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端着洗漱盆进来,听到黄衣女子的叨唠,放下手中的东西,“黄花,今天皇上是不回来的了,你也不要等了。”
“啊?为什么?皇上可是一天都没落下过啊!”黄衣女子不解。
“还能为什么,估计皇上现在正在战场上厮杀呢!”红衣女子接过黄衣女子手中的粥碗,继续道,“听说榭萧国的皇帝御驾亲征,我们皇上也亲自上了战场,现在都不知道战况如何呢?汗……”
“啊?那这粥?”黄衣女子看了看红衣女子,再看了看床榻上如同往日一样躺着的女子。
红衣女子如皇上平日一般走到女子床边坐下,“黄花,帮我把她扶起来。”
“哦,好!”愣着的黄衣女子回过神,用自己的身体让她支着扶住她。
“姑娘,不管你是皇后娘娘也好,是乐安公主也好,还是平凡女子也好,我想这几日来你也该想清楚了。如果你想弃生,我们也始终留不住你的,你也不必这么折磨自己一刀了断就行,你这样我想你还是存着一丝希望的,既然这样又何苦折磨自己选择这种难受的活法呢?”红衣女子不知道这样说是否有用,继续劝到,“我想皇上对你是不一样的,不管你对他怎么样,但我只知道我们的皇上从来没有允许任何一个女子接近过他,触碰过他,但他却日日跑来为你灌粥。不管你是不是他的一颗棋子,但我知道皇上大可不必这样,他可以交代任何一个人来替他灌粥……”
红衣女子突然看到那女子的眼中慢慢的有了焦距,发现自己的劝有效,更是来了劲,“现在榭萧国和我们墨翎国打了起来,你难道不想留着命去看究竟是哪一国胜了?两个皇帝御驾亲征,是否有人会受伤?甚至……死亡?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以前我娘说过,你进了宫就没有拥有爱情的权利了,但我娘还告诉我,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友情,亲情,男子还有事业。我们只是少了其中的四分之一而已,为什么要这么践踏自己呢?”
话到此时,女子的眼神已不再涣散。是啊,还有友情,还有亲情,父皇还需要我,国家还需要自己,小俊,岳大哥,奕和鸿姨,还有师父都希望自己平安的,自己何必为了……他,而如此呢?“我喝——”蓝缨发出了轻轻两个字,由于长久没有说话,加上身体的虚弱,声音有些微颤。伸出颤抖的双手准备结果粥碗,却由于无力差点将粥倒翻。仿佛是自嘲,也仿佛是看开了,她轻轻一笑,如此瘦削的脸上绽放出惊人的美丽。
“红花,红花,你快看!她笑了唉,好美哦!”黄衣女子早就在一旁愣住许久,见到这黛玉般虚弱的笑,尽是如此惊艳,高兴地直叫。
“嘘,轻点,别那么一惊一乍的!”红衣女子笑道,她也没想到这女子原来是这样的倾城,也同样笑道,“还是我来喂你吧!”说着一口一口喂她喝碗了那一碗粥。
“你应该不是一个宫女那么简单吧?”蓝缨不带疑问地问道。
“哈哈……”红衣女子笑道,“姐姐果然厉害,我是墨鸿华,也就是皇上的妹妹。当初听说皇兄亲自去劫来了一个女子,我还以为是谁那么大面子呢,没想到打听到是一个行尸走肉。但后然皇兄就每天往这梅殿里跑,我就好奇了,跟皇兄请求来照顾你啦,一来是想看看究竟,而来,嘿嘿,可以的话顺便千个红线。”红衣女子豪爽地笑着。
“呵呵,你的照顾真是谢谢了,红线就免了。”蓝缨笑道,看向旁边呆若木鸡的黄衣女子,摇了摇头,“她恐怕也不知道吧?呵呵”
正在此时,皇上匆匆赶来,本是担心她又会绝食不吃不喝,但进屋看到如此的笑容,他愣住了。为什么这女子憔悴成这样却依旧可以笑的那么美!他从未见过的美!仿佛是破茧成蝶的那一瞬,她如脱俗的仙子,即将飞去。
“皇兄?你怎么来了?”红衣女子见蓝缨脸上恢复了淡然,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还未褪去盔甲的皇兄痴痴地站在门后,望着那女子的脸。
“她喝粥了?”皇上很快回神,走到红衣女子边上问道。
“是的!”女子得意地笑笑。
“鸿华公主好厉害的,这位姑娘不仅喝粥了,刚刚还笑了呢!”黄衣女子单纯地夸赞道。
想到那一瞬间的笑,男子脸上露出未曾有过的温柔,但瞬间边僵住了,因为,明日的仗需要以她为要挟。今日他们的骑兵竟然打败,他们的马不知在地上洒了什么东西,令他们的马止步不前,到处在地上找吃的,而他们的马却马不停蹄的冲来。害他们区区只用两万骑兵和两万步兵就打败了他们十二万金戈铁马。
“能自己吃饭了最好,明天随我一同上战场!”皇上见那女子对自己的冷漠,有些不怨,甚至是怒气,甩下一句话便走了。谁有知道,他一下战场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盔甲未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只当为了明日不带个饿死鬼去战场。
第二日,蓝缨被送上了一辆没有帘子的马车,与皇上一同来到了战场。
“蓝儿——蓝儿——”榭萧国战队中被护在最中间的男子见到轿中之人突然有些失控地叫到。内力所以,那原本就娇小的人儿,如果为何消瘦成如此?羽诺晟心中紧紧一痛,蓝儿,对不起!战场无情,我却害的你如此。北方的风在这暖冬并不算太大,但轿中的小人儿却仿佛随时都有被风吹倒的危险。然而……她的眼神为何已是如此淡漠?自己已经伤地她心死了吗?蓝儿,这辈子,你可还会原谅朕?
蓝缨闻声寻人,望见那身着银灰色铠甲,手握长剑之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痛楚,嘴角僵冷一笑,心口传来阵阵刺痛,才觉悟,呵,原来,我连爱情都还未除尽,情根身中,拔尽又是如何容易。
“蓝儿——”羽诺晟见到蓝缨一手捂心口,仿佛她即将倒下,心疼地不禁叫出了声。“墨傅尹,你个混蛋!你究竟怎么折磨蓝儿了!”羽诺晟转怜为怒,恶狠狠地剑指墨翎国皇帝墨傅尹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