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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四月(3)

4月14日。******、蔡和森、何叔衡等在长沙组织新民学会。成立会在岳麓山刘家台子蔡和森家举行,有基本会员21名,******、蔡和森、萧子异、罗章龙、萧三(子障)、邹鼎丞、陈赞周、张昆弟、周晓三、陈启民、叶兆祯、罗荣熙、何叔衡13人参加,李维汉、周世钊、陈昌等八人未到会。会议讨论通过******、邹鼎丞起草的会章,学会宗旨为:“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与“改造中国与世界”。会员必须做到:(一)不虚伪;(二)不懒惰;(三)不浪费;(四)不赌博;(五)不狎妓。选举萧子异为总干事,******、陈启民为干事,总部设长沙。6月,新民学会在长沙第一师范附小商议留法活动事。不久,蔡和森受学会委托,赴北京与蔡元培、李石曾联系赴法准备工作。萧子异去法国后,会务由******主持。1920年后,许多成员参加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和共产主义小组。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停止活动。

4月15日。胡适在《新青年》发表《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主张以“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为建设新文学的宗旨。文学的国语即建立标准的国语,然后以国语统一全国语言,国语统一运动与文学革命相辅相成。指出“我们所提倡的文学革命,只是要替中国创造一种国语的文学。有了国语的文学,方才可有文学的国语。有了文学的国语,我们的国语才可算得真正国语。”“创造文学的次序,约有三步:工具、方法、创造。我们的工具就是白话。”

钱玄同在《新青年》发表《中国今后之文字问题》。指出:“二千年来所谓学问,所谓道德,所谓政治,无非推衍孔二先生一家之学说。”“欲祛除三纲五常之奴隶道德,当然以废孔学为惟一之办法。”

国立北京艺术专科学校正式开学校址在西城前京畿道,为中国第一所公立美术专门学校,郑锦任校长。先设普及性质的中等部,二年毕业,然后可升人本科。本科初仅设中国画、图案两科,另外又办了师范班。毕业生或任普通学校教师,或于实业界改良制造品,或于社会教育界提倡美育。

4月16日。冯国璋公布《修正陆军刑事条例》及《修正陆军审判条例》。刑事条例中所订刑则有叛乱、擅权、辱职、抗命、暴行胁迫、侮辱、诈伪、掠夺、逃亡、军用物损坏、违令及有关俘虏之罪。审判条例规定军人犯罪依陆军军法会审审判之,并对军法会审之组织、军法会审之权限、陆军检查、审问、判决、再审等,均有明文规定。

日本于山东坊子正式设立民政署,山东省议会电请北京政府速向日本政府交涉。

北京喇嘛要求拨款维持生命。北京城各寺院喇嘛每月钱粮向由蒙藏院具领,1918年过年后,仅领过一个月钱粮,每名不过一元,前后共欠五个月钱粮。生活难以维持。是日,各寺喇嘛50多名同赴雍和宫印务处,面见掌印包喇嘛,要求具呈蒙藏院设法拨款。

4月17日。段祺瑞、倪嗣冲、王郅隆等投资创办之天津裕光纺织厂开车生产。

4月18日。岑春煊、张绍曾、卢永祥联名通电调和时局。指出:“为今之计,解决时局,似宜首先停战,中央表示亦不再反攻,然后始有商榷余地。其次则为国会。”主张国会“一面复旧,一面召新,同时并行”。国会重开后,迅开善后会议解决其余地方问题。5月28日,贵州督军刘显世通电响应,吁请首先罢战,俾早得安内御外,共救危亡。6月1日,刘显世电复全国商会联合会,表示“夙爱和平,但使不相煎太急”,“无不乐于罢兵”,谓“贵会既提议议和,尚望设法疏通,贯彻始终”。

4月19日。倪嗣冲陈述北京政府财政、军事情形。皖督倪嗣冲于4月7日入京探询政见,分谒冯国璋、段祺瑞及各部总长朝野诸要人。19日返抵蚌埠密电北洋各督,陈述北京政府情形,要旨为:(一)政府财政艰窘,每月政费实需1600万,谋借外债,百无一应,近与日本议借,日人宣言若政府不能戡平粤乱,此款尚不交付。(二)坚持平粤政策,段表示“无论如何困难,必先戡定粤省,一息尚存,此志不渝”。(三)府院政见已一致,意见尚未消除。

4月20日。段祺瑞离京赴汉口。1日,冯国璋令财政部拨银四万元赈恤岳阳。2日,又令拨银六万元赈恤长沙。同日,北京政府令曹锟、张敬尧等查明攻岳有功将士,予以优奖。4日,冯国璋特授曹锟勋一位,吴佩孚勋三位;予曹锟一等大绶宝光嘉禾章,吴佩孚二等大绶宝光嘉禾章。20日,段祺瑞到汉口与曹锟、张怀芝、王占元、赵倜、徐树铮等密谋武力统一。24日,段祺瑞在汉口召开军事会议,曹锟、王占元、张怀芝、赵倜、徐树铮等出席,讨论:(一)南征问题:湘南方面仍责成曹锟、张敬尧、张怀芝共同作战,以克复衡山、衡阳;鄂西方面令徐树铮与吴光新会合,以廓清省境;对于四川、广东预定进军计划,若西南再行反抗时,则断然进攻。(二)国会问题:由各省电请中央,令临时参议院代行职权,依程式选举总统;或迅速召集新国会,如期选举总统。段祺瑞主张后一种办法。5月4日,******通电否认以临时参议院代行国会一切职权。

教育部召开全国高等师范学校校长会议。3月15日,教育部通令召集高等师范学校校长会议。是日,会议召开,北京高师、武昌高师、沈阳高师、南京高师、广东高师代表出席,议决高师招考各省选送名额分配、高师附设国语讲习科等案。26日闭会。

4月21日。冯国璋公布《侨工出洋条例》和《募工承揽人取缔规则》。规定侨工出洋分政府选送、直接应募和由募工承揽人招募三种,应募资格为:年龄在20岁以上、40岁以下;身体强健;无传染病;无嗜好;品行端正,未曾犯罪有案者。侨工出洋须持有侨工事务局所发之护照。侨工工资至少须出2/10为养家费,按月汇交北京******侨工事务局局长所指定在中国之银行代为转发;无家者由该银行存储,待回国时发还。9月,北京政府颁布《侨工合同纲要》,作为侨工出洋前与雇主订立合同之根据,规定合同中应载明:募工承揽人须经侨工事务局核准并领有招募执照;雇主须已得其本国政府同意允许中国政府派驻该国之侨工委员监视保护,并得派员前往工作区域调查有关情形;工人工作时间每日不得超过10小时,其工资、奖励、酬劳、红利及假休等待遇与权利须与所在国工人一致;侨工不得用于战争上各项工作等。

全国商会联合会在天津召开第三次大会。大会假省议会会场举行,会长吕逵先因近来内讧未宁,商民大感痛苦,请求息争停战,要求宣布中日共同出兵西伯利亚交涉条件。(《东方杂志》,第15卷第6号)23日,讨论土布免税、土布改良、拨款维持库伦市面、请政府在乌梁海设官、请政府向外蒙古交涉减免苛税等案。24日,讨论国币、厘卡及土布税等案。26日,举代表四人入京,探询政府内政外交政策。5月15日,选举卞荫昌为会长。

4月22日。各界反对《中日共同防敌军事协定》。广东省议会通电宣布誓不承认该协定。27日,伍廷芳、陆荣廷、唐继尧、林葆怿、刘显世、谭浩明、熊克武、程潜、李烈钧、李根源、陈炯明、莫荣新联名电冯国璋请严行拒绝,指出:“现在德方力战西欧,实无东侵之事,俄与德媾和,亦无助德攻我之心,既无共同出兵之理由,即无订立条约之必要”,揭露密约“纯由段祺瑞及其二三武人主持”,“名为共同出兵防御德俄,实则假外人财力兵力,以压迫护法义师”。(《时报》(上海),1918年5月7日)29日,国会非常会议通电反对,浙江省议会电请北京政府严拒与日本签订协定。5月1日,全国商会联合会23省区商会代表84人联电北京政府,誓不承认中日缔结新密约,请严词拒绝,以救危亡。9日,全国商会再联电北京政府,坚决拒绝承认中日协定,请勿秘密签约。14日,各省旅沪学生225人联名致书日驻华公使林权助,声明“凡少数执政签字之条约,而未得依法组织之国会同意,我四万万国民誓不承认”,请转达日本政府停止进行,以增进两国真正亲善。上海广肇公所与宁波、绍兴同乡会及各省旅沪学生致函林权助,请告日政府勿对华行侵略政策,以免影响两国亲善邦谊。(《顺天时报》,1918年5月15日)16日,江苏省教育会电请北京政府速宣布取消中日协定,以平众怒。

奉天财政厅与日本朝鲜银行签订官银局整理借款合同。奉天官银局滥发纸币导致贬值,持币者纷纷兑现,银行处境困难。另奉天省已于1916年向朝鲜银行借款300万元,尚欠200万元未还。22日,再向朝鲜银行借款300万日元,利率六厘五,九五折扣,期限三年,以本溪湖煤铁公司股份为抵押,用以整理东三省官银钱号发行奉票资金。(王铁崖:《中外旧约章汇编》第2册,第1357-1359页,三联书店,1959年版。)

张家口至库伦公路通车。全长1085公里,途经沙漠地带,商旅原多以骆驼为交通工具,每驼载重约400斤,价40余元,需三四十日始能抵库。商人景学铃等集资10万元,成立大成张库汽车公司,购车10辆,设张家口、兴化城、滂江、乌得、叨林、库伦等11站,呈请交通部注册,经营该路业务。22日通车,可于五日内到达。后又有交通部所设西北汽车公司及美商元和洋行经营该路业务。1919年1月25日,张家口日商三井洋行援美商例,要求在张库路行驶自用汽车。

4月23日。施肇基电外交部探询中日共同防御案真相。请外长陆征祥顾全大局,免坏国家命脉。25日,外交部分别电驻美公使顾维钧、驻英公使施肇基,称对于防御德力东渐,中日两国不能不有所协商,“现在由两国军事当局在北京交换意见”。(中研院近代史所编:《中俄关系史料——出兵西伯利亚》,第115页,1984年版)

4月24日。驻华英使向外交部交涉英国教士被杀案。15日,英国教士格拉姆在福建福宁县属海港被强盗杀害。24日,英使向外交部进行交涉。6月16日,英舰为英教士在福建被杀事,自行在闽浙海面剿捕中国人民。7月24日,浙江临海县公署以项永恩、王如魁涉嫌重大判处死刑,同案三人分判徒刑,英国教士被杀交涉案解决。

4月25日。汉口发生“江宽”轮沉船事件。招商局“江宽”号客轮由上海开驶至鄂,在汉口附近,遇段祺瑞乘“楚泰”号军舰由汉口赴宁,其随员乘“楚材”号军舰同行,“楚材”舰突与“江宽”轮相撞,“江宽”轮立时沉没,溺毙400多人。5月15日,北京政府令海军部组织军法会审“江宽”轮撞沉案。但海军部并不依据公开审理程序,仅宣判“楚材”舰舰长撤免职务结案。1919年8月21日,招商局对江宽商轮撞沉案判决表示不服。

4月26日。曹锟、张怀芝、倪嗣冲联名通电北方各督速行召集新国会。以为临时参议院代行国会职权,于实行选举新国会殊多影响,请令各省区依法定程序积极进行新国会议员选举。并请各督同意共同联名电冯国璋。

李厚基赴漳厦督师。闽督李厚基电北京政府告亲赴漳厦督师,军署委福建第一师师长姚建屏、省署委政务厅长王善荃代拆代行。李任援粤军总司令,浙军第一师师长童葆暄为副司令,奉令进攻潮梅。

4月27日。冯国璋公布《民国七年六厘短期公债条例》和《民国七年六厘公债条例》规定发行短期公债4800万元,用于归还中国、交通两银行欠款及补助其整备金;年利六厘,每年付息两次;自1918年1月起,用抽签法分五年偿还,至1922年12月止;公债按票面价格不记名发售,分10元、100元、1000元、10000元四种;公债之债票、息票自偿本付息到期之日起,除海关税外,用以完纳一切租税及代其他种种现款之用;公债得为银行保证准备金,可随意买卖、抵押及作担保品;由审计官会同财政部长官负责稽查、监督。六厘公债发行额4500万元,为续还中国、交通两银行积欠。10年内只付利息,从第11年起,用抽签法分10年偿还,至第20年为止。5月1日,财政部通告发行民国七年短期公债及七年六厘公债。

中东铁路股东会议在北京开会。假北京华俄银行开股东会议,决定成立董事会,将总公司迁京。选任郭宗熙为总裁,乌阴及也利为副总裁,霍尔瓦特为事务董事,于乌阴及也利抵任前,由霍尔瓦特代理副总裁。30日,霍尔瓦特布告铁路界内之俄侨严守俄国临时政府之法令。5月1日,外交部秘书朱鹤翔面告旧俄驻华公使库达摄福,谓俄国旧政府及克伦斯基政府业经先后推翻,霍尔瓦特不能在中国境内行使其统治权,中国不能承认霍尔瓦特之布告。

4月30日。北京政府同中日合办中华汇业银行签订有线电报借款合同。由交通兼财政总长曹汝霖同中华汇业银行总理陆宗舆、专务理事柿内常次郎在北京签订,借款2000万日元,年息八厘,期限五年,到期可续借,以全国有线电报之一切财产及其收入担保,用于改良有线电报及扩充资金。在借款有效期限内,中国有线电报欲聘用外国技师及购买外国材料,均须取自日本。中国有线电报换借外债时,得先与中华汇业银行商议。此项借款实大量用作军政开支。

教育部订定公布《省视学规程》及《县视学规程》。规定各省设省视学,承省教育行政长官之命视察全省教育事宜;各县设县视学,秉承县知事视察全县教育事宜。

本月。海南岛琼东嘉积墟警卫营长杨锦龙率部联络当地黎民,宣布独立,反对琼崖镇守使龙裕光,并随即攻占万宁、陵水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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