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欲明沙无情,百树难御当时淫。深伤无泪终化血,暗乌吞晴鬼占云。
在世间有一处仙境。在仙境的某处,有一座仙山。仙山上有两位看山的仙徒正在对弈。
其中一位仙徒正拿着一枚白子,举棋不定,无处下手。
另一位仙徒不耐烦地道:“师兄,你到底还要想多久?你就不能痛快地认输吗?”
师兄仙徒道:“不是我不肯认输,只是可惜了这盘棋。它不应该死的啊!我总觉得它还有救。”
师弟仙徒道:“那还不简单。把它保存起来,以后慢慢想就是了。何必执着于此时此刻,一定要马上解开呢?”
师兄仙徒没有答话,依然皱着眉头,盯着棋盘,冥思苦想。
师弟仙徒劝道:“师兄啊!我们修真最忌执念了。你不该如此。这事要让师父知道,你又要挨训了。”
师兄仙徒笑了笑,道:“师弟有所不知。执念生于邪欲或私欲。我又无有这两种欲,何谓之执念?”
师弟仙徒道:“欲求之广,无边无际。师兄确定只有这两种欲才能生执念?师父曾说,天下之欲,唯求道,是为正欲。其余之欲,皆不可取。敢问师兄,您这欲又是何欲?”
师兄仙徒道:“道者无言,天义无文,何以为明?故神天设有局,你我皆在局中。局有局限,求道难免有失。有失则纠,有过则改,唯踏明路之志不可变。师父之言,故然正确。可师弟你能明白这正欲是何欲?我尚不明之,所以求之,或有所偏,力求不偏。何为执念?我在过失中成长,而君则望而却步,尺寸难行。何为对错?”
这两仙徒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坐而论道。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两位仙徒觉察有异,立即起身,道:“谁?”接着,身形一闪,分作两边,包围了这股阴风。
阴风被围,化成一股黑浊之气。
两仙徒不知此为何物,面面相觑,各自一脸的诧异。师弟仙徒问师兄仙徒,道:“师兄,这是什么东西?”
师兄仙徒仔细地辩认了一下,道:“好似鬼魂。可鬼魂何以修成如此地步?”
两仙徒正讨论这黑浊之气究竟是何出处。这黑浊之气却发声而道:“两位道兄,可否通禀一下贵师,有客求见!”
师兄仙徒喝问道:“你是何方妖孽,敢到此处作祟?”
黑浊之气道:“道兄法眼透明,我便是鬼魂。我乃鬼界的鬼塚将军。”
师弟仙徒问道:“你这鬼魂,怎能说话?求见家师,又有何贵干?”
鬼塚将军道:“两位道兄,居仙山太久,而不知世事。我们鬼界五百年前出了一位鬼王。在鬼王的统治之下,鬼界大兴。今时已大不同于往日。至于,我此行目的,能否见到贵师再说?两位道兄,难道还怕我能不利于令师吗?”
师弟仙徒道:“量你也没那个本事!不过,我师父岂是你想见便见的?”
这时,一道彩光闪至。两仙徒一见,便伏身而跪,请安道:“师父!”
鬼塚将军道:“您就是尸体道人吧?小鬼给大仙请安!”
尸体道人道:“世间近一百多年来,人道衰弱,鬼世崛起。前有鬼王,号令鬼界。竟至有鬼杰者众。我看你也是个修道的鬼魂,能练至如此,实属不易啊!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鬼塚将军道:“我之此行,是来肯请道长帮我制造僵尸,以抗人间。”
尸体道人道:“你个小鬼,野心倒大。当年鬼王修至近仙之体,正是执于统治人间,邪欲太盛,难以再修,而弃道从欲,终于自取灭亡。我看你也是个半仙之体,在鬼界之中,除当年的鬼王,我还没见过哪只鬼魂能修至你这般。何不好好修道,将来成仙。为何要执着于统治人间?”
鬼塚将军道:“人间无道,糟蹋自然,逞欲自肥,弃道兴伪。如此下去,世间毁灭,我们鬼界也将无居身之所。既然如此,何不代行人道,以安天下?”
尸体道人道:“可你是鬼,鬼何以能行人道?此事不可,你还是回去吧!”
鬼塚将军欲再辩解。尸体道人拦之,道:“我意已决,莫再多言!”
推背图云:“鸟无足,山有月。旭初升,人都哭。”
公元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在世界的东方,一个小小的岛国日本对庞大却病入膏肓的中国发动了全面侵略。中华大地,一片哀嚎,人人皆哭。但有人哭,也有人笑。笑的还不是日本人,而是那个时代的特产——汉奸走狗。
此时,一个姓苟的汉奸正急冲冲来找他的主子——一个联队大佐。到了门口,苟汉奸看了看卫兵们的神色,问道:“两位兵爷,大佐太君在吗?”
卫兵们面无表情地道:“在,进去吧。”
苟汉奸点头哈腰地道:“谢谢!”苟汉奸进去后,见到日本大佐,喜洋洋地叫着:“太君,好消息!”
日本联队大佐正在看一些文件、案宗,见苟汉奸来了,只好抬起头。大佐有些轻蔑地朝这汉奸瞥了一眼,道:“什么事?说吧。”
苟汉奸习惯了被人当狗看,自不在乎,仍兴奋着道:“小人打听到了那些共匪的藏身之处。”
“什么?”大佐一听,立即推开手上的资料,双眼放亮,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接着又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激动地问道:“真的?”
苟汉奸被这大佐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愰然有些心虚,却见他眼珠子咕噜一转,道:“当然是真的。小人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太君您啊!”
其实这汉奸只是偶然探听得一些线索,并无十足的把握,只是一时立功心切,怕这事被别人知道,先抢了功去,便急冲冲地跑来报告。
这日本大佐也不多疑,立刻拿起电话,拔了一通。只见大佐对着电话道:“叫藤田君马上来见我。”
倒不是这日本大佐十分信任苟汉奸,而是他的联队经常被这些游击队捉弄,损失不小,正有苦无处诉时,猛地得到这样的消息,便宁可信其有了。
日本中队长藤田正在训练场训练士兵,接到命令,便急忙赶了过来。
藤田一到,敬礼道:“大佐阁下!”
大佐对藤田道:“藤田君,苟司令探到了游击队的藏身之地。你辛苦一趟,带领你的中队去剿灭他们。”然后,这大佐高声命令道:“你这次一定要一举清除我们的后患。不惜一切代价!”
藤田悄悄地瞪了苟汉奸一眼,思付道:这游击队是那么容易就被发现的?这家伙平素就喜欢弄虚作鬼!八成又是道听途说。结果又是让我们白跑一趟。
藤田看了看大佐,见他如此激动,也没办法,再说命令已下,更不便当场驳长官的面子。于是,藤田应道:“哈依!”然后,指了指苟汉奸,道:“请大佐阁下允许,让他和我一起去。”藤田思量着:倘若真有游击队便罢,若是没有,我便当场砍了这东西的脑袋!
苟汉奸见藤田看自己的眼色,很是不善,非常害怕。他知道这藤田向来和自己不对眼,不管自己如何讨好,他就是瞧不上他。
苟汉奸头上直冒虚汗,眼巴巴地看着大佐,乞望大佐能保护自己。
岂料这大佐想都没想,便道:“当然。”然后对苟汉奸道:“苟司令,那就烦劳你跟藤田君一块去吧。”
藤田回到本部,立刻点齐兵马,悄然来到一座山口。
藤田深经百战,狡猾诡诈。他见这山崎岖险峻,神秘隐约,让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敬畏感,便思量着不能冒然出动。为不打草惊蛇,藤田下令其属下一个小队抽出一个班,乔装打扮,先行查探。
接到命令的小队长,带着一个班,打扮成山民的样子,朝山里秘密行进。
过了许久,藤田这边没有收到什么信号,更没有听见枪声。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山林之中,风摇树动,好似在跳舞一般。一群伪装成山民的日本兵走了过来,不过样子却有些怪。只见他们一直在走,显得失魂落魄,六神无主。
走着走着,带头的小队长踢到一块石头。疼痛让他恢复了一些知觉。小队长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大家的脚竟然都陷进了石土之中。
小队长惊恐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然后看了看大伙,还一副失魂迷茫的样子。于是他大声地喝道:“都给我清醒过来!”
那些日本兵听到这声喝,顿时恢复了一些意识,却来不及细想倒底出了什么事,便被眼前的怪象吓得连连惊叫。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拔着腿。可这石土竟像黏液似的,粘在脚上甩不开去。
这时,空气中,一道暗彩幽然显现。这暗彩纷乱而又模糊,好似工厂流出的废水或者是养殖厂的流污漂浮在上面的那层油垢,正出现在这小队长的眼前。
小队长盯着看着,便不自觉地陷了进去,立刻变得有些晕晕沉沉。小队长心中一惊,不对!危险!接着,马上意识到,是这东西把大家带到了这里来的!小队长赶紧别过眼去。可是那景象却像是陷在了眼里,就算闭上眼睛,也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眼看又要再失去意识,情急之下,这小队长决然地拔出军刀,砍掉自己一根手指。疼痛瞬间袭来,这小队长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脚上根本没有陷在石土中。
突然,这暗彩动了起来,朝着这小队长飞来。小队长一吓,转身便逃。暗彩随后而至。小队长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累得筋皮力尽。
小队长回头一看,那暗彩便在身后。突然,地上伸出四只手,抓住了他的双腿。两只恶鬼从地上钻了上来,张牙舞爪地在他身上撕扯。眼看求生无能,便只坐以待毙。这小队长放弃了抵抗,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时,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光芒。这光芒让一切的恐惧全部消失了。小队长睁眼一看,四周一片光明,那暗彩和恶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激动莫名。
小队长抬头望向天空,看着,看着,脸色突然显出一丝怪异。这小队长看见在那光芒之中,有许多人走来走去。这些人中,有着古代的,近代的,现代的,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各种不同的人。他惊讶着张着嘴。突然,这道光芒中,又聚起一道暗彩,朝着他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