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小王往被砸蒙了,被几个小伙伴冒着板凳拳脚拉出去后,看到大耳往下直淌的赤色。
脑门被重击后··耳中充斥的嗡鸣声中,眼珠在低头的刹那·充满了血丝。
小王往低下身,蹲着揉着头皮,五指把头皮上胆经穴窍,反复来回的揉搓了一遍又一遍。这纯属下意识的动作。但胆经开了,大开。双臂大抬而起···加诸于头顶,壮胆。
耳边还传来对方肆意的嘲弄,更刺耳的是大耳的哭腔,每一丝一毫的的哭声,都如风般往耳朵里钻。
还带着回声似·得在耳朵里·爆炸般·来回反复响起,勾起了他们兄弟七个与两个妹妹,在看了刘关张之后,瞎鬼弄得一番结拜仪式
那些祭天拜地的物件。
T市···孤儿院附属学校··饭堂旁·柳树下
孔圣人·塑料雕像作为见证,吃饭时用的小黒木桌子···做祭祀灶台。
这缺一个角···有个桌腿短不稳当···得垫块棉布··才能用的小黑木桌上。摆着偷偷私藏以上供的蚊香,资本家资助的·罕见没开封的罐头。
还有一个玻璃空瓶,其中塞满细细的·浅黄干燥沙粒,沙粒很干净,沙土要是能让人见了·道声干净,是怎么用手得来的呢。
都很·尽心·精心·在意。
九个多数不满十岁的孩童,兴致高昂的说了那一段,不同生则共死·被用烂了的千古名言。但大家都很认真,很开心呐。
思绪飞转。
王往蹲下身子,双手撕扯着已留长,能盖住头皮伤疤的头发。不住地揉搓,把那发白的头皮扯露出来。
脑中忆起那些过往,亦有宿慧的片段。想出来不再呆在村子里。来到这里,与大学哥借电纸书,跟八个小伙伴玩的得意忘形·不亦乐乎。衣食无忧的日子,还能开心的笑,王往好像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
这也的的确确是王往·确定无疑·真正喜爱·想要一辈子拥有的。可一切都很复杂,外界的影响如何抗拒应对?
懦弱,退让,无力,过去在村子里被打倒在地的场景,历历在目,真真切切。头皮上每块伤疤,似乎都带来了·又一次的痛楚。
我只能这样吗,还如村子里那般被人欺负,一个小混混就能把我打回去··还活得像条癞皮狗,嗯?
我说过,我不会再这样,我可以做到,只要我想,我就能,可以··没有一点错。
可是我忘了好久好多,努力太少,放松太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红的双目似乎开始收敛,头皮上的痛楚也开始消减。可还是不甘心,怎会甘心这般,
现在就要改,改变这该死的一切。
我不可能·再容许我··呆在那最底层的角落,看着别人笑,而且笑在我的痛苦之上,开心在我倒地不起的时候,不行。
谁都不可以,不管你是谁。我就不让就不行···奏不中。从今往后我王往,
要开始拼死命
过去我无力回天。现在我拼命争取。
王往跑到隔壁教室,找到靠墙而立的两只拖把,奋起两脚成五节。留下俩尖端最尖锐,纹理最陡峭,最给眼睛刺痛感的两截。
抛出去其余部分,三步并两步往前冲刺,发挥出远超··他最大爆发力的速度。转瞬冲到门外,面对一个叫嚷的最凶的家伙,右臂猛突,扎在他的左肩。同时踏出一步,左臂递出,反握木刺,扎向右侧的杂碎。
利用余势,往前猛提左膝,后挥击右肘,把门前两个挡路的家伙,撞得后躺着擦滑出去。
两个前一瞬还悠哉骂人··看笑话的混账玩意,这时捂着肩头尖叫,被膝盖右肘砸倒在地。
被膝撞的最惨,滑地倒飞,撞到还悠哉悠哉的··看幽默笑话的彪辉腿上。小灰灰看了小王往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为何刚刚还不敢说一句话的小子,在他去拿电子书籍时,很是客气,语调态度尊敬,甚至自堕骨气的求劝自己,按下那个可笑手印的家伙。
现在看起来,有点变化啊。
彪辉晃荡着胳膊想起身,张嘴还想先骂几句,可有机会吗?摁?。
还要说些什么吗,还要警告他一下,告诉他我们不是懦弱的绵羊,而是吃肉的狼?不用,也不会。没那个闲情逸致。
大踏步冲刺,挣的就是时差。
猛突右手,正握锐木··将它扎向··那闪着阴狠眼睛。
虽说彪辉是个孩子,还是没有准备的基础上,更没有料到王往敢如此行事,但作为一个杀人犯的儿子,一个从小打架斗殴·逞凶斗狠的小流氓,还是有一定底气把人欺的。
尖锐似针的木头迎面扎来,彪辉侧身,露出惊骇与痛苦的表情。尖锐木刺擦破他的右脸,也划破了他的右耳。
递出左手木刺,扎向他的胸口。彪辉双手下意识交叉,木刺蹭过胸口肌肤,别在了他右侧腋窝之下。
王往得势不饶人,猛挥右肘,右肘先上扬到身后,画出一个又大又圆的弧线轨迹。啪的一声,彪辉双臂上举挡住头部,随着肘击的到来,身子后仰着···倒退了出去。
在王往往后画弧,把肘击挥的又大又圆。完全如书上讲的,力从脚跟起··侧摆带动腿腰力量,连通上半身大幅度··侧身摆动,带起的力道与肩部臂端力量··叠加在一起的。发出这无需考虑关节承受力的全力一肘。
而期间产生的时间差,却令彪辉有余地防守,用双手挡在头颅左侧,使得他逃过一劫。
否则,虽说锻炼的并不彻底,强度不大营养不强,甚至时而间断,可终究有几年的时间。若真猛击到头部,最起码·一个轻微脑震荡··是跑不掉。
从刚开始到现在,猛冲而来的势头,随之一缓,从气势上已不连贯,同时倒在门外,胖胖的大耳也反应了过来。
大耳挥舞着个板凳,蹬蹬的往前跑,不知为何,王往却有种地动的感觉,这也是王往为何停下大好机会,而不上前痛打落水狗的原因。
“四哥,我来帮你!”气呼呼的小胖脸·虽说仍有哭腔,但语调却变得高昂了很多,就如乌云里冒头而出的日头,让人快慰也开心。
王往的心也随之一暖。
“我靠,我。。”彪辉后退时撞到桌椅··并抓起一个的板凳,挣扎着想从半躺姿势中爬起来。双手前扑如同划水,手脚并用的往前晃。再让他缓一缓,就真缓过神来了。
王往自然不会放任,一个助跑,带着速度冲势,猛地一个侧踹。“嘭。。噔”彪辉退去,不过除了把他踹退以外,收效很少。
大部分的力道都被他挥舞着板凳抵住,他身子不收控制的撞到了桌子上,不可遏制的摔倒在地。不过这混账仍然坚持,哪怕摔倒都不放手中的板凳。
真嗒吗的精明,这都想着翻盘呢。
王往见木刺收效不大,扔到门边上,嘱咐大耳不要拿。捡起一个板凳,轮圆了狠甩而出。
板凳没有命中,打翻了周围的桌椅,但足够阻挡他站起身来,王往甩完便冲到他身前,一脚正踹,踹翻了他·连带着旁边的一件桌子,把彪辉夹在了下面。
这时彪辉才算真的反应了过来,“都塔吗楞着干嘛,想死啊,上啊,就这一个比,干翻他啊。”十四五的彪辉,因为常年打架斗狠,显得很有股子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