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馨反复衡量了一下后,艰难地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王……至……至康。请你不要再追究这事了。”
杜雅馨很讨厌这种受人胁迫的感觉,就像上一世明知道她离不开毒品,毒枭便用毒品来胁迫她一样。她恨透了甚至想要抓狂却又无能为力。
如此直白魅惑的称呼在宁王听来如沐春风,将银扇收拢插回腰中,宁王脸上非常欠揍的又出现了胜券在握的浅笑。
夜,在难以入睡和辗转反侧中已近卯时。王府内一切都沉睡了,四处静悄悄的,静得令人发虚。
为了不惊醒在外屋早已睡下的两个小丫鬟,杜雅馨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点亮了屋里的烛火。
她已经想好了,宁王府虽然衣食无忧,但处处充满嫉妒是个不见硝烟的战场。她对宁王并无倾慕之意已经莫名其妙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若再待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成为那些女人争夺战中无谓的牺牲品。傻子才会那么干呢!
再则,她不相信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佩姬会就此罢休。就拿这静静的夜来说吧!她总感觉背脊发凉,总感觉佩姬那妖媚的桃花眼在暗处的某个角落盯着她。她不是斗不过古代愚蠢的女人,但为了宁王这样感情漂浮的男人争斗,值得吗?
更何况,她心里魂牵梦绕着一个人,那就是睿智沉稳的尤火山。她忘不了与尤火山颇具戏剧性的相遇,忘不了市集上他英雄救美的霸气,更忘不了月夜下小湖边浪漫的偷窥。她要去找他,她相信那里正有一段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爱情在等着她。
“这个要带上。嗯……还有这个。”杜雅馨在柜子里找出一块方形的布料铺在床上,将所需的生活用品一一放在上面。
“哦!对了,还得带上一点银子。反正这家伙肥得冒油,少一点也穷不到哪里去。”
“哦!天啊!这些古代人究竟是怎么生活的?几块银子就这么重?”
“算了算了,就这些足够了。”杜雅馨草草地拴好包袱,再不走就要天亮了。
馨馨阁的窗户微微一动,月光下,一道黑影轻盈地围着墙角朝厨房的方向奔去。又要翻山越岭,她当然要带上必一些口粮以备路上充饥。
不多时,黑影自厨房的房顶如轻烟般升起又朝着大山的方向踏空而行,消失在夜幕中。
此时,杜雅馨心里由衷地感谢鬼冥先生。有了鬼冥先生传授的真气以及收发自如的运力方法,比她四肢奔跑的速度还快上几倍,用来逃跑时再实用不过了。
“王爷,王爷。”阿齐屁滚尿流地跑进宁王的卧房。
今日宁王的卧室内可谓吃斋抹素,冷冷清清。少去了脂粉气息的缭绕,也没有了莺红燕绿的拥抱,只有宁王健硕的身躯独自孤零零地平躺在宽大柔软的锦床上。
“大清早的又吵什么?”宁王俊目未睁,只不耐地翻了个身。
阿齐咽了咽口水,急切地说:“回爷的话。月牙来报,馨儿小姐……馨儿小姐一大早就不见了。”
宁王睡意顿时,惺忪的双眼里立刻闪过一道危险地信息。“快去查一查佩姬在干什么?”他一个鲤鱼打挺从锦床上翻坐起来。
佩姬娘娘?阿齐茫然地紧蹙眉头。王爷是不是还没睡醒?他明明就禀报的是小姐失踪了,王爷为什么会问起佩姬娘娘呢?
“佩……佩姬娘娘还没起床。”阿齐喃喃地答道。
“没起床?”宁王重复道,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再去找找,她会不会是去花园了散步了?”
“王爷。我们都找遍了。守门的侍卫没有看到小姐离开,月牙说小姐的闺房里少了几百两银子和几件小姐的衣服。另外……”阿齐顿了顿接着说:“厨房那边被翻得一塌糊涂还少了两只鸡,地上……地上有许多的血迹。”
宁王越听脑子似乎越清晰,少了银子杀死了鸡,馨儿肯定是运用刚学来的轻功有备而逃了。在他今天正打算跟她表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她又一次逃走了。
这一刻,宁王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自己要人才有人才,要身材有身材,地位和钱财在蒙国上下更是数一数二,无数女子不用他召唤也自动送上门来,而他的心只被馨儿所折服。
但该死的!馨儿对他总是那么冷漠,那么疏远。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轻蔑,那么不屑还远远及不上对尤火山那句“师兄”来得那么顺耳,那么甜蜜。
一想起尤火山起就不打一处来,宁王愤怒地一把扯下咽喉出包扎伤口的白布条,狠狠地扔在地上。
日上三竿时,杜雅馨紧赶慢赶终于到达了大山的另一面。
“豁!哈!豁!”远远地就听到了军营里传来士兵整齐的操练声,心头一喜,杜雅馨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由于轻车熟路,她选择大摇大摆地从军营的正门进入,守门的士兵只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就放她进去了。
“将军的师妹还真特别,一个女人怎么老往军营里跑啊?”
“呵……就是,你看她长得挺秀气,那走路风风火火的姿势哪像个女人啊?诺!你看,她腰里还别着只死鸡呢!”望着杜雅馨大跨步进去的背影,守门的士兵甲和士兵乙小声地调笑着。
杜雅馨是什么听觉啊?两个小兵嘀嘀咕咕的谈话还能逃得过她的耳朵?杜雅馨无所谓地轻笑,她就是那么特别怎么了?她是来主动出击寻求真爱的,等她搞定了尤火山做了他们的将军夫人,看他们还敢在背后取笑她不?哼!想着,杜雅馨胸一挺像个高傲的公主般直接迈开大步冲师父住的营帐而去。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杜雅馨一路喊着冲进营帐。
听到杜雅馨的声音,正在运功调息的鬼冥先生连忙收功起身。“徒儿。你王兄不是把你带走了吗?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哎!别提了。”杜雅馨大大咧咧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很快又弹跳起来,原来是吊在屁股边的死鸡垫着了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