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我无法确定自己的人生的目标指向何方,面对眼前无尽的黑暗,无比压抑,几近让人窒息,着眼身边,还好有小云做伴,不然我……
“我饿了!”小云毫无掩饰地说。
我四下打量,露出无奈之情说:“这荒郊野外的……”
“你吃过老鼠吗?”
“什么?”
“老鼠!”
其实我听的很清楚,只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问出这,这种恶心的问题,回道:“吃过。”你还别说,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谁没吃过,说实话,老鼠肉真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怎么样?”
“爽!”
小云如抓住我心思似的一笑,说:“你看这里。”她向墓地一指,继续说,“这环境肯定孕育出许多美味的老鼠,既然爽,那……心动不如行动,我们抓几只弄来填肚子,如何?”
如果这话出自一个中年男人我一点不惊奇,因为我知道很多人这么干过,可这话偏偏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所说,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回想一路下来,小云多少行为让人出乎意料,能说出这种话也就再平常不过了。
我在四周走了几步,透过弱弱的光线仔细检查一下土质,不算硬,估计老鼠洞起码有半米深去,眼下手里没有任何工具,就这样肯定抓不到。
小云见我走来走去观察土质就明白我已开始准备抓食物,也跟着左右观察。
突然,小云大叫一声:“欧阳,这……这里有个洞!”
我顺声而望,并快速跑过去,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堆上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洞,伸手摸了摸,洞口光滑,又散发出刺眼的臭味,很明显有老鼠经常从这出没。
我回头对后面的小云小声说:“别说话,里面有老鼠。”
小云一听兴奋地双手合十抱在胸前偷笑。
我四下查看一下,看有没有能用的树枝,抬头一看刚好看到土堆上有一棵手臂一般大小的小树,折断,分成两节,一节给小云,叫她守住一个洞,而我,则用另一节树枝一边挖一边往里捅。
“这样能行吗?”小云对我的行为表示质疑。
“你看好你的洞就行,一会儿老鼠出来可不能让它跑了。”
“放心吧你,保证完成任务。”
土质比较松软,用不了多久便能挖出一个大洞,我的动作激烈,老鼠肯定会从小云守着的洞口出去,我见过小云在火车上的表现,一定能出色完成交给她的任务。
我见洞已挖进半米多深时对小云嘱咐道:“注意了,老鼠一会儿出来了!”
“放心!”回答的很干脆。
我看了一眼小云在黑色中的轮廓,不已感叹——一个实实在在的女汉子!
我使出全部力气往里挖。
几分钟过去,汗流浃背,洞已经挖了一米多深。
小云见洞这么深不由问道:“这里有老鼠没?”
在她话音一落,树枝从洞里一下带出许多碎杂草跟一些谷子,心里喜悦不已,可以断定这里肯定有老鼠。
“小云同学,准备了,老鼠马上出来。”
天很黑,小云不可能知道我这边洞里的情况。
“是吗?”小云握紧手里的树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守着的洞口。
“是的!”
我摸了摸挖出来的草,有温度,靠,费了这么大劲终于出成绩了,观察一番,草很多,谷子参夹在草里随处可见,加上洞又这么深,估计个头小不了。
“吱吱……”
老鼠!!!!
我靠,老鼠咬住我挖土的树枝,什么情况?
“小云,老鼠在我这边,我这边,哈哈……”
我这一叫,小云举起手里的树枝冲过来,“在哪?”
老鼠咬住我手里的树枝明摆是送死,一系列动作完全如条件反射,没经过大脑,拿起树枝向旁边的洞壁用力猛戳,惨烈了哀鸣贯穿整个鼠洞。
“晚餐有着落了。”我满怀喜悦地说。
当我话一说完,小云守着的洞口连续跑出几只老鼠。
小云闻声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对此,我摇摇头,说:“省着点吃应该够了。”
“你……”
小云对自己失守又气又怒。
我捡起被打死的老鼠,掂了掂,足有八两,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了。
“跑掉了几只,不然今天能饱餐一顿。”小云一脸失落。
一阵风吹过,旁边的树枝随之摇曳,并发出一阵一阵“沙沙”声,未干的雨水也如炮弹般滴落在地上。
如今只是初秋,却让人感觉寒意刺骨。
“我们找块空地,开膛破肚,生火烤鼠。”我说。
“真可惜,好不容易挖了那么大一个洞,竟然跑几只,可惜了。”
我将手里的老鼠拿到她眼前晃了晃说:“至少还有收获。”
“讨厌!”小云推了我一把,“我饿了,快点烤!”
在这一刻,隐约有点回到小时候的感觉,荒郊野外,杂草丛生,满天繁星,空气怡人,轻风撩人,安静地只有两个脚步声。
学生时代那会儿经常路过这,不管时间如何推移,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那么熟悉,那么叫人思绪万千。
在墓地的西边有一条小溪,从山里流出通向市内的护城河,小溪边上有块一亩多的草地,记得以前,经常有老人牵着牛在那啃草。
没一会儿,便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草地就在前面。
在草地随意处觅了个地方吩咐小云坐下,静候。烤老鼠是小时候一大兴趣之一,可以说驾轻就熟。
在这,我简单介绍一下我的皮带,打眼一看,与普通皮带没什么两样,确实也是,但,仔细看你会发现我的皮带头比一般的大上两分,奥秘就出在这,翻开皮带头,有一个凹点,拿个硬东西用力戳,会弹出一把带锯的小刀与一把能钳的剪刀。这是特种兵专用。
我取下皮带在溪水里开始清理老鼠肉。
剖老鼠最好在流水里进行,避免老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污染肉。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你家?”小云突然问。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转身看着后面坐着小云,想了一下说:“明天中午吧。”
“哦。”
“干嘛问这个?”
小云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笑着说:“没有。”
话虽简单,却透着浓烈的忧愁,我猜她一定想她某个亲人。
“你说,我们今晚怎么过?”小云继续坐下,并加大声调说,“我可不想在这种荒郊野外过夜。”
在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已浮出一个地方,那里到现在估计十几年没占过人气,以前那儿是地主的仓库,后来成了村里的牛舍,日子一天好过一天,慢慢的,没人养牛,房子因为年月久已,又在山上,村民的房子越建越远,年久失修,自然无人问津,虽然这样,过个夜总是可以的。
“不会让你这个大美人露宿荒郊。”我说。
“那还差不多。”
清理好老鼠又在四周捡了些干柴,两人都不抽烟,身上也就没备有火,在教导队第二个月野外求生科目里就有一项原始的生火方式,钻木取火,这里可以借鉴一下。
雨停没多久,捡来的柴表面是干的,里面都还挺湿,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弄着了火。
“佩服佩服!”小云见木头着火了向我竖起大拇指。
“小意思。”
“是吗?”
“一会儿你吃老鼠肉才知道什么叫本事!”
我故意卖个关子,说实话,什么料子没有真不好说味道怎么样,自求多福吧!
十几分钟后,浓浓的香味从老鼠肉上散发出来,小云闻着不由说道:“光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那肯定咯。”
“可以吃了没?”
小云边说边用手把香味往自己脸上扇。
我转了一圈老鼠,舔了一下,恩,不错,色香味俱全,说:“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