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哀声不绝于耳,走在街上仿佛通向地狱般,路两旁好似野鬼哀鸣。凄凉的大街上感受到的只有绝望。一年前这里还是繁华的景象,大街上商贩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如今从无忧无虑,到苦难不堪仅仅不到一年。
姜清阳走在街上,看到都是绝望的眼睛。“驾…驾…”一阵马蹄声,看到一位骑马青年,疾驰在大街上,手里挥舞的马鞭并没有抽马,而是在抽打那些趴在地上来不及躲闪的人,他挥鞭的手力气很大,被鞭子抽到,鲜血直流。
马跑的很快,场面一片混乱,哀嚎声不断,马蹄疾驰而去,那骑马挥鞭之人,似狂魔乱舞,忽然一人来不及躲闪,那烈马像是满弓,抬起的前蹄就要蹋践到那人,说时迟那时快,苏逸如离玄的箭,一个大步迈出,那一瞬间马头被他举起,那烈马有所不服般,马蹄刚想要踢过去,苏逸手中毫不停顿,脚下用力,一扭腰身,手中抓着的马头被一扭摔倒在地,只见那马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嘴角流血。
那马上的人还没来得及下马,也一起倒在地上,恍惚间那马上的人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高声大骂:“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把大爷摔下马。”
苏逸甩了甩衣袖,站在那看着那吊儿郎当样的青年,那青年嚣张跋扈,手里拎着马鞭,一摇一晃就朝着苏逸走来,一时间街上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
那吊儿郎当的人本是知府的儿子-黄天,人称黄霸天,再随州城早就恶名远扬,奈何有个知府爹撑腰,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如今再街上被人打下马,自觉的面上无光,恼怒之余拎着马鞭,看着不顺眼的苏逸,竟敢把自己打下马。
那黄霸天拎着马鞭,挥着鞭便朝苏逸抽了过去,他看到他挥出鞭的瞬间,眼前的人消失了,他挥手的手没有抽下去,瞬间他感到手腕一阵巨疼,茫然间他看到手腕被人抓住,他笑着看着自己,那人就是自己想挥鞭抽打之人,他震惊之余,还没来得及说话,腰间猛然挨了一圈,剧烈的疼痛让他蜷曲在一起,但是抓住他的手并没有松开。
手中的马鞭被夺走,脸上又是一脚,把他踢出很远,街道上皆是恐惧的人,这时恐怕他们早已忘了饥饿,那被打之人比挨饿还要可怕。
苏逸不管那么多,抱着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道理,扬起手中的鞭,一下抽在黄霸天身上,痛哭的哀嚎痛彻心扉,惨烈的嚎叫并没有让苏逸停下来。一鞭一鞭抽打在他身上。
姜清阳韩本道二人看着并没有制止,看着在鞭子下翻滚的人,他们焦躁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仿佛替这些人出了一口恶气。
苏逸想着刚刚他骑着马威风凛凛,用鞭子抽打旁人时,手中的鞭子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抽下去,那黄霸天躺在床上打滚,身上已是血迹斑斑,几次想站起来跑掉,却被苏逸用鞭子拉住脚摔倒在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黄霸天苏逸扔下手中的鞭子,搀扶起刚刚差点被马蹄踩踏之人。
从胡同里跑出来一帮人抬起黄霸天就跑,那黄霸天已晕了过去。姜清阳和韩本道也是走上前来,帮忙扶起那跌倒在地上的老人,那老人佝偻的身躯连连道谢,脸色沉重“多谢几位,快跑吧!你们麻烦大了。”
姜清阳十分不解:决我们为何要跑。
那老人一跺脚:“刚刚那人是知府的儿子,欺压百姓,祸害乡里,早就人神共愤。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名字是黄天,人称黄霸天。奈何知府还袒护这个儿子,每每惹下祸事,那得罪黄霸天的人,就会遭到报复,被抓进官府大牢,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三人听得触目惊心,尤其是姜清阳,官府本是为民请命,为民做主的地方,却成为私人权利,滥用职权。无奈这种事情在百姓看来好像习以为常,可能官府的欺压早已让他们无力反抗。
三个人商量先找个人打听打听情况,怕这位老叟遭到报复,便带着他一起走,一路上看到的人,岌岌可危。到处都是被草席盖住的尸体。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一处客栈,客栈已经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门框,破碎的窗户,几个人收拾一片空地席地而坐。
路上他们也向这位老叟打听到,如今禁闭的城门,满城疮痍的景象全是拜知府黄源肆所为,朝廷所发粮食被他扣住独吞,几百万石(dan)的粮食发到百姓手里的寥寥无几,他们虽然熬了一段时间,可是地里没有庄稼种子,也是无可奈何,逃难成了唯一的出路,最先想到的地方就是随州城,刚开始确实是随州城内天天发放食物,每日能管住温饱,逃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但是还有很多人没有逃到这里,没过多久,城里也没有人在发食物。
几十万城里难民便想要出城,事情开始变得复杂,知府控制了城内守军,城外土匪横行,城外三十里外的土匪窝有两股土匪,他们相互打压,都有所收敛,可是山上也没了吃的,土匪窝在山上只有等死,于是土匪开始下山抢粮食,等待他们的却都是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百姓,土匪开始烧杀,无人制止他们,土匪开始在城外横行,官府被难民缠住也无暇顾及。
于是黄源肆下令封城,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城内一天放一次粮食,就这样过了一月有余了。
四个人席地而坐,那老叟还是唯唯诺诺说着,姜清阳问道:“城里每天发一次粮食,他知府哪来那么多粮食,城里几十万人,一天消耗的粮食不可估计。”
那老叟叹了一声气:“发放的馒头都是掺杂着泥土杂面,粥都是看不到五谷,寥寥几粒米。知府里面粮食还是去年赈灾留下来的,去年救灾发下去的粮食不及三分之一。”
如今姜国国力仁和,储备的粮食够全国上下食用几个月,去年报上来随州灾荒,皇帝大臣纷纷不当一回事,光粮食直接发来七百石,够随州百姓食用七月之久。哪里料到他黄源肆如此大胆,竟敢如此私吞赈灾粮食,造成眼下如此局面。
夜里姜清阳和苏逸两个人现在客栈上,看着下面死气沉沉的街道,几日相处下来,俩人早已没有隔阂,俩人谈论着随州现状。
姜清阳:“就算是每日一餐,大概有几万人要吃饭,不是一点半点的粮食可以解决的,城内粮仓早已空空如也,这么多粮食他从哪来的。”
苏逸双手后背而立:“这个黄源肆绝非普通贪官,私吞这么多公粮,竟敢囚禁几万人,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姜清阳看着远处的星空,有那么几颗星格外的亮,围在月亮旁边的都是闪耀着光芒,而那些离月亮比较远,比较亮的星星,只有孤单单的闪耀,周围却没有星星。那些暗淡的星星却散发不了任何光芒,也没有任何人注视。
姜清阳心里想:难道这些人和这些星星相对应,不发光只有被无视。
:“明天我们找到他们存粮的地方。赵信大叔从京城告状后,刑部必定全部出动,此等大案恐怕早已惊动朝廷。待到京城派人前来,我们打开他们粮仓放粮。”姜清阳缓缓说道。
忽然从街道上,冲出来一帮人马,它们手持火把,火光照亮了夜空,一帮人包围了姜清阳他们隐藏的客栈,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人,姜清阳和苏逸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他也注视着他们俩,三个人就这么看着。
那出来之人一身黑袍,有五十多岁,人看起来很精神,来得正是随州知府,他看到儿子满身是伤回到家,心疼不已,他唯一的宝贝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再加上黄天添油加醋说道一番,那知府黄源肆更加恼怒,立刻召集人马前来抓人。
“不知两位为何打伤我儿子,犬子如有冒犯的地方,老夫自当严加管教,你是何人竟敢公然行凶,该当何罪?”黄源肆不知道这几人的底细,言语之中还算客气。
倒是苏逸不吃那一套:“老家伙你儿子横行霸道,想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再这假惺惺,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爷爷好好陪你们玩玩。”
黄源肆一把年纪,竟被人直言辱骂,心中恼怒不已。也不客气,直接命令手下“给我抓住他们,我到要看看他们为何敢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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