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银嘴含一根竹管,给送酒汉子做呼吸:一手按鼻子,一手按嘴,一口接一口的吹气。吹几口气,手按按他的心脏。
“醒!醒!……”常遇银嘴里还呼唤着。
送酒的汉子多次给常氏兄弟送酒,路上听说两人已死,到山上看到常遇银,当然吓晕。
汉子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坐起。
常遇银看人醒过来,拿掉竹管,对一边忙活的常遇金说道:“大哥,这个醒了。”
汉子揉揉眼睛,看到一头银发的常遇银,又吓晕过去。
常遇银道:“刚醒怎么又躺下了?”
韦追富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看到常遇金手拿竹管,又看到一边的常遇银,“啊”一声,又躺在地上。
常遇银道:“大哥,竹管是不是太细,输入气流不够。我们换粗的。”
常遇金道:“不用换,竹管没问题。以前,我对一只大象进行人工呼气,把大象救醒了。”
常遇银道:“不是竹管的问题,我们继续吧。”说着,又开始对酒汉吹气。
常遇金阻拦道:“别吹了。他们以为我们两个已死,吹醒他们,他们看到我们,还会吓晕。我们还是白忙活。
常遇银道:“大哥的意思,我们不用忙活了?”
常遇金看到扔在一边的那块儿蒙头的布:“哈哈,都还在,没被风吹走。”常遇金拿起布,又把布蒙在头上,罩住金色长发,只露两只眼。
“你的,也蒙上。”
常遇银也把布蒙在头上,罩住银发。
常遇金道:“这样伪装一下,问题就解决啦。”
两人又开始用竹管进行人工呼吸。
送酒汉子第二次慢慢睁开眼睛,常遇银拿掉竹管,走到马夫身旁,对马夫人工呼吸。
韦追富第二次慢慢睁开眼睛,常遇金拿掉竹管,也开始对马夫人工呼吸。
马夫慢慢的也睁开眼睛。
三人都已醒来,头脑不清,蹲在原地。
送酒汉子道:“我的酒送到了吧?”
韦追富道:“我怎么躺在这里?”
马夫道:“我的后背好疼,是不是摔了一脚?”
常氏兄弟收了竹管。
常遇金道:“都醒了。”
韦追富道:“醒了?我睡觉了吗?”
常遇金道:“是啊。你们上山太累,睡觉休息了。”
三人慢慢站起,揉着胳膊、腰、腿、脖子。
韦追富看到两个头上蒙布人,问道:“你们蒙着头干什么?”
常遇金道:“挡挡风。”
韦追富道:“没风吧。”
常遇银忙说道:“风刚刚过去。”
韦追富上下左右看着两人,拍拍脑袋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常遇金道:“见过,见过。”
韦追富道:“是我刚刚做梦?”
常遇银忙说道:“对,对。你做梦见的。”
韦追富突然看到儿子韦不凡,又看到两个箱子,记忆连接起来。
“让我想想。”
韦追富走来走去,思索着……
“我带着儿子、带着银子,到日月山找常氏兄弟拜师学武。”
“老爷,是的。路上,我们遇到强盗,是梁镖师摆平。”马夫说道。
韦追富又看到送酒的汉子,接着道:“走到山下,遇到送酒上山的你。”
“我们几个一起上山……”酒汉道。
韦追富、马夫、酒汉,你一句、我一句的回想。
“在上山的路上,我们遇到……”
“上山的路上,在我们休息时,遇到……”
“遇到长江三杰……”
“又遇到中原四圣……”
“长江三杰说,常氏兄弟摔成废人……”
“中原四圣说,常氏兄弟被仇家杀死……”
“后来……”
常遇金插话道:“事实是,常氏兄弟根本没摔成废人,也没被仇家杀死。长江三杰和中原四圣不顾自己在江湖上的脸面,满嘴放屁,捏造事实,迫使上山找常氏兄弟的你们,改成上山找常氏兄弟的灵堂和找常氏兄弟的墓地。”
三人听的入神。
常遇银也介入:“你们怀着失望的心情来到山上,送酒的第一个见到‘死而复生’的我,第一个被吓趴。你还以为,他是送酒累趴。”
“当时,我是这么夸他。”韦追富道。
“我听出来了,是常氏兄弟的声音。他们没死。”送酒的汉子道。
常氏兄弟第二次揭去蒙在头上的蒙头布,露出金发和银发。
韦追富心有余悸的后退几步,说道:“是长江三杰和中原四圣捏造事实,你们也早说啊?!”
常遇银道:“你开口问‘常氏兄弟的灵堂在哪’。你怎么不问‘常氏兄弟在哪’?”
韦追富道:“当时你蒙着头,为什么不早说明一下?”
常遇银道:“外界都知道我们死了,蒙着头解释,你们也会吓晕。”
韦追富道:“我们还是吓晕了。后来,你们怎么把布拿掉?”
常遇银道:“你说要拜我们,拜就拜吧,在宁静的日月山上哭的惊天动地,制造噪音,还把我们的酒散在地上。我们再不露面,酒被你撒完,人也被你吵死。”
韦追富问酒汉:“我哭的惊天动地?威力有那么大?”
酒汉道:“我……我没听到。”
马夫点点头,常氏兄弟也点点头。
韦追富道:“多谢两位及时露面制止,不然发生山崩,我们都要完蛋。”
常遇银道:“你说什么……带儿子……到日月山拜师?”
韦追富道:“是啊。我把正事忘了!我想让我儿子拜你们为师,跟你们学武功。”
常遇金一摇金色长发,说道:“收费。”
“没问题。我带着拜师费呢。你们看……”
韦追富用手指指一边的箱子。
酒汉在一旁听韦追富说拜师,早已疑惑不解:“你们不是做箱子的吗?”
韦追富道:“是啊。做好箱子、装满银子,我们来这了。”
常遇金又一摇金色长发,说道:“银子够不够?少的话,你也会像长江三杰和中原四圣一样,被我们婉言拒绝。”
“够够够……”
韦追富连说几个“够”,突然停住。
“你说……长江三杰和中原四圣……被你们……婉言拒绝?”
“是啊。长江三杰三个人,总共才带30两银子,想跟我们学武功,我假装摔断腿,我银弟假装摔断腰,他们三人就下山了。”常遇金一边说,一边伸出三根手指比划。
“中原四圣四个人,总共才带40两银子,也想跟我们学武功。一天来两伙人,我们怕还有更多人骚扰,直接说我们死了。中原四圣也下山了。”常遇金一边说,一边伸出四根手指比划。
韦追富伸出一手指,指着常氏兄弟,突然大叫:“你你你……你们……你们说长江三杰和中原四圣满嘴放屁、捏造事实,原来……原来是你们满嘴放屁、捏造事实!”
“咳,咳!”
常遇金清清嗓子道:“没办法,我们是为他们着想。长江三杰和中原四圣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我们直说他们的钱不够,不教他们武功,他们心里会遭受多大的打击啊!”
“是啊。我们宁愿说自己摔成残废、说自己被仇家杀死,也不愿让别人心灵受到伤害。”常遇银叹道。
韦追富的怒气似乎少了些,继续怒道:“我现在很想知道,如果我带的钱少,你们会说什么?”
常遇银对常遇金一阵耳语,常遇金像明白什么。
“我们想说的,即使你钱少,我们热烈欢迎你到日月山拜师!”常遇金、常遇银微笑着鼓掌。
韦追富的怒气似乎消失了:“这么说,两位答应教我儿子武功了?”
常遇金、常遇银异口同声的说道:“答应了,答应了!快交拜师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