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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棋高一着”

帝都从来都是有心人的天下,哪怕是芝麻大的小事若有人借题发挥怕也会引起轩然大波。私自圈地在帝都上层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各个世家对此也是心安理得。太祖初登大宝时削弱了开国勋贵的权力,但是允诺了天大的好处,诸如良田随意挑选、功劳大的可以选出最优秀的继承者与皇室联姻,有时候很多事开了先例自然也就不能随便改了。特别是当今陛下能够坐上那个位子,各个世家那是出了不少力,太祖有足够的能力去压制那些野心勃勃的世家大族,可是今天那位本就是借了力的,自然也就放开了口子,所以有好处的事大家也不用顾忌,是谁说得到天下与我们共享的?我们不贪图你的权力,金银珠宝你总得让大家吃饱吧!这便是很多当朝权贵的心思。鉴于此当今陛下自然对某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们贪你们的财好好做个富家翁,我老老实实做我的皇帝,互不影响互不干涉,仔细想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这也算千古奇闻了。

郭威自从杖杀李忠金以后,顿时便成了整个帝都影响和评价最为两极分化的大人物。在平民看来新任的羽林侍郎虽说背景后台很硬,但是却丝毫没有纨绔子弟的德行,有的只是一心为民的好情操,要不也不会有‘郭青天’的美誉了。但是在帝都的上层看来,你郭威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说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的甚至彼此还有姻亲关系,仔细论起来怕是都是熟人,我们应该才是穿一条裤子都不嫌肥的好兄弟,你闲的没事帮那些穷鬼干么?就算你杀了李忠金我们屁也不放,谁不知道阉人就是阉人动不动就想爬到我们头上还有个下人的样么?可是你现在想干么,又派出人来查圈地一案了,虽说这事和那阉人又有直接的关系,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说我朝本就不限制民间舆论,那些酸不溜秋的言官出来闹事怎么办?他们可是家族的弃子整天混吃等死的那种,你指望这群油盐不进的王八蛋跟自家人站在一条线上那不是做梦么?很多人甚至暗地里猜测老王爷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人做关门弟子?就郭威那又臭又硬的脾气怎么不去御史台呢,那里可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好去处啊!有些人看郭威难受偏偏还无可奈何,万一这小子是立功心切想要给自己脸上贴点金呢?所以很多人也就装作聋子哑巴,只要郭兄弟你不触犯大家的利益,至于你和那阉人去斗法我们管不着,若是你想要点外来帮助我们也是可以伸出友谊的双手的!大家虽不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好贵族,但是作为士大夫的礼义廉耻还是有的,试问哪一家能忍受一个太监整天吆五喝六,很多人在想打吧打吧最好将那阉人拉下马去!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就像在大山里老虎是一类霸主,豹豺狼是二类大哥,鹿牛羊便是三类小白鼠了,本来大家的日子过着好好的,一级一级的很有规矩。哪知有一天老虎突然把驯化的狮子给派了出来告诉大家说‘我不在的时候它就是老大’,这那行啊?大家具体的分配工作都已经固化了,而且都是根据实力仔细斟酌平衡的,一个没有利爪的狮子也配跟我们玩?毫无疑问李忠贤便是那没有利爪的狮子。

整个帝都最近很是安静,那些权贵子弟像是约好了一样最近都老实起来,他们都被家里告知新任羽林侍郎新官上任可能要烧三把火,第一把火烧了李忠金打了李忠贤的脸,由此可见这个主可是一点情面都不顾的。在帝都大家都默认一个规矩,不管是那一派系的人上任,在没有摸清来者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不要去干涉!反正大家都是聪明人,大人物从来不干下三滥的事,若是出事定是家中的不孝子酗酒打人、扰乱帝都治安了,可是这又不是事大家都是熟人托词一下就过去了。

郭威和安康公主那是帝都有名的一对璧人了,一个是所谓的不懂事的‘铁面无私大将军’,一个是帝都有名的‘古灵精怪’。他们二人出现的地方自然也是圈子里的焦点。这不王世蕃为讨好公主殿下像个小丑似的在街上滚来滚去风一般的传遍了整个圈子。大家都知道王嵩父子的德行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相反大家都在想王世蕃若是不识相会有什么结局呢?王世蕃父子可是帝都有名的泼皮无赖,也是号称那阉人最近的亲属,这不李忠金虽是‘夜夜新郎’可是人家家里也没传出什么喜讯来?权力是一个好东西啊,这不王嵩为了爬的更高些不顾年龄的差距毅然决然的拜了那阉人做干爹么!

京兆尹衙门,依旧是那小厮依旧慌慌忙忙的朝内院赶去,依旧是那名叫‘黑哥’的在守卫着,这次守卫者直接将他带了进去,那小厮赶忙说道:“老爷不好了,今天兴善寺那边又有人过去打听流民的情况了!”

周不悔一听怕也是知道是谁了,“这又是何苦呢?”

那名小厮还要说出那两人的相貌特征好好邀功一番,不料周不悔提前开口了:“记住你没有看清那些人长什么样,无论谁问你你都不要说,老老实实的烂在你的肚子里!”说着从桌上拿了一包碎银,“你的赏钱,下去休息吧,你辛苦了!”

待小厮退出后,周不悔对着那名黑汉说道:“遣人通知公公,说皇庄附近的事暴露了!”

过了一会他的夫人实在不解,“官人你这是很妨?这不是邀功的好机会么?”

周不悔冷冷的盯着她:“头发长见识短,我这是救咱们一家人的命,以后这种事你少掺和!”

在宫中收到消息的李忠贤大骂一声,“贼人郭威我与你势不两立!”然后急急忙忙的朝太极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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