到。

“小姐已经长大了,以后会嫁人的,吴妈会一直陪着小姐的。”吴妈看着秦月感叹道。

“吴妈,我还小呢,才不要嫁人。就像现在这样在家挺好的。”秦月心里嘀咕她才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嫁什么人啊。秦月靠在吴妈身上,想到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十二年了,要是在现代她都三十八了,应该已经和高瑞结婚了,孩子都上小学了吧。她来到了这里,她的孩子是不是也到这个世界活下来了?结婚,在这个世界她能和谁结婚呢?她还能爱上别人吗?她根本就忘不了高瑞,也不想忘记他。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离开了谁地球都还在转,生活还是要继续。哪怕你很痛苦,只要你还活着,生活就会继续,只是看你选择怎么活着,是痛苦的活下去,还是开心地活下去。秦月的痛苦没有办法解决,她没有办法回到高瑞身边,她只能记住他们之间曾经的美好和幸福。她希望高瑞能幸福,希望有人代替她去爱他。

“小姐说什么傻话,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吴妈只盼小姐嫁到好人家,夫婿、婆母疼你。”吴妈握着秦月的手,小姐还这么小,又一直被舅老爷一家照顾的这么好,哪里知道宅院里女子是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的。

“真要嫁人的话,我一定要嫁给一个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人,如果遇不到我就不嫁。”两人相互理解相互信任,彼此尊重对方。父亲母亲当初也相爱过,可是没有得到真正的爱情。这个时代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切都围着男人。

“小姐会遇到疼惜你的人的。”吴妈对秦月说道,似乎也是在对她自己说,可是吴妈明白这样的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当初老爷夫人也是相爱的,可是后来不是也疏离了吗。而且小姐的亲事老夫人肯定有打算,也不知道会是哪家的儿郎。“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的亲事老夫人和老爷肯定有打算,小姐多和老夫人、老爷亲近些,他们疼爱你,自会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秦月明白吴妈说的对,可是未来夫婿是自己亲密的另一半,应该由她自己来找,长辈看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和他生活的人是自己。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这是正常的,秦月不求自己爱上的那个人一辈子只爱她一个,爱她的时候就专心爱她一人,不爱她了就放她离开。

“吴妈,这种缘分可遇不可求,我的夫婿我要自己决定,我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关在这种美丽的笼子里,心慢慢变冷。如果祖母、父亲逼我,我就离开这里。”对于嫁人的事情秦月没有任何的犹豫退缩。

吴妈被秦月的话吓了一跳,“小姐,吴妈知道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但是你一个闺阁女子离开家怎么过活啊。”吴妈想打消秦月的念头。

“吴妈,如果我真的要离开秦家,你会陪着我吗,离开了舅舅家,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秦月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她被逼嫁人的话就离开这里。

“小姐不管去哪儿,吴妈都会陪着小姐的。小姐的亲事可以和老爷好好说说,老爷不会不顾小姐的想法的。”吴妈安慰道。

“我知道,我说的那是最坏的打算,如果我真的离开秦家,外祖母、舅舅他们肯定会担心的,我也不想让他们替我担心。”秦月想到在舅舅家的点点滴滴,觉得自己还是很辛运的,有多少人能像她一样有这么疼爱自己的家人呢。

“小姐快要及笄了,不知道老爷会不会回来?”吴妈怕秦月想起徽州的舅舅一家难过,赶忙岔开话题。

“父亲走时说,会在我及笄的时候赶回来的。”秦月对自己的及笄没有多期待。

“老爷是看重小姐的。”吴妈感慨道。

再过两天秦月就要及笄了,这两天继母送来新作了华丽衣裳头饰,让秦月试穿试戴,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来得及改。看着镜子里盛装的自己,秦月都快认不出自己了,红润的嘴唇衬的皮肤更加白皙,清撤明亮的大眼睛,卷翘的睫毛显得眼睛炯炯有神,精致的发髻发饰让秦月的小圆脸也成熟起来。果然是天下没有丑女人啊,只有懒女人。秦月平时几乎都是不施粉黛,自己看着舒服就好,原来她打扮起来也是挺美的。但是秦月还是喜欢她平时的样子,这样的打扮美是美,但是太麻烦了也累人。

“小姐可真美。”听风听雨看到装扮完的秦月惊呼道。吴妈看到秦月的样子偷偷的抹泪,小姐真是长大了。

“头上的东西太多了,听雨拿下来一些吧,简单点,把我饰品盒里的那个玉簪给带上吧。”秦月从镜子里左右看看。

听雨拿来舅舅送给秦月的玉簪,“小姐这簪子真漂亮。”替秦月簪上。

“是很漂亮,我也很喜欢,这是舅舅送给我的及笄礼物。”第一次带上这个发簪,看着这样的自己秦月也很满意。试完衣服后,秦月重新洗脸梳头,换回平时的装备简洁大方。

“听月,你去告诉母亲,衣服很合适不用改动了,发饰太多了,我留下一些,其他的你送还去给母亲。”听月应声退了出去。

刚刚脸上上了妆卸了有些干,“听雨你去帮我弄些黄瓜片来,不要太薄,两个铜钱的厚度就行。”这是时代没有面膜,贴个黄瓜还是可以的。不一会儿听雨就端着一盘黄瓜片回来,很是奇怪秦月要干什么。秦月让听雨帮忙把脸上贴满黄瓜片。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一白遮三丑,水当当的皮肤是会为颜值加分的。敷完黄瓜觉得好多了,看着镜子里十五岁的自己,感觉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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