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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序(下)

随着他的愈加强大,大陆对他的助力愈加渺小。

他打算进入虚空的真正深处,探索那无穷奥秘。

这虚空虽仿佛无边无际,但应该还是有边域的,这毕竟是一方小世界,总有界面边疆。

在离开之前,他分出了几个神道念,让它们观注着陆地的情况。通过它们,也可为他传送食物。

行走于虚空之间,寂静幽远。他化为本体,万丈之高,一步便横跨百里之远。

在这寂静之中藏有凌烈杀机。虚空深处偶尔会裂开条大缝,突然喷出空间风暴,连仙都有喋血的可能。但对他来说,只不过微风拂面,任其吹扬。

他的食物是一些死寂的星辰。亿里大小,被他吞入小世界中缓慢炼化。

这些星辰都是了不得的,挺住了岁月的流逝和灾难的袭击。

像一个鸡蛋,被蛋壳包褒着,谁也不知它到底是否真的死去。难保哪天孵化重奂生机,经历涅磐更胜从前!

没有腐烂炸掉化为一颗颗小陨石,就是了不起的存在。一些星辰沉寂可能是至尊生灵证道失败后的产物。甚至一些至尊生灵经不住反噬直接坐化在上面。

虚空有一美味的生灵,名为虚兽。它们大都单独而行,成年便破虚修为。它们可以吞食一种奇异的虚空之力。日久天长,有机率化为至尊。更为神奇的是它们不怕空间风暴,可在其中自由游翔。

这一种族很是强大,有几十头至尊。其中有头老兽极为可怕,只差证道便能成王了!

不过可惜,被他尾随而至,找到祖地,一锅端。

吃完大餐后把盘子也给啃了。它们的祖地蕴有神奇的力量,且葬有历代先祖……

这一餐他罕见地吃得极饱。整整百年未去猎食。

消化后,一鼓作气,借之前得来的大药,更上一层楼。

岁月匆匆,他依一直不断深入,感到永恒的寂寞。

寂寞使他觉得有些孤独浮躁,于是他根据虚兽和当初的诅咒生灵创出一种魔蝉。他为这种大祸打趣地取了一个小名:小丑怪。

小丑怪虽不错,但对他好像没啥助力。这让他有些苦恼,干脆把刚弄出的十七只魔蝉通过神道念扔到陆地那边,当成失败品了。

可这十七只小丑怪却不甘寂寞啊!掀起了一场大祸,被人尊称为“十七蝉”。人见人怕,当成噩梦的象征。

它们到底还是死了,被几个大宗带头号召天下,联合派出修士进入这方世界围剿。

小丑怪们大发凶威,连斩了上百位大敌,陨落十五只后杀出重围。

它们寿命虽比人类长,但三万年后亦相继重归他的怀抱。留下一名为“十七蝉”的后代种族为他效命。血脉留有奴印,不必担心背叛,交给神道念轮流管理。一部分遣在外界探知消息。

那一战也够惊世了,外界整整陨落了百位破虚期大能,让一些宗门从此一厥不振。

而且,一些生还者被诅咒之力影响,后来发狂入魔,在外界再掀大波,导致千万生灵死于劫难。

虚空亘古不变,一切都显得寂静、静止,仿佛一幅定格的画面,无时间流逝。

他大步流星地行走于虚空中,无尽虚无之力被他吞噬。这是他研究虚兽千年推演出来的结果,不断完善,创出一可怕道术!

不知过了多少万年,他并未全速赶路,而是在路上不断完善自己的道,偶尔停下感悟一番。

他求知欲也挺高的,比如在某次空间裂缝来临时,直接把半个头探进去,想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没想还真发现了一种奇异种族,空间风暴便是由这一族引起的。

不过那里与这世界隔有一片虚空,不能窥之全貌。遥远望去,其状似鸟,一扇双翅,掀起一阵狂风。随距离不断扩散,愈演愈烈!

大概在他神道念传来外面世界轮回又将进入末期时,他停住了脚步,终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世界的边缘。

这方世界是由一层玲珑剔透的结界笼罩保护着。外面的世界并非他想象中更为广阔的虚空。而是,山岩!

很平凡的山岩,但他看到了里层内的道纹。同样一望无际的整片山岩壁,都有着道纹缓缓流传,构成一完美循环。

不可小视,就连他都未必能损坏。

他准备就在这参悟大道。

坐久了,他发现这个世界是在不断向外扩张成长的。

贴着世界壁,这世界每一刻成长他都能得到些许好处。

能给他好处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吱~”

一声惨叫过后便没音讯。

神道念再次将噬天蚕葬入地底与他的尸体同眠。

这已是神道念第五次将它的灵智摸去,残留它一丝生机。

每次轮回过后,噬天蚕都会进行一次脱变。加上他摸去的两次,今已是第七轮回!

现在的他空前强大,已达到某种极限,外力对他已无用,需另开劈一条大道来。

他起身离去,不再留恋。直接强行破开空间,撕裂虚无,进行空间穿梭。

此举逆反了规则,天地衍出道道雷劫,遮天蔽日,雷龙繁现,欲要湮灭这娄次挑衅之人。

他并不畏惧,长啸一声,黑气弥漫,张开饕餮大嘴,迎劫而上,将化出来扑向他的生灵尽数吞食。

看劫数奈何不了他,天地忽然颤动,雷劫翻滚凝聚,幻化成人形。遥远的一界中有一股意志降临附于其上。

他挥动双拳,抢先出手,拳芒在虚空划出一条黑痕。

人形雷劫临危不惧,双手一握,雷芒闪动,凝出一条雷枪直掷而去。

雷枪与拳芒相撞,直接炸开,化为一场空间风暴!

他魔威盖世,直接以肉身与雷劫征战。他们不断闪动,交手间不时有空间承受不住巨力破碎。

他们一路撕杀,向外围逼进。大道压制愈加强烈,斗争亦更加凶险。

时隔几转轮回,他再次负伤。这反而激起了他潜在的凶性。似发狂入魔,越战越勇,最终一记拳芒道术将雷劫轰杀!

那意念并未消散,化为一缕金光,欲破虚逃离。但被迎之而来的血腥魔嘴直接吞服。

斩杀了借势袭来的意念,吞下了雷劫,它们其中的道使他受益非浅。

现离大陆已不远,不宜再空间穿梭,不然可能引来这方世界的全面镇压……

做事总需有个度,太过了会为自己找来大劫。

他化为人形隐匿身形。速度未减多少。几十年后走出步入外域。

三月后他到达了诅咒一族的地盘。可现已被一飞虫种族占领。

而诅咒一族在三个轮回前便灭亡了,一些低阶存在苟活迁移到了外界,听说有一段时间发展挺盛的。

这世界是束缚了强大存在出去的,只允许五阶以下的生灵离开。于是这里通常为后辈的历练场所之一,降服强大幼兽凯归。

他发现了十几个身穿黑袍的外界异族。他们鬼鬼祟祟,拿着个罗盘像是寻找什么。这引起了他的兴趣,然后宛尔,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于是,跟他们开了个小小玩笑。

来到十万里外的一处虚空,这里有一颗死寂的小星辰,里面封印着他们所要找的人。

在不破坏封印的情况下进入其中。

里面封印着一位强大的仙,血气内敛,体内小世界藏有滚滚精气。不过没有生灵。以前应该有,现在已被他化为精气。这也是个正确的选择,很符合生存之道。

吃了这位仙知道,这是一位十分强大的仙,被几位仙联合算计封印于此。在这恶劣的条件下并未死亡,反而迎来了一次涅磐,活出了第二世,更甚从前。

若这位可怜的仙出去恢复过来,恐怕已经接近王了。只是……已在他肚子里了。

在他扬长而去的半月后后,这群营救者跚跚来迟。他们很兴奋,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终于可以营救出老祖宗。

他们一族并非十分强大,他们的老祖宗付出大代价好不容易争到名额,又死里逃生地从另一端闯了回来。本以为这一族该振兴了,不想遭人暗算封印于此!

他们一族已来过十几批,外围的杀阵早已被清理的差不多。在牺牲一件仙器后终于如愿破开了封印。正准备调动小世界内储存的仙力为老祖宗恢复实力……

很打击他们,辛苦万年才将他们狱族的老祖宗封印破除。然后发现,封锁老祖宗的锁链断掉,老祖宗只剩一块骨头。

更气人的是,地面写着:味道上佳!

他们还是很有理智,不敢去找仇敌。

把残留下的骨头迎了回去。这是一块宝骨,可祭炼成大器。

……

他回归到了大陆。在王没有察觉中进入了通天梯。

通天梯顺向是很温和的,可惜规则不允这方世界的生灵进入仙界。他进入通道,并未迈入仙界,而是用秘术在通道中布了个小结界。通道面积似缩水了一圈。他则在结界中盘坐入定,进入某中演算脱变。

……

在漫长的岁月中他被再次惊醒,神道念向他发出求救信号,十七蝉一族遭遇灭族之祸。

他散去了那对他涛涛不绝涌来的仙光长河。睁开魔眼,望穿了空间虚无,看见亿里外十七蝉一族的景象。

十七蝉一族无意中重创了一位外界大族天才,而那天才的哥哥又是天才中天才,天资不下上古英杰。

那天才哥哥也极为隐忍,等百年后他达到破虚巅峰,半步踏入仙的领域后才带家族族老来寻仇。

神道念也并非一直存在的,每过十万年便会更换一代。

五道神道念中有四道被族中老祖宗手持仙器暂时托住,那天才强势出手,仅剩的一道神道念有些抵挡不住,刚开始便处于下风。

十七蝉经过外年发展已是不错了,但那天才还邀来了各大宗的多位长老!

这十七蝉经历了几次轮回还未灭绝,让外界很是忌惮。所以对这次剿灭十七蝉大宗们还是很乐意的。

一个大宗凑些,一个大宗凑些,便有了上百位。

十七蝉中有十几位至尊,可惜亦被那些随之而来或不请自来的老一辈、绝顶天才缠住了。

以多欺少,情况很是危急,打斗到现在已经陨落了四位至尊。那些低阶的魔蝉更是一片片掉下。

他有些怒,这可是他的势力。静心多年,护短还是不会消除。

他伸出一指,对虚空一点,神道念身上忽燃起熊熊无色烈焰,气势直增倍许,战力提高一大截。

他手掌伸开,手中有魔气翻滚,几只十七蝉老祖宗就这样产生了。

他抓住这几只小丑怪一扔,直接破开空间传到战场百里外。浑然不在意随之向他劈来的几道雷电……

有着小丑怪到来,局势轻展得到稳定,不断有人被诅咒之力影响不分敌我地胡乱攻击。

这几只小丑怪十分强大,有着至尊巅峰的实力。它们腹中不断发出魔音,宛如诸天魔神哭泣,不少人被魔音控制反戈,而十七蝉一族也跟之发出魔音产生共振,气势大涨。

撕杀还在继续着,胜利已向十七蝉一族偏转。那几位老祖宗撑不住了,他们虽早已半步进入仙域,且手持仙器,用秘法升华。但也是有时效的。而且,小丑怪们已有几十位破虚战奴了。

他们很后悔,本已为此次之事十拿九稳,不想竟惹出了十七蝉中原生态的老祖宗。

“轰!”一只魔爪从远方破空袭来,有异族至尊发现他们大势已去抢先出手,想卖十七蝉一族人情。

这像是一个信号,又有不少至尊出手。它们已在远方窥视很久,现想出来打落水狗交好。

十七蝉出现了几位原祖,这一期注定辉煌。

外界修士大败,仓皇逃离,被一路追杀。那天才险些被杀,被族中一低调少女救下,或是称为被她手中的玉符救下更合适。

那天才被三只小丑怪盯上,险象还生。在一小丑怪将咬到那天才时,其族一少女从怀中取出一宝盒,解开封印,露出一块玉符来。

她划破玉指,向玉符身上滴了几滴精血,口中念念有词。玉符有灵,宛如神祗复苏,演出旋涡,天地精气不断被它吸纳其中。化出一道极光一击便斩杀了那只即将下口的小丑怪。

那一击已经达到了王的程度。不过玉符也暗了不少。他阻止了小丑怪继续追杀,因为他从玉符中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听闻她活出第六世后便神秘消失。有传言她自封了……不知她还活着没……

玉符道纹流转,如骄阳般刺目,它得理不饶人,想继续发威大杀特杀。

他不高兴了,轻哼一声,遥隔亿万里,声音洞穿到玉符周围。符中之灵惨叫一声,骄阳如泼了盆水般熄灭。

玉符中裂开几条细纹,遭受重创。它险些裂开破碎,包褒那少女破空而逃,不敢再逞威。

不久后,小丑怪被灭杀处重聚出一团黑气,不断蠕动。随后小丑怪从中钻了出来,再次复生。让远方看到这一幕的至尊砸舌,更为忌惮……

在下一轮回开始刹那,他好像看见了蒙蒙混沌,一股轮回大道充斥着整个世间。它随处都在,虚无缥缈,无可触迹。他伸手尝试捕获,但它们宛如轻沙,从手中溜走。

他干脆从仙界切割下一方世界吞入自己小世界炼化,想探索其中的奥妙!

本来温和的绵羊化为一头猛狮,不断在他小世界乱撞,想逃离这是非之处。可惜迟了些,不该逮到后才反抗……

参悟三十万年后,他进行了某种极道升华,可怕脱变。

又是十万年,他睁开双双眸,无眼球蛋白之类,眼中如藏有一方世界,深渊玄奥不可测。大道不断在眼中流转演化,构成轮回之说。

他仿佛望穿了太古万虚,逆时光长河而上,追溯世间本源……

……

他放眼而归,世间已过万年。

在逆向探索途中,他的道行每时每刻都在增长,但也极其凶险,稍不注意便会迷失在混乱时空。

他并非真逆轮了时空,而在混乱时空中不断探索,观察每时段时空的折影,从而串连构成一条时间长河,演化出历史每阶段发生的事。

他最终如愿看到了本源,那里一片混沌,有混沌煞气涌动。从中有几位生灵被培育着,他们将是未来的始祖。他们还未出生,便已达到一可怕境界。

他观测着本源,印证自己心中的道。改善了部分,未向本源方向发展。他要走出自己的一条道来。

过去,现在,未来。过去已被探索,现在正在进行中,也该去看看未来。他意念破开现时空,想顺时光长河去看看真正未来。

可惜未果,被阻碍拦截了。过去已经过去,一层不变,不可挽回什么。而未来却充满了无穷变数,被时空枷锁封锁。命运如蚕丝样不断交织,将未来缝得不漏一丝空隙。

他可管不了那么多,毅然出手,想暴力直接破开,打它个大洞出来。

他失望了,空间枷锁极是坚固,又有无数命运丝线分担着压力。斩断了几根枷锁,震断了百计丝线,但被刹那恢复了原状。

他遭到反击,无数命运丝线将他缠绕,欲要将他托入时空的夹层,进行永恒的放逐。

他不断震断身上的命运丝线,可那青丝无尽,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他虽对自己自信,但还真不敢开这玩笑。

他对抗数年后想出了个馊主意:干脆吃掉算了!

真是个吃货……

命运这东西可真难消化啊!他首次对自己的肠胃失望。

他对不能把命运放入小世间消化很是耿怀。它们就像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扔入小世间又马上轻松钻了出来。

不断吞食命运,又不断修补小世界,争取能快点捕获它们。它们是大补,可他肚子都撑得快炸了。像铁丝虫样在肚子钻来钻去不安份。想快点灭了它们,可消化速度又跟不上。

他改变了小世界的时间流速。外面一年,里面百年。他上一轮回才能改变流速,他小世界又有些大……只能改变百倍了……

熬了百年,小世界过了万年,终于迟迟修补好,能困住这些小麻烦大补物!

他开始消化解剖命运之道,斩断自身的因果。

他总隔不久挑衅一下命运,有一次竟成功破开阻拦在未来抓了一大团气运回来。软软的,柔柔的,味道很是美味。但未来恐怕有一段时间会进入低沉时代,气运衰微。

他也受到了惩罚,雷劫从虚空中不要命地不断地下雨般泄来,劈得他麻麻的很不好受。

从那次后命运便对他严加防范,不管怎么逗它也不做回应,让他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

转眼第九轮回到来,噬天蚕进行了最后的脱变。

噬天蚕他是很关注的,这是他出去的关键。

其实他现在已经能出去了,天劫顶多只是劈伤他,应该是要不了他命了的。只是这样不好玩。试想一下,他头顶一个大大的天劫,雷劫不断倾泄,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变成废虚或干脆化为虚无。这样好玩吗?他又不是去灭世的……

这脱变早已超出了原主人的功法,就像他一样……

那由《大梦天衍变》和《天蚕变》相结合成的《梦衍天蚕变》本是分三重的,按资质分,十年小变,百年大变,千年极变。

当年他得到上古功法《梦衍天蚕变》时,对外一直慌称《天蚕变》。由于特性相差不多,而创出这功法的那位破虚强者也已消亡,倒也看不出什么。

这部功法是残缺的,总体价值是比不上《天蚕变》,毕竟《天蚕变》的创作者已成仙,然后又对功法进行改造,是上古一部郝郝有名的功法,流传千古。可惜主人在轮回战时不幸猝死。但总比那创功中把自己变成天蚕的靠谱些。

……

他化为浓烟进入被蚕丝包褒中的噬天蚕体内,轻松吞了它的灵智对身体进行脱变。

他这一脱变就是五十万年,太久了些。他并非只是脱变。他将自己与它完美融合,又将自己塞入自己的小世界。有些怪异,不能解释。

他将自己小世界不断演变封印,要躲过天的注视。他开劈出另一个气海供这具身体修行。他终于有身体了……

完后,他撕开蚕丝从地底钻了出来。一个还未睁开眼晴的小婴孩……

他屁颠屁颠地大摇大摆出了这方世界,并未受到惩罚。然后扔出小手中攥着的小玻珠。空间波动,融开一个小洞,他爬了进去。

不久空间恢复原状,他出现在一条小道中间。感知有马车到来,一躺,该等人来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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