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路上，你叫我去哪里回避？”他眼光灼灼地盯着她，眼中笑意更深。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宁虞姚竟是这样一个脸皮厚到极致的人？
“公子，男女有别，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被别人知道，恐怕不怎么好吧。”她咬了咬牙，瞪着他恶狠狠道，“我想以公子这般人物，定然不会做出得寸进尺毁别人清誉的事来。”
“哦？”他脸上满是惊诧，朝她靠近了一些。
这马车本来就不算大，她为了离他远一些，特意贴着车厢壁坐着，不想他会忽然朝自己靠过来，这下当真是避无可避。
“我知道的和你说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他盯着满脸防备的她，心中忽然有些失落，慢慢敛了笑意，倏地紧紧捉住一只她拦在身前的手，低声道，“裴余殃，你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把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么？”
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有着几分薄怒，她不由怔住，不想他会这么快便将自己的身份挑明。
“我不知道公子在说……”
“现在没有其他人。”宁虞姚冷声打断她话，眼中带着一丝痛苦，“余殃，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上次……上次你忽然在商郡消失，我找了你许久都未曾找到，你可知我差点急疯了？我多怕那个老奸巨猾的杨嵩神不知鬼不觉将你杀掉！”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平常对谁都冷若冰霜的男子忽然对自己这样大胆地表明心迹，她应该非常感动，然后热泪盈眶才是，可她却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才回过神来。
“难道你一直都派人跟在我身边？”她却纠结于忽然消失这几个词上。
“你……”他瞠目结舌望着她，继而忍不住笑了两声，这才是真正的裴余殃，不是么？他应该庆幸她还是以前的她，没有完全被仇恨蒙蔽，“是，我一直派人跟在你身边。”
所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一直隐隐责怪他轻易相信杨婉莹放出去的鬼话，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她一直一直，都错怪他了。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对宁虞姚的感情是一厢情愿的付出，在他的庇护之下，理所当然地承受着另一个男人对自己好，差点还主动失身于吴丹青。
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可笑，差点同时毁了三个人的感情。
“我一直怕忽然出现在你身旁会扰乱了你的生活，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谁还能顾忌到那些，只有亲眼看着你活得好好的，才能让我不每天提心吊胆地想着！”
这将近一百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夜能够安睡，如今裴余殃完好无损坐在他面前，他怎能不欣喜若狂，积蓄了许久的感情终于喷薄而出。
“余殃，回到我身边好么？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她心忍不住狂跳起来，微张着唇望着他。
他给的条件太诱惑，包括他这个人，似乎和应邀出门一样，她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裴余殃默然盯着宁虞姚，突然绽出明媚笑颜，“我想要的一切？你确定给得了？”
宁虞姚伸出手，“确定，包括这天下！”
裴余殃将手交给他，笑意更浓，“那我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杨氏满门的性命！”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