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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梦中

影苏喜滋滋地迈着长腿在繁华的街道上闲逛,虽然说从灵蛇秘境出来后他就能短时间维持少年模样,但也多数是在战斗中使用,就如李燚说的省着点用,像现在这样逛街的奢侈行为也仅有数次,还被白照云数着时间抓回家。

走累了就在街边就近走入一间茶餐厅,点了一桌好吃的才发现两个口袋空荡荡的,拿出手环敲了几个字,慢慢地品尝着这鱼龙镇的特色小食。

不知何时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影苏不由皱起眉头,不过转念一想又一阵轻笑,他们可都是高阶魔导士啊。门铃声响,影苏抬头,发现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后继续埋头苦吃。

这家小店生意还挺火爆,刚进门的美少女无视那些努力挤出座位的食客,来到那个只抬头看了她一眼的少年桌前。

“请问我能坐下?”少女问。

“不好意思,那是我的位置。”一名刚入店的少年说。

三人入座不久后,少女点的黄桃布丁很快便被送到。

“咦?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影苏没头没脑地对着少女说,对面的两个少年同时轻轻挑眉,四周更是响起一片噗嗤声。

“骚年,这年头这搭讪方式可不行啊。”

“她也是先把布丁吃掉的。”影苏点了点普通的玻璃瓶,里面的布丁轻轻抖了抖。

“?”少女澄澈的青色瞳孔疑惑地看着影苏的手指。

“不要看我!如果是我?”苏晓阳一脸无赖相,“哼!布丁的渣渣你们也别想看到。”

“是小熊嘛!”影苏和白照云不约而同开口。

“因为他……很喜欢吃黄桃呀……”少女抬起头。

两行清泪对清丽的容颜毫无影响,轻咬的粉唇微微颤抖,却阻不断喉间的呜咽,杏眼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

“到了,就是这里。”少女带着影苏等人来到一条胡同末尾。

这里已经靠近郊外了,粗石砌的围墙,粗石砌的平房,粗石砌的桌椅,一个魁梧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捣鼓着脚下的木材,边上还有一个未完工的秋千,或许听到少女的声音,男人回过身来,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一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到男人的脸后,也许说男人并不合适,三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憨厚的少年,与记忆中那个呆头呆脑的小熊大同小异。

橙色阳光将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带的房子都十分低矮,坐在平房顶上的边缘处就能看到蔚蓝大海,咸鸭蛋似的太阳一点点地沉入海里,星星发亮的同时少年少女从嬉笑打闹中安静下来,那些曾经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捣蛋的伙伴们,你们还好吗?

平房虽然简陋,但客厅倒是不小,地上铺着绵软的地摊,五人并排躺在上面,手牵手。睡在最左边的影苏微微抬起上身,对伙伴们笑着说:“准备好进入梦的世界吧……”

“又见面了,远道而来的朋友。”缥缈之音响起。

屋外传来浪潮拍打海岸的声音,影苏坐起后摸了摸眉间一片小巧的蓝鳞,把他们一一叫醒。胡同口依旧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没有了游客的鱼龙镇依旧热闹非凡,镇子上空传来两声龙吟,五人一晃神时面前已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怒焰灵蛇,银空虎,疾风雨燕,撼天妖熊,还有可爱的妖精先生。”英俊男子将目光定在影苏身上,“欢迎作客鱼龙镇。”

周遭景色变动,一行人已站在大娘的小餐馆门前,少女燕青向上看了一眼,“鱼龙第一楼?我也算半个鱼龙人了,怎么没听说过这家店?”

“因为这是梦的世界……”大娘拿着锅铲对着自家招牌一挥,景色再次扭动!

千娇百媚的半老徐娘轻捏小扇木把,简单朴素的小餐馆变为金碧辉煌的朱红楼阁,橙红明亮的灯笼将整条街道照亮,古色古香精致华美的亭台楼阁在大道两旁参差耸立。收起远眺的目光,却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第一楼锣鼓喧天,宾客们在小调流水间觥筹交错。

一行人挑选了临街的长台,往下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大街,有卖艺的,有作糖画的,有卖珍珠奶茶的……

“大娘”轻罗小扇一点,每人手上便多了一份菜单……

酒足饭饱后,鱼龙夫妇领着众人来到二楼,下方便是龙飞凤舞的“鱼龙第一楼”牌匾,大街上传来杂乱的声响,只见行人纷纷向两边靠近,摊贩也将家伙们移开,宽阔的大道转眼清空。

一声震天锣响传来,鱼龙夫妇同声道:“开始了……”

喜庆的锣鼓开路,大队人马从远方向这边行进,人们发出欢笑、尖叫还有掌声,带着面具的师傅们踩着高跷经过,让人纷纷往随行的童子手里的花篮中丢钱,年轻的男人们光着膀子喷火呑剑,美丽的姑娘高歌曼舞,孩子们在花车上带着鬼神面具做着第二套全国小学生广播体操……

“那!那……那不是小爱吗?她!她怎么……”燕青指着巡游队伍中的一个跳舞的少女。

“是的,他们都已经死了。”鱼龙夫人微笑说,“不过,那是在现实世界里的事情。”

“这是一个跨越生与死的世界,只要你还活在某个人的梦里……”

“梦有美梦也有噩梦,他们生活在二者夹缝中的灰色地带……”

“每天的午夜他们会来这边走上一趟,而每天的正午他们会去那边走上一程……”

“对,那边是噩梦……”

“灯光照亮的地方为美梦,其余黑暗……”

“你们,魔族,圣堂的目的都在那黑暗之中……”

“那是连梦魇都不敢踏足的……”

大街上的队伍中有几人接连消失。

“解脱了啊……”

“是啊,真是可怜。”

街道很长,尽管队伍前进速度十分缓慢,但一转眼最后一位表演者已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街还是那条狭小的小街,大娘还在闲暇的时候和隔壁镇花唠嗑,小餐馆店门上方只有“包子”、“粉面饭”等字样……粗茶淡饭有滋有味,虽然比不上刚才的山珍海味,却更让人感觉真实。

“天要亮了。”鱼龙夫人遗憾道,“这镇上很久没来过这么有趣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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