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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叶飞舞,似飘雪悄然落地。寒风呼啸,卷起满天尘土。小九感觉自己的颈皮被叼住。他挣扎着,在混合着雨丝的寒风中,四肢渐渐冻僵。小九哀号一声,他感到寒冷正抽取自己身上的热量,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冷却……

“啪”地一声,小九的身体被甩到雪地上。寒风如一把冰冷的刀划过小九柔软的皮毛。小九蜷缩起身体,试图将寒风阻挡在体外。“松鸦?”“松鸦?”他紧张地呼唤着自己的弟弟的名字。他扬起鼻子,寻找到他自己最熟悉的气味。小九用爪子拼命划着冰渣,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

“嘿!你把苔藓踢到我身上了!小九!”

一只小爪子轻轻戳着小母猫柔软的腹部,将小九从噩梦中拽出。她深吸一口气,睁开天青色眼睛。小九竖起耳朵,打了个滚坐起来。小九转过头,一只小公猫跑了过来。他爪中夹着一团小小的苔藓:“小九,接住!”

“小松鸦,又是你!”小九不耐烦地甩着尾巴,将苔藓球拍到一边。

“你是最后一个醒的哦!”姐姐小光跳了过来,开心地取笑着。

小九眯起眼睛,阳光透过黑莓屏障中缝隙刺得她有一些睁不开眼。母亲罂粟霜正在小心翼翼地撕扯着一只老鼠。鸽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两只幼崽:小半和小雪。此时两只比小九他们更大的母猫正和小松鸦、小光玩耍。

一只翠绿的蚱蜢忽然从育婴室外跳过,后面传来小松鸦的喊声:“嘿,小九,抓住它!”

小九一愣,他低下头看着这只蚱蜢从脚边掠过。却没有迅速做出反应。蚱蜢的身体擦过小九的身体,跳跃着向前逃去。

“笨乌龟喔!”小松鸦嘲笑道。

“我抓到它啦!”小光的皮毛擦过她的身体,迅速向蚱蜢跑去。她猛地一扑,爪子中牢牢抓着那只小昆虫。

几只小猫都欢呼着向小光跑去,小九眨眨眼睛,悄悄地匍匐着向自己姐姐靠去。这是我的猎物,我绝不允许别的猫将它给夺走!小九眼睛中闪着炽热的光。

小光发出一声尖叫。小九小巧的爪子插入她浅褐色的毛发中。将她拽倒在地。蚱蜢从小光的爪中逃出,却被小松鸦占了个便宜,他快速地叼着蚱蜢向育婴室跑去。

小光与小九对视一眼,姐妹俩心意相通,小光浅褐色毛发在风中飞扬,她迅速向前跑去,猛然一跑,将小松鸦扑倒在地,小九趁机将蚱蜢从小松鸦的爪下抢了出去。“你们二对一!”小松鸦不满的哀号着,他的四只爪子乱蹬着,好不容易才翻过来。“现在,你才是笨乌龟喔!”

小松鸦呼呼喘着气,他翻过身,露出柔软厚实的灰色腹毛,“好吧,好吧。小九,我投降,我是小猫崽子!”

那只蚱蜢早已不知蹦进哪个草堆中了,小猫们的游戏又转换成了互相格斗,推推搡搡,滚来滚去了。

“小猫们”一声略微带着恼怒的声音响起,是鸽翅,她看着育婴室满地苔藓,叹息道:“你们可真是五个大魔头啊!看来,今天学徒们又可以忙活了”。

“对不起哦。”小九停下来向鸽翅回应道。她大喊着,“咱们还是去外面玩吧!”

“我要去抓老鼠!”小半大声喵呜着,“小雪,和我一起去猎物堆吧!小九、小光、小松鸦,你们要跟着去吗?”

小九使劲抑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向小半的左耳看去,那半只耳朵是被一只半大的猫头鹰爪子撕烂的。但小半一直将这段非凡的经历当做吹嘘的资本。

“不去啦!”小松鸦大声回应道。

“我们去营地逛逛吧!”小九眨眨眼睛提议道。

“我们一定会比小雪她们先抓到老鼠!”小松鸦兴奋地伸缩着爪子,蓝色的眼睛中闪着光。

草丛中沙沙作响,一只白色的猫叼着一只水老鼠跳出来,他蔚蓝色的眼中闪过一抹欢喜的光。

她真大!小九抬起头,好奇地向这名学徒望去。随即心中闪过希望:到时候,我一定会比她更大的!

“你好,小九!”雪爪伏下身子,将水老鼠放在地上,“能帮我把这只老鼠放入猎物堆吗?”

另一只棕色的虎斑猫跑过来,他将自己口中的药草吐在地上,笑道:“雪爪,如果黄蜂条看见你偷懒,会不会让你去长老巢穴给波弟捉虱子呢?”

“琥珀爪,你好可恶哦!”雪爪小声嘟哝一声,她不满地瞪了琥珀爪一眼,叼着水老鼠跑掉了。

小松鸦仔细地嗅着那堆琥珀爪留下的草药,用爪子翻着,最后喵道:“艾菊、马尾草、小白菊、酸模叶……药草很多嘛,在秃叶季真难得。”

棕色的巫医学徒眼睛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他喵呜道:“没错,叶池让我采的就是这些药草。小松鸦,你的鼻子真灵!你也许能够做一名巫医。”

“不要了。”小松鸦吐吐舌头,“比起药草,我更喜欢兔子一点。”

小九皱起鼻子,自己的哥哥好像要了解一下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又什么秘密在隐瞒自己!

你真是一只敏感的小老鼠!小九甩甩头,将那些胡思乱想都抓在脑外。她甩动着修长的黑色尾巴,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几声兴奋的尖叫在育婴室外响起。两只小猫将一只灰色的学徒围了起来兴奋地叫着。

“你好,露爪!”小光礼貌地向学徒问候着。

小松鸦在露爪身旁蹦蹦跳跳,并不时伸出小爪子去够学徒口中那只洁白的鸽子。鸽子的一边翅膀耷拉着。小松鸦正努力地够着那翅膀尖的一根羽毛:“噢,我的鸽子!”

露爪笑盈盈地将那只鸽子放在地上。他喵呜道:“不知道蟾足在哪里,如果将这只鸽子给他看,他应该就不会让我打扫育婴室了吧。”

“他和风池在一起,在猎物堆那。”小光扬起鼻子,告诉露爪。

“捕猎很难吗?”小九好奇地问道。

“一般般。”露爪一屁股坐在地上,舔着爪子,悠闲地回答,“不过,如果你掌握了狩猎技巧就很容易了。要不,我教你们几招?”

三只小猫的精神都振奋起来。小松鸦向小九望过来,小九明白哥哥的意思:我们会比小半他们先抓住老鼠的!

露爪眨眨眼睛,小九猜想这名学徒第一次在幼崽面前展示自己,一定有些紧张:“我们先从捕鸟开始吧!我最擅长的就是捕鸟。

说着,他轻轻匍匐下来,又轻又快地向前跑去,腹毛擦过地面发出极轻微的沙沙声。

“腹毛摩擦地面的声音不会让鸟跑掉吗?”小九质疑道。

“也许你可以去黑莓藤上滚一圈,将你的毛都扯掉。”小松鸦眨眨眼睛,笑嘻嘻地提议道。

“不错的建议。”露爪无奈地喵呜着,“鸟的听觉可没有它的视觉那么好。”他抬起爪子,漫不经心地喵道:“要不,现在你们来试试吧!”

小九天青色的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她趴在地上,四肢并用,轻轻地向前爬去。

“小九,将尾巴放下来,在森林中,它就像一根醒目的旗帜。”

小九郁闷地将尾巴重重地拍打在冻土层上,“把它当做一根枯树枝!”她抱怨道,“如果我的尾巴是绿色的就好了。”

“小松鸦,把身体压低一点!”

小松鸦将娇小的身体压得更低,就像被大风吹倒的三脚兔子。小九看向灰色的小松鸦,忍不住呵呵地小声笑起来。她高兴地模仿着小松鸦的样子,一瘸一拐地响前奔跑着。她兴奋地大声喊:“嘿!小松鸦,你像不像一只被大风吹趴下的三脚兔子?”

“看着三脚兔子怎么打败你吧!小九!”小松鸦眯起眼睛,学着露爪狩猎的样子,身体紧紧贴着冻土。小松鸦四爪并用,迅速地向黑色小猫小九扑过去,将她扑倒在地。他蓝眼睛中闪着光晕,开心地喵呜着:“恭喜你成为我抓住的第一只小鸽子哦,小九!”

“不错的创新!”露爪抽动着银白色的胡须玩笑道,“也许可以利用在战场上呢!”

“三脚兔子科打不过一只猫!鼠脑袋!”小九抽打着尾巴,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像一条游走的蛇,向小松鸦扑去,然后后腿猛地一蹬,尖利的爪子钩住了小松鸦的灰色虎斑毛发,挂在小公猫的身上。

“啊哦!”小松鸦向后仰去,小九松开爪子,他迅速打了一个滚,抖掉毛发间的尘土。

“如果我不松开爪子,你就失去了反抗力了喔!”小九躲开小松鸦的爪子,炫耀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啦!”

“小九,小松鸦,小光!”一声有一些恼怒的吼声让小九抬起头,那是母亲罂粟霜的声音。她无奈地和小松鸦对视一眼,喵道:“看来我们今天只好待在育婴室中了。”

小松鸦点点头,小九能看见自己哥哥眼中闪着沮丧的光芒,等到我们成为学徒的时候,就不会闷在营地里了,有着许多新奇的事情需要我们探索!

也许,有一天,我会站在那高岩上呢!小九转过头,在罂粟霜焦急地催促下,凝视着远处那一块高大的石头,眼中不可抑制地迸射出炽热的光。

总有一天,我会向你们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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