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人已是停止了对白王的毒打。
猎明威双手揪住白王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面对面:“怎么了?啊?怎么不叫了?像你这样的一个没钱、没背景的病夫也敢得罪我?谁给你的胆子?像你这样的废物懦夫,就应该和狗一样地活着,时时刻刻都应对人点头哈腰、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竟敢和我作对,这就是你的下场。哈哈哈哈!!!”
“噗!”
猎明威刚露出得意的笑容,正张大嘴巴狂笑着,谁料,白王一直垂着的头一抬,一大口唾液与污血混合的液体喷了出去,正中其张大的嘴巴,同时也喷了其一面口水与污血。猎明威狂笑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脸上的得意笑容一凝,脸色一时阴沉如水。
“威哥!”黄良二人一惊,欲上前来帮猎明威对白王出气。却见其咬着牙,慢慢低下头,脸色愈来愈阴沉,如要滴出水来,手在剧烈地颤抖着,十分清楚猎明威性格的黄良二人,心中不由一惊:这是他发飙的前奏啊!当下不由止住了欲上前的脚步。
“畜,生!”白王无声一笑,不顾一切地骂了句。
“吐!”猎明威将口中血水吐在了白王身上,淡淡地说:“畜生?”
黄良二人一震,他俩从猎明威那淡淡的声音中感受到其语气里的怒火与极端之意。接下来的事证实了他俩的猜测是对的。
“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吗?”猎明威紧咬着牙,慢慢地抬起头来,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双目血红,死死地瞪着白王,“不用害怕,我会让你慢慢地、细细地亲身体会一下的。”话末,其深藏在眼中的癫狂之意一霎那间扩散至整张脸面,英俊的脸蛋因此而变得扭曲与狰狞,当下狠狠地朝白王脸上不停地吐口水,直至口干方才把其重重地摔在地上。
“黄良,你踩住他的脚。华风,你我踩住他的手,给我尿他的头。”猎明威冷冷地命令。
“是。”黄良二人不敢有半点怠慢,连忙上前来去踩白王。
听此,已经不畏惧死亡的白王,全身禁不住剧烈颤抖,心头不由生起一种莫名的大恐惧。
此刻,他怕了!他真的害怕被尿头。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从这句简单的话可以看出:即使身份再低微的人,对于生命与尊严,他们更加看重后者。他之所以不顾一切地返回与猎明威五人拼命相搏,之所以不顾死活地反唇相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想向他的仇人低头屈服,不想在他的仇人面前失去最后的那一丝的尊严。当下其身子一翻,咬着牙,含着泪,拼命地慢慢向前爬。
“嘿嘿,害怕了吧?”猎明威慢慢地跟在白王的身后,邪笑道:“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的,相反,我还会让你一直活下去。哈哈哈!!!”话末,猎明威一把抓住白王的脚,然后把其身子向上一翻,一脚踩住他的脚。
“畜,生!放开我!放开我!放开!!!”知道接下来的后果,白王想想都感到心颤,原本已没有力气的他,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得异常激烈,竟一下子就挣脱了猎明威的脚。
“还不快点给我踩住。”猎明威一时也踩不住白王,不由回头对黄良二人大喝。
“是。”黄良二人不敢有半点怠慢,连忙上前来踩白王。
在三人的合力下,一时间倒是把正在发狂中的白王踩住了。
“嘿嘿。就让你尝尝童子尿的味道。”猎明威一边脱裤一边邪笑着说:“敢得罪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放开!畜生!放开!!!”见猎明威三人已开始脱裤,那后果不敢想像,白王一时间彻底癫狂,变得歇斯底里,眼睛血红,已是不存半点理智,在疯狂地挣扎。那挣扎之猛烈,就如一濒临绝境的凶兽在作最后垂死的挣扎。那挣扎,是如此的惨烈与让人绝望。
原本稳稳地踩住白王的三人,在白王癫狂后,竟是被挣脱了。
“踩住。”猎明威暴喝。
三人一时拼命地去踩白王的手脚,但无论他们怎么踩都无法再次把白王踩住。
为此,猎明威一时大怒。“挣?你以为你挣脱得了吗?”猎明威咬牙怒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话末,猎明威弃开白王,迅速跑去街道边一垃圾堆处,在一阵乱翻后,从中拾起一条手臂粗的木棍,又迅速跑了回来。
“死!”猎明威想也不想,抡起木棍狠狠地抽向白王的双脚。
“啊!”一道仿佛不是人的惨叫声自白王口中发出,他一时痛得眼泪、口水、鼻涕一齐流,在地上翻滚嚎叫个不停。剧痛致使失去理智的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但是那锥心般的痛楚却是让他几欲再次失去理智。
黄良、华风二人在旁看得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一时不敢再上前去踩白王了,同时也觉得这样做是不是过份了点?
“踩住。”
猎明三人再次踩实白王的手脚。
这次白王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可以挣扎了,只能任由仇人摆布宰割。但一想到那后果,他灰死的眼神不由闪过一抹大恐惧,已是绝望的心一时不由充满了不甘与恨意,内心的不甘使他再次生出了半点力气,但已是重伤之身的他再如何挣扎都是无济于事了!不甘的心不由更加绝望!
“桀桀!叫啊!哈哈!!!”看着已是彻底绝望的白王,猎明威脸现一抹扭曲的笑容,一时忍不住仰天狂笑,同时双手一摊,如一切尽在掌握中。
“敢得罪我?”猎明威一脚狠狠地踏在了白王的胸膛上,弯腰俯视着白王,眼神一时阴冷如毒蛇,“我要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要你尝一下心死的滋味;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活着就是一种耻辱、一种卑微;我要让你明白,废物始终都是废物,永远也改变不了。得罪我?死,对你来说,那是一种侈望。哈哈!!!”“给我尿他的头。”猎明威狰狞地下令道。
“是。”华风二人笑嘿嘿地解开裤。
“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白王还末骂完便闭了嘴,因为猎明威三人已是脱了裤子,三条划着抛物线的尿液也是随之而来,伴随的还有三人畅快的狂笑声。
“嗯、、、、、、”一道混合着哭腔、悲凉、憎恨、凶残、癫狂与绝望之意的闷叫声自白王喉咙里传了出来。在这最后的挣扎中,他再次陷入了癫狂,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可是却没用!一点作用都没有!
心,死了吗?还是认命了?!
他慢慢地闭上绝望、不甘与含泪的眼睛,也不再挣扎,任由那尿液肆意地淋在头上、脸上、身上。眼前已是陷入了黑暗,身上的剧痛他根本就感受不到。
此刻,他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感受:整个世界的人都在疯狂地嘲笑着他。他想逃,却无处可逃、、、、、、
尿完,猎明威三人抖了抖身,把裤一提,嘿嘿邪笑。
“怎么了?不叫了吗?不挣扎了吗?啊?哈哈哈哈!!!”看到白王那彻底灰死的脸色,猎明威心情畅快至极,脸上禁不住浮现一抹扭曲的快意。随即低头凑近白王,邪笑道:“想死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哈哈!”话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在白王的身旁。
“想死,就自己来。我可没空帮你。”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自杀了。你虽然活着,但是与死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什么都没有:没钱,也没有实力;没背景,也没有朋友;没有信心,更加没有勇气;现在,你就连尊严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你留恋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你活着有意思吗?你活着只不过是在行尸走肉,只会徒增痛苦,何必呢?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的话,那就干脆利落地自行了断。”
“不过、、、你是一个废物,是个垃圾,又怎么会有魄力为了尊严而自杀呢?”
“哈哈!!!”猎明威轻蔑地狂笑道:“你就永远地活在自卑的世界里吧!你是一个废物。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也改变不了。”
“走。去‘夜来香’。”猎明威志得意满地带头离开,直接朝那风月场所而去。
“威哥,你珍藏的匕首不要了吗?”黄良看着那匕首,很是在意。
“是啊!威哥。”华风也觉得可惜:“那废物又不敢自杀,扔了实在可惜,那匕首可是价值一百枚金币的。你这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废物吗?”
“哈哈,他不自杀正合我意。他死与不死还有什么区别啊?哈哈!!!”
远处传来的声音渐渐变小,最终被“呜呜”的狂风声所淹没。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苍白蜡黄的瘦脸看不到半点生机,连愤怒、憎恨甚至表情都没有。如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地起伏的话,还真让人认为他已经死了!
轰!轰!轰!!!
一阵猛烈的雷鸣响彻了天际,呜呜的狂风声一时充满了这一方天地,这场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是哗啦啦地倾盆而下。
此时此景,那阵阵的雷鸣就如苍天在为他而感到不公发出的怒吼;那呜呜的狂风声,就如苍天在为他而伤心哽咽;那倾盆大雨,就如天在为他而哭泣落泪。
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淋下,也不管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雨水淋在伤口上,全身痛得直颤抖,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反应。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过了一万年,也觉得只不过是一瞬间,头脑终于是从空白回复到了色彩,之前被辱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禁不住狂涌而出,混着雨水了无痕迹地落下。
身上阵阵的剧痛刺激到他的神经,冰冷的雨水使他头脑回复了一丝清明,头脑终于开始了运转。当意识到刚才受到过的侮辱,阵阵揪心之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上心头,他双目一睁,满面痛苦之色,双手禁不住狠狠地抓扯着乱发,身子一翻,双手抱头跪倒在地。
他死死地咬着牙,唾液自口中滴落,喘着粗气。他拼命地想冷静下来,可是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就如恶梦般挥之不去,泪水不受控制拼命地落下,模糊了眼睛;气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急了,好不容易回复的一点理智又被耻辱迅速地“吞没”,面容一时因痛苦而以至扭曲,他双目更是赤红如血,眼眶欲裂,手上因用力过度而抓脱了一大把头发。
“啊!!!”
他终是失控,如疯子又哭又笑,对着自己一阵疯狂的拳打自残,眼泪鼻血一齐流;随后用头狠狠地撞地,额头不一会儿就变得血肉模糊、、、、、、对于刚才受到的侮辱,他接受不了,也承受不了,更想不开。此刻,他只想用这种癫狂的自残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无能和心中受到的创伤。
“物极必反。今日的耻辱会成为你来日坚、、、、、、”一阵狂风吹过,淹没了银后面将要说的话,他手拿一钢制、巴掌大的酒壶在慢慢地喝着酒,目露迷离、追忆与伤感之色,就这样站着,任由雨水淋着,静静地看向夜雨中的白王。
、、、、、、
良久。
也许是发泄到了极限;也许是心已死了!白王终于是停了下来,也不再自残,整个人无力地跪趴在地上,就这样任由暴雨淋着,一动不动的。
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从平常他被别人欺辱中可看出一二来。虽然他有时会忍不住流泪,但却极少哭出过声,因为他讨厌哭,认为身为男人就绝不能哭。但此刻,在一番癫狂自残后,他却哭了!
“身为男人的我、、、、、、活在这个世上、、、、、、却是如此的无能!二十岁了、、、、、、我都二十岁了啊!什么都做不了!还是这么没用!还是这么废物!连个似人样的生活都没!”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看着空无一物、微抬于胸前进的双手,显得无比的自卑与彷徨,“出了家门,我什么也不是,整天都被人欺辱,连狗都不如!还是这么无能!还是这么无能!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呜、、、、、、”
“我只是想平静地活下去,这都不能吗?我的梦没了,难道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留给我吗?我不用别人同情我,也不用别人可怜我,也不用别人信任我,更加不用别人尊重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来侮辱我,这、、、就已经足够了啊!”他抽泣着,“为什么?为什么连那么一点点的尊严都不肯留给我?为什么啊?!”
“是,我是废物;是,我是垃圾;是,我是懦夫;是,我是自卑;是,我、、、我什么也不是!但是、、、、、、”他紧握着拳头,瞬间从自暴自弃转变成了极端与狰狞,“这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我用不着你们常常来提醒。畜生!!我又没得罪过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欺我、辱我、排斥我?难道就因为我是懦夫、是垃圾、是废物?这样对我,你们又得到了什么好处?难道这很有成就感吗?难道欺辱一个是懦夫、是垃圾、是废物的我就真的那么有成就感吗?畜生!畜生!畜生!!!”
咬牙切齿地痛骂了一番后,他气势一泄,禁不住又流泪了。“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对我?为什么啊?!呜呜!!!”他跪趴在地,双手抱头,无助地失声痛哭了起来,那眼泪、口水与鼻涕混合着血水流得满脸都是。
他哭得是那么的悲伤、凄凉、无助、懦弱与丑陋,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在这没有旁人的夜里、在这暴雨中,即使自己哭得再悲伤、再凄凉、再无助、再懦弱、再丑陋都不会有人知道,暴雨和黑夜会把这一切都饰盖。
此时,夜,正黑得透;风,正刮得狂;雨,正下得紧;雷电,正闪得猛。
回过头来一想,这八年来,自己就如一个死人,终日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没有梦想,也没有目标;没有尊严,也没有信心;没有力量,也没有斗志;就连说上几句闲话的朋友都没有。生活是如此的不如意!有的是无尽的嘲笑、欺辱、排斥、委屈、泪水与伤痕。以往不如意的一幕幕瞬间重现脑海,他眼中一时尽是灰暗之色,显然,他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