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嘴边吹着勺里的元宵,正要往嘴里送,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
“我等下自己回去。”男子对身边侍从说道,一身鸦青色儒士打扮,坐在赵晨翼旁边,转过头对正在煮食的店家客气地说,“老人家,来碗黄糖元宵。”
真是的,装什么君子嘛,就是腹黑一个,赵晨翼在男人坐下以后就认出他来了,当下在心里鄙夷,在陌生人面前装逼,想着,于是发狠地往口里一坨一坨地送着元宵,恨不得那就是朱祐杬本尊,“我吃掉你,我吃掉你,我把你吞进肚子里,我消化你!”心里如是想着。
于是,口里的还没嚼烂,嘴里的又涌进来,堵到嗓子眼儿了。
“咔咔咔……”使劲儿地用拳头砸着自己胸口,一张脸涨得通红。
“兄弟你没事吧?”旁边的朱祐杬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是不是元宵卡到喉咙,喘不过气?”
“要你管!”一张滑稽的猪脸。
“哎呀你赶紧吐出来啊,会要人命的。”摊子的老板也是着急地劝到。
“是啊,这位兄弟,没什么好逞强的,吐出来,吐出来会舒服点的。”
“是你要我吐的啊,可不要怪我哟。”赵晨缘心里想到。于是只听“噗”的一声,世界瞬间安静了,朱祐杬囧了。只一瞬,店家反应过来,赶紧拿着抹布过来。
“哎呀,客官您,擦擦,擦擦脸,俺这有水,您要不冲冲。”
“不用了,我自己来。”说罢拿起怀中的手帕,刚擦净了脸,又听得耳边“呕……哇……”的一阵作呕声,朱祐杬心中不好的预感刚刚降临,还没来得及阻止。衣袍上已是一片狼藉。
还有她今天中午吃的青菜咧,哈哈!赵晨缘爽了“谢谢你了啊!”特意地模仿着他先前的语气,“兄弟!”
朱祐杬再次囧了,手中无助的小手绢儿飘零在风中……
从街市回来赵晨缘心情大好,碰巧尤徵山也给她带来了好消息,令人振奋地消息:朱厚照要来安陆州。
这下连日来的阴霾终于要过去了,赵晨缘心中更是轻快。
“哼!你朱祐杬可是在城门设置关卡,防止我出城,但却不可以阻止你的好侄儿进城来找我。”这还多亏了他当初的提醒,赵晨缘轻笑着想到,“当初跟朱厚照说分手就是为了逼他回京,转移注意力。如今诸事都在顺利进行中,他又来找自己,如果借助他的力量发展自己的事业,这何尝不是一个扳倒朱祐杬的好方法。”
而此时泡在木桶中的朱祐杬,当下突然觉得背脊一凉,自己低声怀疑地在心里嘀咕着。
“诸事不宜,难道是真的?”
正月二十五日,为“填仓节”。明代宫中也有相应的祭祀和饮食文化活动,据《明宫史》称,它是一个“醉饱酒肉之期”的节日。
当今皇上朱厚照却来到湖广微服私访,随身物品三十箱,马车不贴金,于情于理有违。于是有一位内阁首府大人杨廷和,一名宫中高级太监小泉子,无数御前侍卫便衣,明暗随行。为确保此人安全。
“行了,你们不用再跟了,我有暗卫保护,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逛逛。”
“皇,嗯,少爷。”杨廷和担忧到,“此行是为对《农说》一书所说的水稻种植方法进行考证而来,如若皇,少爷此次出了什么问题,老夫这把年纪如何承受得起,又如何向逝世的老爷交代啊。”
“行了行了,不要在这里哭丧了,我还没死。”看着杨廷和明显地被那个‘死’字惊住了,朱厚照不耐烦地说到,“本少爷命令你们,现在即刻给我滚回去,否则后果自负。”
说罢衣袖一甩,留下一行人,背手往街市走去。
“杨大人,您看这。”小泉子见惯了皇上的任性,但是还是不免担心,“这如何是好啊?”
杨廷和倒是一把老油条了,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再加派几个明卫保护就是了。”随即吩咐身后侍从,“即刻前去保护皇上,记住不要靠太近,不要被认出,但要随时保障皇上的安全,少了一根汗毛,尔等提头来见。”
寒风冷冽的街头,却有着异常地热闹。
朱厚照来安陆州已经七八日了,他还是没有找到女人的下落。他总是一有空就出来露面,期望在街头的某一处与她不期而遇,希望都够听她一句关于分手的解释。
但都没有,正当朱厚照缓缓走向当日的惜人桥,失望之际,眼间却望见桥上一个熟悉的声影。
他试探着叫出声:“小圆子?”
那人却像惊弓之鸟,瞬间往反方向跑走。朱厚照不确定是不是女人,于是跟着那人左奔右跑,前面的人就像跟他玩躲猫猫一样,拐到了一遍平地,朱厚照才惊醒过来,自己被骗了。
只听耳边煞风四起,没来得及转身看来人是谁,后背就被“噗磁”一声刺入胛骨。朱厚照抬腿往后一踢,来人仿似料到,一个硬踢挡回,顺势打在腿弯处,朱厚照只好单腿屈膝跪地。
身后来人却仍不放过他,手中利剑是往深处刺去。却只听身后有人在背后说道。
“他的命可由不得你。”
来人手无寸铁,却杀气十足。
朱厚照听得自己背上刺啦一声,铁剑拉出身体与骨头的触碰声。剧烈地生拉撕扯痛得他此时已没了力气,随着刺客从他背后拉出正要刺往深处的剑,转而和身后来人对阵,他也随之要倒下。却在接近地面的一瞬间被人接住。
“小圆子?”眼前的迷茫让他有点看不清楚,“你是,小圆子么?你是我的小圆子么?”
“是,我是,我是你的小圆子。”搂住男人,赵晨缘声音有点哽咽。
“呵呵,我的?”男人声音有点艰难,“我的小圆子,你终于肯见我了。”因为肩背的剧痛,使得男人气息微弱。
赵晨缘看着此时还在与黑衣刺客打斗的尤徵山,心下着急,握住男人的手,在他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