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琴音而往,至桃林深处,忽见得粉红丛中一抹雪白,除盘起的腿上搁置的七弦琴是水透莹蓝的,可以说他从头到脚皆是白色,莫过于白发、白衣、白鞋以及如玉般莹白的肌肤。
不觉处,琴声渐弱而止,只听得那抹白适出声:“既来此,莫要藏头露尾,出来罢。”清润男声,动听得如西王母那儿酿制琼浆玉露时发出的叮咚脆响,便只是听得声音就要醉了一般。
她从迷蒙的状态中醒来,刚要跨步出去,就只见在她右边斜前方的桃花丛中走出一抹极其刺眼的红,她注视着,那红是灼伤她的眼镜一般耀眼,可她依旧目不转睛。
终于,那人开口道:“她呢?”声音暗哑、低沉,如同被撕裂过一样,难听至极。
白衣人轻拨琴弦,发出一声不似先前动听的曲音,才缓开口道:“你知道了又如何?”
“我会带她走。”
“走?去哪里?”他轻笑出声,指下不停,她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次次的拨动,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偌大天地,我就不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破碎的声音更加嘶哑,带着一丝声嘶力竭的味道。
她只觉面上一丝濡热,抬手一摸,发现竟是在不经意间落了泪。
“我不会告诉你的。”白衣人的声音依旧儒雅、淡然,与此作鲜明对比的是红衣人的暴躁、怒火。他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受到神界阻拦也就罢了,为什么你也要阻拦!难不成……难不成你是想……”“因为你保护不了她!”褪去了那一身淡漠的外衣,白衣人怒声而向,连琴也再弹。
接下来的事情,她已是不清楚了,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她已回到了刚睁眼的那间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