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独自出去,才发现路上弯弯拐拐很多个方向。
本婆婆不识路啊!凡人有云,屋漏偏逢连夜雨,腿脚不利索却还要在到处乱走,当真是心烦得很。
正当欢喜着走了许久终于走出去时,眼见着那些珊瑚熟悉得很,“二公主,丽美人死了!”,丽美人是谁?是那蚌中的女人?!我方才从那里转了出来,这样就死了?
因为耳朵的灵敏,想听的不想听的便都听见了,“二公主,奈何婆婆…的婢女送了慰问信来…”
“什么!婆婆没来,那这个是谁!”,秀子的声音惊得骇人。
这背后之人,计划得真好。
“快!去将冥王寻来,派人去找奈何婆婆!”
接着是一阵兵器的碰撞声,我再不能隐藏为奈何婆婆的模样,在混乱中化作士兵踉跄的闯出了海王宫。
海王薨了。
这是我离开海面时用这耳朵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海王宫里,瞬间炸开了锅,喧哗得我十分头疼。
“如今要去哪里。”,是我喃喃自语,这所有的罪过怕是要强加在我身上了。
“不,我不能就这样逃了。”,海面如履平地,我掐了诀坐在海边上等着,该来的总会来的。
平罗海第一次这样翻天覆地,惊涛骇浪中,水中窜出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天上的云彩被乌云遮挡,川黛漠携着慧子归来,同行的还有梵缺。
“初泽…你做了什么…”,慧子的声音颤抖着,这一刻仿佛自己真是有多大的罪过。
从秀子的眼中,我又看见了她从前怨恨我的模样。
我想解释,却又力不从心。
孤玉站在秀子的身侧,他知道,知道我来了这里,也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沙哑着开口:“孤玉…”
“你喊他做什么!你要仗着他喜欢你为你辩白吗!”,秀子的脸过分狰狞,一根铁鞭向我袭来。我闪身躲开,将她推远。
“这事并不是我做的。”,这一声辩解,显得十分没有力气。
“可是我父王死了!他死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何要化作奈何婆婆的样子!”,慧子在一旁抹着眼泪,秀子怒吼着,天地这样黑,压得人沉不过气来。
我眼见着孤玉的拳头握了握,却又松开。他能有什么办法,此时若是向着我,秀子只会更加的疯狂。
“我只是来看看你父王的情况,我并未对任何人下手。秀子,你冷静些…”
“冷静!如何冷静!你的父王被人杀了你能冷静!还能坐下来听凶手虚假的辩白!”
我叹了口气,周围被包得十分紧,梵缺颦着眉,觉得也是十分的棘手。
“我让你姐姐拿去的东西,你应当听听他们说,那块儿黑色的东西,应当是黑龙的鳞片,是它伤了你父王的身子,害得你父王体虚卧床。”
“那块儿石头,十分的普通,只是有些灵气罢了…并不伤人。”,这话是川黛漠说的。梵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可能,我能感觉到,那不可能只是块普通的灵石。
在送石头的路上,不知是何时动的手脚,天帝这回是吃定我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父王可与你有仇有怨?!”
“若当真是我做的,为何要留下来等你将我抓住,秀子,你我也算旧相识,就算是无什么情分你也该晓得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因为你高傲!你自觉能对付得了,你觉得孤玉他会帮你,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帮你!不,初泽,孤玉向着你我可以不恨,可你不该来这里!不该杀我父王!”
秀子的铁鞭化作厉剑像我袭来,这一刻我竟不想动,是不是觉着欠着她。
“阿初快躲开!”,梵缺奔过来拉我,秀子的厉剑擦过他的衣袖,掉落一块碎布,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利刃向我袭来,我微微的闭眼等着这穿破身躯的剑。
“冥王!”
“孤玉!”
是一声闷哼响在耳侧,我没有察觉到疼痛,眼前便立着个身影。厉剑穿过他的胸膛在离我身体一寸的地方停下。
不,神仙是不会死的!
我接住他后仰的身子,“孤玉!孤…孤玉…”
秀子的脸,瞬间成了灰白,这天地间忽的下起了雨,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布雨神君是怎么当的差,这个时候怎么能下雨,淋湿了会染上风寒…
“这事定不是她做的,她进海王宫时,我是知道的,是我放她进来的…”,七尺男儿,声音怎这么弱小…
我慌乱的想将修为渡给他,却是始终不能与他融入,我是洪荒兽洪荒兽,我不是女娲,我再不是女娲!
“梵缺,你快来,过来看看他…快过来啊!”
秀子从茫然中醒过来,将我推开,“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替她挡箭…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她不爱你,只有我爱你啊,我那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