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文曲鸾问道:“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吗?”
季河摸了摸脑袋不知如何开口,顿了一下,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请你吃一顿饭,有什么奇怪的?是吧。朋友之间嘛,偶尔吃一顿饭很正常。”说完之后,眼神又开始东张西望,然后紧张地喝着水。他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喝完后,季河开始感到内急,礼貌地道:“我去方便一下。”然后,起身离开了。
文曲鸾趁着季河离开,从包里拿出镜子,查看着自己今天有没有什么让人觉得怪异的地方。
忽然,一个声音道:“果然是你啊,这么巧!”
文曲鸾吓了一跳,然后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声音。文曲鸾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几天前遇到的张兴华。文曲鸾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张兴华指着另一桌,道“我和几个朋友来这里吃饭。”
文曲鸾朝着张兴华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男孩正兴奋地朝她摆着手,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张兴华坐在了文曲鸾对面,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吗?”
文曲鸾一脸绯红,看着好像一副被捉奸的模样。文曲鸾回道:“我也是和朋友来这里吃饭。”文曲鸾有些尴尬,忙道:“你朋友在叫你呢?”
张兴华看向那几个男孩。男孩们似乎向他示意着什么。张兴华回过头问道:“要不要合桌一起吃?人多也比较热闹。”
文曲鸾拒绝道:“不用了。你们自己吃吧。”
张兴华被拒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知趣地站起来,道:“那你们慢慢用。”
文曲鸾客气地道:“好。谢谢。”
两人正说着,季河回来了。季河看见一个陌生的男生正与文曲鸾搭讪着,本能地警戒起来。
正欲离开的张兴华,看到和文曲鸾吃饭的是个陌生的男人,也一时地停下动作,看着季河,点头问好。
季河也点了一头,道:“你好。你是……”
张兴华道:“我是鸾鸾的朋友,我叫张兴华。你好。”
鸾鸾?文曲鸾诧异着,这是她亲近的人才这样称呼她。才见过一面的家伙,算怎么回事?
季河想着,这男生怎么用着这么亲昵的称呼,他和文曲鸾是什么关系?季河不由得地看向文曲鸾。
文曲鸾慌忙地摇着脑袋。
季河想:先把他打发走再说。于是季河道:“你好。我叫季河。”接着问道:“和朋友一起来吗?”
张兴华道:“嗯。和几个朋友一起来。”
季河道:“既然和朋友一起来,就不方便打扰了。下次有空再一起吃个饭吧。”季河暗暗地下了逐客令。
张兴华本想弄清楚这男人和文曲鸾的关系,见对方下了驱逐令,也只好羡慕地看了看季河,道:“嗯,好。幸会,再见!”然后知趣地走开了。
季河坐下,问文曲鸾道:“谁啊?”
文曲鸾就跟季河说了那天的事情。
此时饭菜己好,两个吃了起来。季河感到有一双眼睛老是不经意地瞅向这里。他充分地感到这男生对文曲鸾的好感,登时有一种莫名的醋意。季河突然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文曲鸾的身上。
文曲鸾诧异地看了一下季河,有些感动也有些莫名其妙。
季河假装绅士地道:“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感冒了,可不好受。”
文曲鸾脸色顿时变得绯红,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
过了一会儿,季河想起今天要办的事,于是道:“一会儿,我们去拜访一下辛先生吧。”
文曲鸾抬头,敷衍地道:“嗯?嗯。好啊。我也正要去找师父玩。”
季河奇怪文曲鸾这次怎么不好奇,但还是解释道:“我说过以后的事会让你参与的。这次也是。”于是,季河将事情的大概讲给文曲鸾听。
吃完饭后,到了结帐的时候。服务员说道:“587块。收您585块。”
季河听到晕了一下,手颤抖着伸进衣里的口袋。季河想:吃什么龙肝凤胆了,这么贵!
服务员见状,急忙道:“不用了,您的帐已付过了。只是告诉您价格而已。”
季河疑惑地问道:“谁?”
服务员道:“是刚才跟您说话的那个年轻人。”
季河想到了那个张兴华,不仅感到有些气不顺。
两人驱车来到辛光铭的住处。
文曲鸾一见辛光铭,就关心地问道:“师父,这几天还好吗?”
辛光铭和蔼地应道:“很好啊。多谢你的挂念。”
文曲鸾娇嗔地道:“师父怎么这么客气。你能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一直想着带师父在广州好好玩玩。”
辛光铭笑着道:“嗯,好。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大家一起去玩。”然后看着季河,问道:“看来,你是有事找我。”
季河谦卑着道:“是的。有件事想请教大师。”
辛光铭摆摆手,道:“我不是什么大师。你要愿意当我是朋友,就叫我光铭吧,叫老辛也行。”
季河一想:叫名字不合适,叫老辛,他也不老。于是季河道:“有件事,想请辛先生给分析一下。”
辛光铭淡然地答道:“可以啊。”
季河便将自己所知的案件内容和盘托出。
辛光铭听完后,想了想,道:“人有两种,一种是赌运,一种是赌命。赌运者,天真自然或无知蠢笨,不知危险,任意而为,遇着善则为幸,遇不善则为训;赌命者,心怀积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奉意而行,伺机而动,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所区别者在于大赌或者小赌,以及赌者之善恶之念不同。
这案子的主导者,看来也是个赌命的人。只是赌命的时候,又太过惜命。这样的人呢,会有一个误区。他们总是试图事情办得夸张而花哨,而实际上则自相矛盾。
这个案子的主导者将这个案子设计得过于夸张和花哨。利用许多的“群众演员”来帮自己掩盖痕迹,意图制造一个完美的犯罪,却又显得欲盖弥张。宴会上的熙熙攘攘,公司里的来来去去,牵扯着的案子形形色色,其用意在于将警察的视线引向错误的调查方向。
这种花哨的东西,总是看似完美,其实必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只是这弱点要你自己去找。如果在显现的范围里找不到,那在某个看似不关联的,亦或是不被注意的地方上,一定会有突破口。我觉得你不防从宴会上去查起。”
宴会?季河突然想了起来,刚才文曲鸾跟他讲过宴会的事,好似就是这关卫明去过的宴会。于是,季河问文曲鸾:“你参加的那个宴会。主人叫什么名字?”
文曲鸾道:“钟欣艳。”
季河顿时一震:这不正是关卫明去的那个宴会吗?于是,季河拿出报纸,问道:“你在宴会上见过这个人吗?”
文曲鸾看了看,好似在哪里见过。文曲鸾想起了那匆匆一瞥,道:“看过,应该是他。”文曲鸾接着将那天看到的事告诉了季河。然后,文曲鸾摸着脑袋道:“不过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季河问道:“有什么奇怪?”
文曲鸾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文曲鸾说不清楚,但总觉哪里不对。
季河好似抓住了一道光明,眼神射出两道光芒,道:“你慢慢想,想到什么再告诉我。”说着,季河不自觉地伸出手紧握着文曲鸾的手。
文曲鸾心里一紧,将手缩了回来,顿时尴尬地红热起来。
季河突然意识自己的失礼,正慌乱着,只见孙承起正从外面回来。季河起身问候。
孙承起点头说了声:“来了。”然后对辛光铭道:“陈总在办了。”
辛光铭点了点头。
季河回去后,给周仁勇打了电话,让他查查关卫明在宴会的事。于是周仁勇便从纷繁的资料中,主查这个方向。周仁勇发现,关卫明在去宴会之前,见过林彭。且关卫明还是这家公司的第二股东。
于是,周仁勇便到林彭的公司调查。发现,关卫明曾利用林彭的木材公司的货车,走私过货物。那天,林彭听说了关卫明被调查组盯上的事,便急着去找关卫明。两人还在河边大吵了一架。而且,关卫明还利用木材公司的名义,在乳源县办了一个不知名的工厂。
在钟欣艳的别墅,周仁勇正询问着钟欣艳:“关卫明那天有没有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
钟欣艳道:“嗯。不过我没有请过他。是他自己来的。”
周仁勇道:“他来找你什么事?”
钟欣艳道:“来给我祝贺生日,还买了很贵重的生日礼物。让我以后多关照他。我没收。后来他就走了。”
周仁勇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钟欣艳道:“我不知道。不过很多人都有看到他离开。你可以去问问其他参加宴会的人。”
周仁勇道:“你知不知道,关卫明和你前夫林彭合伙开了一家木材公司。”
钟欣艳道:“林彭开了一家木材公司,这我知道。但不知关卫明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没人跟我说过。”
周仁勇道:“你和林彭为什么离婚?”
钟欣艳道:“感情不合,自然离异。”
周仁勇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你前夫涉嫌杀人案。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钟欣艳道:“他做事有点急功近利。我们家都是正经商人。所以,我们经常为一些事情意见不合。久而久之,感情就淡了。”
周仁勇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在乳源县有一家秘密的工厂?”
钟欣艳脸色一变,马上又沉着地回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